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今日的餐费，”灵山抓着鸡，递给的陆平安，“要是能弄个烤鸡，那就美咯。”说完还不忘，捋一捋下巴稀稀拉拉胡子。
两人一时间，不知该做什么表情。
陆平安面无表情地抓着鸡，这鸡在他手上，奋力挣扎，是真的！
这道士，不按常理出牌啊，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难道他知道自己也有个空间，大喇喇地拿出一只活鸡来，意思是让自己不用藏着掖着？丁彦心里有些乱，不知道知道道长的空间和自己的一样不一样。
这些话又不好问出来，再等等看好了。
陆平安将鸡宰杀干净，丁彦在一边打下手，灵山嘛，躺在躺椅上看天。
这会烤鸡来不及，陆平安找来树叶，黄泥用水活一活，打算做个叫花鸡。等裹好了鸡，直接丢篝火里，让它慢慢熟，上面焖饭做菜，不占位置。
等晚饭做好，太阳落山，温度宜人。
午饭的时候，饭菜都放在小折叠桌上，两个人倒是还好，三个人桌子就小了。在一旁看天的灵山，走了过来，在袖子里掏了掏，地面上凭空出现了一张八仙桌。
唔！
这道士肯定有空间，就是不知道他每次在袖子里掏啥，跟机器猫翻口袋似的。
两人不问，灵山也不说，三人围坐在八仙桌边，吃完饭。这场景有些怪异，地震后七零八落的国道上，摆着一张八仙桌，一男一女一道士在吃饭……
叫花鸡又滑又嫩，汁水十足，灵山一人吃了半只，丁彦和陆平安吃半只，把米饭和菌菇汤也吃得干干净净。
“丁小友，这个给你，”灵山朝丁彦招招手，掌心里多了一块玉石样的东西，“跟你换顶帐篷可好？”
丁彦：“……”
从空间里拿了顶帐篷出来，将那块像玉石的东西拿了过来。
玉石握在手中凉丝丝的，莫名地能感受到内部，似乎有一股未知的能量，只是一种感觉。这老道士怪得很，丁彦将这块玉石放进了空间。
放进去的瞬间，丁彦的意识探进了空间——
只见那玉石进入空间后，发散出白色荧光，大概三十秒左右，玉石消失在原地。难道是一种能量石，和之前放进去的宝石似的，给空间提供能量？
丁彦钻进了帐篷，尝试进入空间，失败。
估计是提供能量不够，空间的变化不大，看来还是得大量的弄些个宝石试试。不过不得不说，这老道士手里应该有不少好东西。
而且他还知道，自己也有空间，怎么知道的呢？
“想什么呢？”
陆平安钻进了帐篷，发现丁彦托着下巴在发呆。
“你说，老道士挺有本事的，为什么要和我们搭伴？”丁彦说出来心中的疑问。
“可能我做饭好吃？”陆平安随口一说，没想到还真说都了点子上。
灵山好美食，但自己不会做，末世前还能下山吃点好的，末世后，没地找吃的，自己做出来的，健康卫生，但难吃。这好不容易遇见了个手艺好的，可不得跟上去？
两人可不知道灵山怎么想的，猜了小半宿才睡着，那边帐篷里的人早呼呼大睡了。
翌日一早。
三人整理好行装，准备出发。
既然对方知道自己有空间了，丁彦不藏着掖着了，大大方方地将东西的全收进了空间，一人身上背个登山包。灵山更是简单，就腰上挂了把木剑。
灵山今天捯饬了一下自己，换上了干净的道袍，发髻重新扎过了，看起来比昨天年轻一些。
一行人顺着国道走。
“道长，你到安城做什么？”丁彦问。
“斩妖除魔。”灵山捋了捋胡子，随口应道。
丁彦嘴角禁不住抽了抽，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中二，“这世上真的有妖魔？”
“自然是有，天地动荡，妖魔横行……”
这话搞得两人都不知道怎么接好，毕竟两人都是的无神论者。在这个世界生活了二十多年，别说妖魔了，鬼都没见过一只。
要是真的有鬼，奶奶怎么不给自己托梦呢？
灵山话锋一转，看向陆平安，“陆小友，我观你资质不错，就是年纪大了点，可愿意做我徒弟？”
陆平安：“……”
丁彦在一旁憋笑，实在是想象不出，陆平安做道士的样子。
“多谢道长看得起，还是不了，”陆平安婉拒，“我祖父生前也是道医，不可另投他门。”
陆平安的爷爷确实是道医，在丁家村行医多年，村里人只当他是赤脚医生罢了。父亲学的是系统中医，又和道医不同。爷爷去世的时候，倒是传了一本手写的医书给他。
奈何地震来得太突然，医书被掩埋在了废墟之下。
“那倒是可惜了。”灵山摇摇头，转头看丁彦，“可惜是个女娃……”
丁彦眼睛一瞪，没好气地说道，“女娃怎么了？妇女能顶半边天好吗！没看出，你个道士，还重男轻女？”
“误会误会，”灵山摆摆手，“我们这门，只收男娃。”
“哦，那就是你们祖师爷重男轻女。”丁彦心里不服气，这都啥时候了，还整这出。
“丁小友可不好乱说，每门有每门的传承不一样嘛，”灵山倒是不生气，这是祖师定下的规矩，他也没办法，“我看丁小友，与道教倒是有些缘分。”
“怎么说？”丁彦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不可说不可说。”灵山卖起了关子。
丁彦心想，也许是跟那块空间的铁牌有关系。老道士不说，她都快忘记了，空间小院里的那幅画，里面的那个神仙姐姐，是道教的？
这种玄之又玄的事，丁彦理不清楚，干脆也不多问，她一点不想当道姑。
国道路面时好时坏，有的地段保存的相对完整，还能看见水泥地板。有的路面，连生长在地下的树根都拱出来了，坑坑洼洼十分难行。
三人一路没怎么停，中午时分停下来吃饭休息了一会，继续赶路。
前方不远处有个倒塌的路牌，上前一看，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墨村。
夕阳西下，破碎的墨村，被笼罩在残阳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