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都车行的开业庆典和公交巴士乘车体验活动,一时间轰动了小小的整个金州卫。
没来得及参加的老百姓们,在街坊邻居们的绘声绘色地炫耀之下,个个都顿首捶胸,恨不得穿越回到当日的庆典,来好好体验一番免费的美食和环城旅游。
车行的名声,也在人人口口相传的宣传下声名鹤起,单以名声来讲,与金州卫三帮一会平起平坐不相上下了。
程果可是为这开业庆典下足了血本的,流水席、舞狮唱班、丽香阁姑娘们的出台费,这一条龙下来,差点把车行的流动资金全都搭进去了。
好在黄乘风掏出来二百两的银票,加上之前收上来的广告费,才不至于车行在一朝一夕间回到了解放前。
高实在也很惊讶这个糟老头竟能随随便便掏出这么一大笔巨款,但仔细一想也就释然了。
若老流氓没有敛财的手段,那么那三年间日供一位佳丽美人儿辅助自己练功,使自己在最短时间内完成“千人斩”成就,是想都无法想象的。
那三年花在女人身上的钱,都够买下两三栋丽香阁了吧?
以老流氓的身手,如果从事劫富济贫的行当……
“嘶~!”高实在不禁为当年金州卫的富商巨贾们感到可怜。
但是当年好像也没有听说过有人以失窃报案的啊,都喜欢吃哑巴亏不成?
“程小子,我现在暂时只能拿得出这些钱,我可不能眼巴巴地看着你还没实现你的小目标就中道崩殂嗝儿屁了哈。
算什么股份?老夫的一切不都是这小兔崽子的吗?要给就给他分吧。
等我下次回来后,希望能在你的商务会所体验一把公关小姐的三陪服务哈。”
“下次回来?师父,你又要出远门?”
“对,我还是想去找找‘回生决’那本破书。
我想了下,毕竟十多年的功力说没就没,任谁都不太甘心是吧?
再说,就算那破书对你没用,用来恶心恶心那帮牛鼻子也好啊。嗯……
我还听说‘圣珠’的消息,得去验证一下。
‘圣珠’?咦?我刚才说什么圣珠了吗?
这些你都别管别打听了,江湖上的事儿就全都交给为师,你呢,踏踏实实地过好日子便足以!
嗯,再过个两三天吧,这边还有事要处理处理……”
时间一晃就过去两天。
车行的生意是出奇得好。没见过这等新鲜事物的老百姓们,为了满足好奇心,把每趟公交车都挤得满满的。
一个铜子儿的车费,对一般的家庭来说,挤挤都能挤得出来。
不仅能图个新鲜,而且很有面子的好不?大有没坐过公交车就没法在人前抬得起头之势。
黄包车的车夫们,也都快把小腿跑断了。多花点钱,沿路享受着街坊邻里的注目礼,不亏!
广告费方面更是业绩斐然。
亲身体验过公交车的舒适便捷,亲眼目睹过车里贴的精美画报的商人店家们,完完全全彻彻底底被沦陷了。
再说,车行老板是谁?那是能和白大人和三帮一会的大佬们一起吃饭喝酒,一起招当红头牌的一掷千金的主儿。
那点广告费在程大掌柜眼中能算啥?九牛一毛?呸,你抬举那一根毛了。
花小钱用来结识一下这等大佬,值得吗?赚大发了好不?
与程俞二人忙着数钱相比,高实在也是早出晚归。
当然是为了与那不知名的素衣仙女之间的“后会有期”之约定。
每天早晨匆匆用完早餐后,便背起包好的刀,兴冲冲的出门,再垂头丧气地踩着晚饭点回来。
搞得众人差点以为他是去城外做那种无本买卖,结果每次没做成生意。
黄乘风也实在是担心不下,怕高实在走了邪路,今天便偷偷地跟在后面,直到发现高实在是在山坡上练刀法,才放下一万个心回到客栈中。
黄乘风刚到客栈门口,发现食客们纷纷慌慌张张地夺门而出,赶紧冲进去一探究竟。
客栈正厅桌椅倒了一片,两伙人正在对峙着。
一边是除了程果外的高实在的小伙伴们,俞严二女正扶着倒地不起的李道勋。
李道勋嘴上还有些血迹,看来受的内伤还不轻。
另一边是一高一矮两个半百老家伙率领着七八位短衫壮汉们。
“老爷……老先生。您回来的正好,您给我们做做主啊。
他们海盐帮几人突然闯进来,说要我们赔药钱。
事情是这样的,前些日子他们来闹事…………大致是这么个情况。
他们说上次他们的一位小兄弟被李小哥儿打成残疾了,过来讨要赔偿……”
黄乘风定眼一看,那两个老家伙太阳穴高高鼓起且气息悠长,明显是内练家子。
这俩臭不要脸的老东西,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晚辈了还?
黄乘风不禁起了护犊之心。
这些人都是徒儿之朋友,当然会爱屋及乌。这里面更有一个是自己内定的徒儿媳妇不是?
李小哥儿上次打了个小的,这次来了老的是吗?谁家还没有老一辈撑腰?
“哎呀呀!这次你们把我家李小哥儿打残废了,那这事儿是不是扯平了?
什么?难道你们没看到我家李小哥儿内力全废了吗?还有比这更严重的残废吗?
不对不对!账可不能这么算!你们还吓到我儿媳妇了,看她小脸撒白撒白的,真叫人心疼诶。
她都还没怀上胎呢,你们说怎么办吧。这动了胎气,我那徒儿岂不是要绝后了?
什么?老夫不讲理?有胎了才能动胎气?怎么地?你们真要绝我们这一脉啊?
不能忍啊不能忍!难道你俩脸上带的是猪皮面具吗?”
众人眼前一花,一道身影像是冲向了海盐帮那里,再定睛一看,黄乘风还是站在原地没挪动半寸步。
直到两声闷哼响起,众人才发现两个老家伙的脸上各有一个大大红红的掌印,还分别吐出几颗碎牙。
海盐帮众人感到背脊骨嗖嗖地冒凉气。
尤其是两个老家伙,他俩都没看清怎么回事,只是觉得眼前人影一晃,自己的脑袋像是撞上了奔跑的疯牛一般,一时都叫不出呻吟声来。
他俩可是海盐帮里青龙玄武两堂的堂主,按现在来说是帮会中当仁不让的双花红棍级别的人物。
在众小弟面前,被一个比自己还匪里匪气的小老头一巴掌打出几颗牙齿。
这能忍吗?
能忍,而且必须能忍。
在他那神鬼莫测的身法面前,就算他们的祖师爷掀起棺材板蹦出来了也得忍!
冲突起得快,消的也快,也就是老流氓一人一个大嘴巴子的功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