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林杳勇敢地耸了耸肩。“今天发生的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期。”
“哦!”程澄不屑地翻了翻白眼。“这就是他预期的,他一直想让你怀孕,你还记得吗??”
“我记得。”林杳悲哀地点了点头。
“我并不想为宋景明说话,”云默插话说,语气合理。“我的意思是,你知道我很讨厌他,每次想到他对你做的事,如果不是你拦着我的话,我早就揍他了。
林杳……但老实说,他现在看起来非常可怜,不是我们以前看到的那个冷酷无情的宋景明。”
“我也注意到他最近有所改变。”程澄说。
“拜托。”林杳摇了摇头。“他和以前一样,他只是想摆脱这段婚姻,我也想。”
“林杳……”程澄用她最理智的声音低声说。
“程澄,不要为他辩护。你不知道他做了什么……”然后突然之间,一切都说了出来:他是如何用程澄的贷款作为手段,来阻止她和他离婚的。
“他答应给你那笔贷款,可能就是为了出现像现在这种请款时,可以多一个筹码控制我!”
云默和程澄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云默耸了耸肩,似乎回答了程澄的一些无声问题。
“林杳。”她的表亲仍然紧紧地握着她的一只手。“我知道那件事。”
“你怎么知道?”她震惊了。“你知道多久了?”
“宋景明上一次你们两个来访时坦白了一切。记得吗?他想单独和我谈谈?”林杳茫然地点了点头。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提出完全免除我的债务。我拒绝了,但我有种感觉,他无论如何都会这么做。”
“那天他就是想谈那件事?”林杳不敢相信地喘着气。
“是的,他让我发誓不告诉你这件事,但我想这是特殊情况。”程澄点了点头,林杳皱了皱眉头,集中精神。
“我不明白这一切……他为什么会那样做?”她困惑地问,然后她的脸色清晰起来,她对自己的愚蠢笑了笑。
“好吧,他现在确实不需要这笔债务了,对吧?毕竟我正在做他想要的事情?但是在宝宝出生前清偿债务仍然没有意义……除非……”
“这是私人谈话还是任何人都可以加入?”云默干巴巴地打断了她的沉思,她眨了眨眼睛看着他。
“我认为你过度分析了。程澄告诉我,他非常渴望取消那笔债务。她认为,他想和你重新开始,但不知道如何着手。”
“嗯,我和他住在一起,我知道你们俩都错了,”她固执地坚持,决心地将所有那些拼字游戏和国际象棋之夜抛到脑后。
她试图不去想他在每一次医生的预约中给予她的伴侣的默默支持。“他爱的是另一个人。”
“这太乱了。”云默厌恶地摇了摇头。“那宝宝和你呢?你不重要吗?”
“如果他出于某种责任感而留下来,我不会感到开心的,因为我认为我值得拥有更多,不是吗?”
“当然,”程澄低声说,安慰性地捏了捏林杳的肩膀,然后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向林杳倾斜。“所以你感觉到宝宝动了?”
林杳的眼睛因记忆中的欢乐而亮了起来。
“这太神奇了。”她点头,云默和程澄都变得模糊了,因为他们回忆起自己宝宝的第一次胎动。“在我受到惊吓后,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活力,这对我来说是一种安慰。”
“他现在在动吗?他的程澄阿姨想见见他。”
林杳轻轻地笑着摇了摇头。
“他现在很安静。”她把手放在肚子上。“我不敢相信我必须在床上躺一周。”
“是啊,这有点糟糕。”程澄同情地点了点头。“很高兴我在怀孕期间任何时候都没有被限制在床上。”
“天啊,如果……她就像一个小发电机,我不得不强迫她慢下来,”云默回忆起程澄怀孕时的情景,不寒而栗。
“我下周可以和你你住在一起吗?”
林杳犹豫地问,云默和程澄都有些疑惑,但还是点头。
“当然,”程澄说。“但是为什么?”
“宋景明要回家一周,在今天这件事发生之前,我打算住在自己的家里,但是——”
“如果你认为我会在你被限制在床上的情况下离开你,你可大错特错了,”宋景明突然从门口打断了他们,三个头转向他。他看起来……很奇怪。
他的头发凌乱,西装有皱纹,领带松了。他还拿着一束枯萎的花和另一个包装得漂漂亮亮的正方形盒子,加上他手里还抓着一串氦气球。
正是后者吸引了并保持了所有人的注意。它们是多彩的,有些非常花哨,大多数气球上写着生日快乐或周年快乐,一个非常不合时宜的海豚身上写着“为夏天欢呼”,考虑到现在是深冬,这很难评价。
“宋景明,兄弟……”云默用几乎颤抖的声音说,“你是去医院的所有病房搜罗了这些吗?”
“都是从周围严重缺货的礼品店买的。”宋景明抱怨道,显然对云默的嘲笑很敏感,这让林杳的眉毛上扬,因为她从未听过她一向自信的丈夫听起来如此沮丧。
“谢谢你,宋景明,”林杳在云默还能回应之前说。“我喜欢气球。”
“我知道你喜欢,”他激烈地说,推开云默,站在她面前,专注地看着她。
“我知道你喜欢氦气球和粉色的非洲菊,我知道你喜欢各种坚果”他把可能装有坚果的礼物盒和枯萎的粉色菊花塞进她的怀里。
“我了解你的事情,林杳。我一直在了解。”
“嗯……”好吧?对,所以他记得他们几个月前的一次谈话,当时她指责他对她一无所知。显然,在他们一起度过的晚上,他一直在注意,但他究竟想用这个证明什么呢?
“谢谢你。”她目前能想到的话就是谢谢,她看到云默和程澄都皱了皱眉,看着宋景明的肩膀稍微下垂,然后他点了点头。
“不客气,”他用一种毁灭性地没有感情的声音咕哝着,从床上退后了一步。“我推迟了回家的行程,我想确保你得到你应该得到的休息。”
“好的。”她点了点头。
“很好。”他似乎一时不知所措,不确定下一步该怎么做,然后伸手抚摸了她柔软的脸颊。“你感觉好些了吗?”
“很好,”她低声说。“有点累。”
“好的,收到我们需要离开的信号了。”云默调侃道。
“哦,但我的意思是……”林杳很震惊,他们认为她在暗示他们离开。
“我们知道你没有。”程澄对着床边的林杳微笑着。“但你累了,你需要休息。我把衣服就放在这里。”
她把一个小帆布袋放在访客椅上。“如果需要什么,就打电话。”
经过一阵拥抱和亲吻,他们离开了,留下了她面带严肃、沉默的丈夫。
林杳偷偷看了一眼那位面带严肃、沉默的丈夫,突然被一阵不敬的咯咯笑声所袭击。现在没有人在场见证,她觉得可以自由地嘲笑他所呈现的形象。
他看起来像一个穿着不当、凄凉的小丑,手里抓着那些气球。
“怎么了?”他问,面对她的笑容,他那严肃的外表消失了。
“只是……那些气球,宋景明。”她哼了一声,试图控制住咯咯笑声。他自己也露出了毁灭性的笑容,照亮了他的脸。
“我知道,对吧?”他悲伤地摇了摇头,把气球系在她的床柱上。“一个连一个‘早日康复’气球都没有的礼品店,很难相信是开在医院周围的,,真是疯了。”
“无论如何,还是要感谢你,我现在心情很好。”
“我记得你谈到一个朋友的十一岁生日派对时说过,你希望自己也有……”但她那年甚至没有举办派对,更不用说气球了。
她甚至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向他坦白那个悲惨的故事。
当他们俩都低头看着他们交织的手指时,长时间的沉默,宋景明沉重地叹了口气。
“你为什么不小睡一会儿呢?”他温和地建议。“我会在这里照看一切。”
她不知道他觉得他需要照看什么,但有他在场就让她感觉更好,她躺下来,满足地叹了口气,几乎立刻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