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彦和小白在家坐不住了，整个漫长的寒冬，都在室内憋闷的很。
吃完早饭，田里已经有许多村民在忙碌了，将枯死在地里的作物杂草清理干净，地也得重新翻一翻，等的苗长好了，就能的直接种下去。
丁家村的水田多，家家户户都有种水稻。
那水田里还能养鱼，多是养一些鲤鱼，鲫鱼一类，等收割的稻子的时候，鱼也长大了。或是做汤，或是煎炸，都是难得的美味。吃不完鱼，做成腊鱼，风味独特让人一吃难忘。
丁彦心想着，也不知道今年能不能吃上那鱼，想想都让人流口水。
“汪！”
小白扒拉主人的裤腿，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丁彦的撸了下狗头，“等一会就带你去，别急。”昨天和陆平安约好，今天山上采药，到奶奶的墓地去看看。
这么久了，也该给奶奶扫扫墓了。
这边还没出门，就有人来敲门了，来的是村里祠堂的管理人——丁长志。
“丁彦，你爸的尸首还在祠堂放着呢，”丁长志说，“这不，天气暖和起来了，谁家的人谁负责处理了，祠堂再放下去要臭了。”
“行，我知道了，我一会就过去。”要是没来通知，丁彦都不记得这事了。
这么长时间过去，丁彦心里的恨，随着丁长林的死慢慢消磨，到底是血缘上的父亲，还是的找个地方把人给安葬了，人死债消。
“好，那你抓紧点时间，不能放久了。”丁长志说完就走，还得通知别家呢。
“我陪你去吧，”陆平安说，“想好葬哪没？”
丁彦摇摇头，“村里应该有统一安排地，这样吧，我出点粮食，请赖哥他们帮着埋了。”
赖哥人多，村里许多的人家，有一些自己做不了的杂事，或是比较麻烦的事，就会委托给他们。收费不贵，办事又利索，盘炕那段时间给村里人的印象不错。
这不，丁彦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他们。
正好赖哥在家，丁彦领着人往祠堂去，打算交代一下就走。
离着祠堂还有百来米，就闻到一股腐败的气味，气温逐渐升高，同时也加快了尸体的腐烂速度。这味道十分难闻，让丁彦一下子回忆起，上辈子住在的城中村楼下传来的味道。
也是这种气味，尸体腐败的气味。
来祠堂的人挺多，村里的尸体都在这，这会子都等着葬呢。能看见用被单或是席子，将尸体裹上，从祠堂里搬出来。
有人埋葬就不错了，这会也没条件打棺材了。
越是靠近，味道越是难闻，在祠堂的院子里，见着了熟人。不是别人，正是的林金凤。
她来干嘛？
村里人从丁勇的院子里搬出来之后，村里有两三家房子塌了的继续住在那边，林金凤在丁家村房子，又回不去娘家，只能在的那边继续住着。
林金凤看上去老了许多，许是日子不太好过吧。
丁彦当做没看见她，问到丁长志之后，朝着堂屋走去，丁长林的尸体摆在堂屋的角落。
“丁彦，”林金凤叫了一声，跟了过来，“我……我来送送你爸。”
“哦，要送送呗，那是你的事，跟我说干嘛？”丁彦随口应道。
“以前是我不好，对你不好，看在你爸的面子上，丁剑好歹是你亲弟弟，”林金凤说，“给你弟弟一口饭吃，你奶要是还在，也不会不管小剑……”
“别提我奶，”丁彦语气不耐地说道，“丁长林的面子？呵。”
林金凤知道，丁彦这种性格是不会松口的，可是不试试，她心里过不去！凭什么，丁家那房子的，没自己儿子一份？她凑过来一些，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爸不信你有空间，我信。”
丁彦心里冷笑一声，这是在威胁自己？
“你是不是看小说看疯了？你大可以告诉全村人，看看有没人信你。”丁彦不吃她这套，空间她是有，那又怎么样？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不眼见为实，谁会相信。
“你真的不怕？我会找到证据的，你等着！”林金凤气急。
自从丁长林说过空间的事，林金凤一直都记在心里，奈何一直找不到证据，她要的也不多，有个地方住，自己和儿子能吃饱穿暖就行。
这该死的丁彦，便宜外人，也不肯便宜自己的亲弟弟，真是狼心狗肺！
“神经病！”丁彦骂了一句，懒得跟她掰扯，没有意义，今天还要上山给奶奶扫墓。
交代好赖哥，那一具是丁长林的尸体，就出了祠堂。村里有统一的埋葬点，在指定的位置埋就可以了。至于要不要做墓碑啥的，那就是各家自己的事了。
出了祠堂，丁彦心里闷闷的，说不上来为什么。
也是一沾丁长林的事，就让人感到气闷，半道上还跑出个林金凤来，真是晦气。
陆平安那边已经准备好了，丁彦一回去，两人带上东西就往后山去。经过两天日照，村道的水泥地已经干了，路上遇见不少上山的村民。
大多数上山的，都是村里的女人们，男人在地里干活。
这会山上的野菜都长出来了，还有各种菌菇，采回去能给家里加道菜，要是运气好点，逮到点山鼠，山鸡，野兔什么的，还能开个荤。
到竹林时，有村民在那边挖笋。
这会子挖的是春笋，个头大，味道也不错。就是在这种没什么油水的时候，吃笋反倒不好，会把肚子里油水刮干净。笋还是得用重油才会好吃。
“等会回去的时候，我们也挖点回去吧。”丁彦脑子里全是油焖笋，笋炒五花肉，排骨笋汤……每一道都让人流口水。
空间里也有竹林，奇怪的是，不怎么产笋，偶尔能看见一两颗小小的，还不够塞牙缝的。
“行。”陆平安应道，“走吧，天黑前要赶回来。”
虽说出太阳了，但山路还是湿滑难行，走起来小心翼翼的。很快出了竹林，前面是一块空地，再往前就是上山的路了。
林中树木郁郁葱葱，原本踩出来的小路，此时已杂草丛生，早没了小路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