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什么想法就提,我们肯定会在能力范围内满足您的需求。”
薛母的眼泪勉强止住,眼圈红红的,抬头望向栾秋容问道:“你一个小丫头,能做主吗?”
栾秋容没忍住笑出声,看向一旁站着的沈千燕,又回过头道:“我们家的人都在这,你说能不能做主?”
薛母的目光在几人身上一一扫过,似乎是把陆鲲鹏也当成了栾家的,看向陆鲲鹏的眼神有些闪避,最终还是看向最好说话的沈千燕。
“既然是这样,我儿子的一条腿,你们怎么也得赔我二百两吧!”
薛母伸出手指,一整个狮子大开口。
沈千燕有些惊慌,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栾秋容。
栾秋容还以为她会提出要人到他家帮忙干活,或者以每天耽误的工折算工钱,却没想到她居然什么都不论,直接张口要钱。
这样的架势不免让栾秋容心中起疑。
“您儿子的腿,您可看过?”
“看过又怎么样?他那条腿都断了,以后都废了啊!你们刚刚还说什么都同意,现在就不想答应了吗!”
薛母噌的一下站起来,撇着嘴瞪着栾秋容。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着,他现在腿受伤了,难道不该准备点什么方便他用的东西吗?”
“这些就用不着你们考虑了,到时候我会自己看着办的。”
“那大夫呢?大夫怎么说他的腿伤?”
“腿断了啊!我可怜的儿子,这下半辈子是别想站起来走路了!”
薛母又跌坐回木凳上,嚎啕大哭。
话问到这,栾秋容已经察觉到明显的不对劲。
哪有相依为命,真心为对方好的人会在对方受伤的第一时间想到来要钱的?
这女人明显没有仔细查看儿子的伤势,甚至连大夫都没请,估计是听到自己儿子受伤就直接跑到栾秋容家要钱来了。
这种行为倒是要栾秋容怀疑她的居心。
“这样吧,今天出事我也没来得及好好看看,不如明天我们带着东西去家里探望一下,也表示一下我们的诚心?”
“去家里?!”
薛母的哭声瞬间收住,看向栾秋容的眼神里满是惊愕。
“没,不用吧,我人都来了,你们还去干什么啊?”
“那怎么行?您儿子现在卧病在床,我们若是真的不管不顾,传出去可怎么好?”
“作为东家,总该是去看看才安心啊。”
栾秋容笑眯眯的看向薛母,薛母却一脸的不自然。
她听到消息后就过来了,跨了一个村子,走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这点银子吗?
可要是他们真去了家里,她那个遭瘟的儿子肯定不会同意的!
那这二百两银子可就白白打水漂了!她可是有大用的!
“那不行!”
想到这,薛母猛地起身,连忙摆手。
突然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强烈,这才又说道:“我儿子刚受伤,心里肯定接受不了,你们要是再去,这不是诚心添堵吗?”
“那怎么是呢?就这么定了,明天我亲自去您家里,好好看看您儿子,道歉的诚心必须足,您就放心吧!”
栾秋容一边说着,一边带着人往门口走。
“明日巳时左右我必登门拜访!”
没给薛母一点说话的余地,栾秋容就这么把人关在了门外。
等薛母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能看着破庙的大门哀叹。
见四下无人,她狠狠啐了一口,骂骂咧咧的走远了。
“容容,就这么把她赶出去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沈千燕有些担心,这个薛母虽然看上去不哭不闹,但她总感觉是个不好相处的,再加上这件事她们本就有错在先,眼下将人强行赶了出去,后面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样的风波。
栾秋容点点头,沈千燕的考量是有道理的。
“放心吧,这件事情我来解决,你就帮我盯着点工地上的情况就行,好吧?”
沈千燕犹豫着,却也只能点点头。
“让小陆和你一起去吧!”
险些忘了身边明晃晃的人,沈千燕拽着陆鲲鹏的手臂对着栾秋容道:“让小陆陪你一起去,他们家在隔壁村呢,到那谁知道什么情况?”
栾秋容叹了口气,先别说这事也翻不起什么水花,就算真的需要,人家也未必有时间,沈千燕这样一说,岂不是让陆鲲鹏尴尬?
栾秋容有些无奈,刚要开口,却被一旁的陆鲲鹏打断。
“放心吧沈姨!明天我和栾妹子一起去,绝不会让她伤到半点的!”
没想到陆鲲鹏答应的这么干脆,栾秋容一时怔住了。
沈千燕听到却瞬间眉开眼笑,拉着陆鲲鹏就不想松手,絮絮叨叨的夸了好多。
“娘!天都快黑了还不让人家回去?您再这样人家以后都不敢来咱们家了。”
栾秋容站在门口催促,沈千燕这才后知后觉,自己似乎把陆鲲鹏留的太晚了些。
“您别听她瞎说。我特别喜欢沈姨,恨不得天天来呢!”
见沈千燕愣住,陆鲲鹏连忙回应,惹得沈千燕再度咧开嘴角,笑的极其开心。
两人聊得难舍难分,像是亲母子一般,留栾秋容一人站在旁边有些无语。
好不容易两人聊完,栾秋容总算是可以把门关上,她真的很需要认认真真的睡上一觉啊!
关门的一瞬间一只手伸了过来。
陆鲲鹏一手撑着门,盯着栾秋容的眼睛道:“我明早来接你。”
“好。”
对上那双眼睛,栾秋容鬼使神差的同意了,等回味过来的时候,似乎已经是困倦已久的梦境里了。
第二天一早,栾秋容吃过早饭,在沈千燕的催促下穿戴整齐,慢悠悠打开院门的时候,陆鲲鹏的牛车已经早早停在院门口了。
而陆鲲鹏则在牛车侧面坐的板正,见栾秋容推门出来,他立马跳下牛车,眨着眼睛凑到栾秋容面前。
“出来了。”
“在这等多久了,怎么不敲门啊?”
临近夏日,外头的太阳逐渐毒了起来,虽是早上,却也晒得人有些烦躁,陆鲲鹏竟就这么一声不吭的在外面干坐着。
“没等多久,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