“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经营之道大同小异，关键就是能不能抓住消费者的心理。
依我看啊，这个丽香阁还有很大的发展和改造空间，不能单以饮酒作乐和发泄兽欲为唯二的敛财手段。”
“这青楼不都是提供酒色的地方吗？还能如何发展和改造？嘿，老夫倒要愿闻其详。”
“愿闻其……翔？您老还有这等癖好？”
程果见到黄乘风一脸的问号，没听懂自己的调侃，只好重新摆起了正色。
“只以酒色为主营方向的话，受众太狭窄。
您看，这里光顾的顾客都是哪些人？家里有闲钱的纨绔，招摇撞骗的地痞癞子，管不住下半身的色痞流氓……
但金州卫最理想的消费对象是哪些人？换句话说有钱且数量多是哪些人？
对，就是那些南来北往的跑商和倒买倒卖的商会老板们。
但那些把钱看得比命还要重的铁公鸡们，除非是憋不住了，是不会进入这个温柔乡里的吧？”
“有道理！若是能让这些商人老板们心甘情愿地掏钱消遣，那真是可以用日进斗金来形容了……程小子，看样子你有什么妙主意？”
“在我们那里，这种地方叫商务会所，是专门为富商巨贾达官贵人们提供拉关系洽谈生意的理想场地的。
会所里面的姑娘们也不是单靠色诱，她们主要是陪着聊天，陪着喝酒，陪着唱歌，这叫做三陪。
主要是为了给招待方主人撑面子，又让客人不觉得低俗而被人小瞧，这样喝酒谈话间多数的生意就能谈成。
对，这些姑娘们叫做公关小姐。
您看，是不是很上档次很高端？”
黄乘风听得目瞪口呆，头脑一时转不过弯儿来。
“还能这么玩儿？这不是抢了茶馆的生意了吗？不对，这样单单卖酒陪坐，那还算是青楼吗？”
“嘿嘿！您看您只看到表面了不是？
这小酒一喝，生意一谈成，酒足饭饱且心情愉快之下，男人们还能干什么？
还能放任这些谈吐入流温柔体贴的公关小姐空手而归吗？
这也是商务会所拉拢回头客的一大秘诀啊。”
程果向黄乘风挤了挤男人才能看得懂的眼色，接着说道。
“还有一点，这谈的生意越大，求人办的事情越难，招待的主人为了面子就越会下血本。
酒菜越贵越好，公关小姐越专业漂亮越佳。抓住的就是人的虚荣心和满足感……”
“这……这！我都迫不及待体验一番了！程小子，你这点子很有搞头啊！”
“关键的一点是要让人觉得自己被邀请到商务会所是件倍儿有面子的事情。
档次一定要高端，规格一定要庄重。要让人生出一种错觉，自己不是来消遣图乐子的，而是来办正事儿的。
公关小姐们可不能像楼里的姑娘们一样，搔首弄姿一个劲儿劝酒。
得穿个得体而让人想入非非的正装，端坐一旁举止优雅地端茶倒酒，不着痕迹地夸上两句来促成商谈……”
“等会儿！这样是不是节奏拖得太慢了？富商巨贾们斤斤计较得很，这么一来，有可能谈一晚上也谈不出什么结果来。”
“您果然是目光如炬，一下子就看出这个最大的难关。
没错，所以我们要双管齐下。陪坐的是端庄温柔的公关小姐，但大堂舞台上也要有迷死人的妖精们唱着‘闹吧地’来烘托气氛，分散客人的注意力，哦，不，加快商谈的进度。
要让人荷尔蒙飙升，迫不及待地赶紧结束这该死的商谈，好好跟身旁的温柔小妹探讨人生……”
“等等！什么闹吧地？什么荷尔蒙？”
黄乘风听不懂这些词，头脑中当然无法形成相应的画面来。
“荷尔蒙？哦，那是兴奋的意思。
那个闹吧地就是，I want nobody nobody but You，I want nobody nobody but You。南，达润萨拉木西热，你噶阿你们西热~”
程果又是翘臀又是拍手，又是抛媚眼又是咬嘴唇，不顾路人们的惊讶，当街表演起让人看得心烦意躁的舞姿。
黄乘风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咳嗽两声打断发骚中无法自拔的程果。
“这能行吗？我倒是只想踹你一脚，没感觉出来任何的兴奋！”
“哎，您听我说完啊。
这种舞得找胸大屁圆的年轻妹子们来跳才行。
穿那种只挡住这里和这里的一片布，咱那里叫做三点比基尼。再披上薄薄的蚕丝外衣，若隐若现的那种。
画上妖艳勾人的狐狸状，聚光灯忽明忽暗，再配上炸裂的音乐……乐器伴奏。
空当空当，空当空当……”
黄乘风随着程果上下起伏的双手的节奏，心脏也跟着猛烈跳动了起来，顿时觉得口干舌燥。
黄乘风总算是多多少少理解自己爱徒的感受，也确信了这个程小子的确不是他们这个世界的人，起码不是他所能理解的正常人类。
但是，他的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真的是好喜欢啊，真的好想仔细体验一番啊！
“好了，咱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咱还是赶紧进楼吧。嗯，倒是可以跟老鸨说一下你这些创意，赚到钱你可以分成嘛……”
“哎！我早就跟妈咪桑谈过，被那个老顽固差点当成精神病给撵出来了。
后来谈广告，谈请帖的时候也提过此事，但每每一提就要翻脸。说我这是又要卖身又要立牌坊，伤风败俗，不能起这个头……
我就日了狗了我……”
“咳咳！好了好了，程小子。老夫很是欣赏你的创意哦。实在不行咱把这丽香阁盘下来，到时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来，哈哈！”
“对啊，所以说盘下这个楼，是我目前最迫切的目标的嘛……等我的车行凑够钱，我就把这里给盘下来……”
“你小子有那精力来管两家大店吗？两家还是根本搭不上边的行业……”
“开车行只是为了原始积累，丽香阁才是我的目标。
等盘下这里后，我就把我车行的股份都让给高大哥俞晨他们……嗯，俞晨也应该志不在此，等车行步入正轨后，一并划给高大哥吧……
再说我们也不知道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钱再多也没用。”
黄乘风一听这话，不仅对程果是另眼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