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盯梢，准备了好几套不显眼的衣服，换着穿。
才不会引起被盯梢对象的注意。
现在，正好给任雅换上。
孟池鱼打量了她一眼，将她别住头发的那个粉水晶发夹取了下来。
发夹太贵，容易引起肖茹菲的警觉。
又检查了一遍，确认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少女装扮后，才让任雅敲门。
写字楼办公区域，正常来说，使用对开透明玻璃门，外面安装着集员工打卡和指纹开锁于一体的仪器，站在走廊就能看见里面的前台和公司名字。
这一间则完全不一样。
一扇安装着猫眼的不锈钢防盗门，遮挡得严严实实。
在外面，看不见里面任何动静。
大门侧面挂着一个公司招牌，也有那个员工打卡的仪器。
看起来，就像只是一间经营规模不大的小公司。
但是，孟池鱼等人却都知道了，这些统统都只是掩饰。
任雅敲了好几下门，里面才传来一道女声：“谁呀？”
是肖茹菲！
孟池鱼和曾夏等人，背靠着墙站在走廊上。
从里面的猫眼望出来，只能看见任雅。
“你好，我是来应聘的。”
任雅按照之前商量好的说辞：“我约好这个时间来应聘兼职。”
“兼职？”
肖茹菲狐疑道：“你找错地方了吧，我们公司没有招人。”
“不可能！”
任雅着急道：“明明就是这个地址，我提前在网上跟你们约好的，你们怎么还不认呢？”
“没有没有，你找错了。”
肖茹菲当然知道，她压根就没有发过什么招聘广告。
这个地方根本就见不得光，更不是一个公司。
哪里有什么招聘需求？
任雅看了一眼旁边的孟池鱼，换成质问的语气：“你什么意思？我大老远跑来应聘，你连门都不开？玩我是吧？！”
说完，她握起拳头，用力砸了几下门。
肖茹菲道：“我告诉过你，你找错了！要再找茬，我报警了啊！”
没想到，肖茹菲这么谨慎，软硬不吃。
不过，任雅也不是吃素的。
富养长大的乖乖女千金，也是千金。
身上既有千金大小姐的娇憨纯真，又有千金大小姐专属的脾气。
“报警？！”
任雅用力踢了一脚防盗门：“你快点报，赶紧报！你要不方便，我就替你打电话，告你们欺骗应聘者！”
“什么公司？大白天的不开门办公，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在做什么非法生意？！”
听着门外的声音，肖茹菲一脸无奈，回头望了一眼正在穿衣服的贺建业。
“怎么办？”
肖茹菲冲着他，做了个询问的口型。
报警，肯定是不能报的。
她只是看对方年纪小，随口扯了个借口，想把人赶紧吓走。
只要有警察赶来，他们这个假公司，势必曝光。
万一有什么风声传到云华耳朵里，那他们可就什么打算都玩完了。
在写字楼里幽会，这么绝妙的主意，谁也没想到，会突然冒出来一个走错路的求职者。
她要是不走，旁边那些正儿八经的公司，迟早会注意到。
真是棘手。
贺建业一边穿衣服裤子，一边走到她跟前，把眼睛凑到猫眼前，往外望去。
外面，站了个一脸焦急的少女。
长得还挺不错，白生生的皮肤、水灵灵的大眼睛。
身上穿着一件米黄色的衬衫，和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背着一个双肩包。
从她衣服上的线头来看，从头到脚都不超过两百元。
一个刚出社会没多久的小女生，学生气十足。
急需用钱。
心里这么想着，贺建业就有了对付她的把握。
他伸手打着领带，笑眯眯道：“年轻人脾气不要这么暴躁，你是来找工作的，对吗？”
看着他脸上的笑容，肖茹菲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想法。
这些年，贺建业身边远不止她一个女人。
唯一不同的是，她生下了肖竹，把他牢牢地抓住了。
她是特例。
对于这一点，肖茹菲一向很骄傲。
其他的，贺建业更偏好天真好骗的学生群体。
就比如门外这个。
找工作走错地方？
不要紧，贺建业有的是钱。
肖茹菲并不介意他有别的女人，甚至，她还很乐意，替他做牵线搭桥的事。
在她看来，又不是逼良为娼，都是你情我愿。
见到贺建业脸上浮起熟悉的笑容，肖茹菲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这种缺钱的女孩子最好骗了。
随便给她买点五位数的包包哄一哄，再给个十来二十万的零花钱。
玩腻了，就能直接甩掉。
对方拿贺建业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个，还是送上门来的。
刚刚跟肖茹菲约会完，贺建业心情好得很，现在又自动上门了一个。
他不拿下，简直就对不起自己。
听见贺建业的声音，任雅一愣。
这个事情发展，超出了她的预料，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
孟池鱼也没想明白，皱了皱眉。
曾夏愣怔之后，却是品出了贺建业这句话背后的意思来，不由感到恶心。
另外三人，都露出想吐的神色。
这个贺建业，是色中饿鬼吗？
看到一个长得不错的女生，就能起那种心思？
透过猫眼，贺建业看见任雅愣住，再接再厉：“这就对了嘛。你太年轻不知道，在外面找工作，是求财不是求气，什么事情都要心平气和，不要总想着闹事。”
任雅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只好按之前的剧本来。
“我也不想闹事。问题是，我这么远来应聘，你们连门都不给我开，什么意思？是不是看我年纪小，好欺负啊？”
“开，这就给你开。”贺建业给肖茹菲使了个眼色。
既然是找错地方，不如将错就错。
肖茹菲会意，低头拉开锁链。
他们每次幽会，这个门至少反锁三道。
贺建业后退几步。
他已经打好领带，现在把身上的西装整理好。
看看镜子，他满意的点点头。
嗯，不错。
不亏他精心保养这么些年，一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还不是手到擒来？
别说用钱来砸，就是他自己，也能用魅力直接征服她。
在贺建业的自信心中，肖茹菲打开了防盗门。
他的笑容，彻底凝固。
“怎……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