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太医被怼的一愣,“你好大的口气,一届江湖游医,怎么会知道此瘾的厉害,这可是和前朝禁药同宗同源,若是真那么容易解,前朝时的事情就不会闹的如此之大!”
牧青竹冷哼一声,一边开口一边捏起一根银针,“此瘾有何难解,只要将毒素逼出,月余后人自然就会痊愈,你们一帮庸医,只盯着他的头疾去治,就算治好了那也是治标不治本,迟早都会复发。”
几根针下去,昌帝叫嚣的声音突然弱了下来,呼吸渐渐归于平缓。
牧青竹起身,走至一旁写了两张药方子,丢给方才开口说话的太医,“去按这个方子抓药,上面写的时辰,火候一点差错都不能有,不然就等着你们的陛下中毒身亡吧!”
太医拿起方子一看,更是被吓了一跳。
这上面写的几味药材那可都是带毒的,只要有稍许的不慎,昌帝的性命可就真要没了。
到时候一个弑君之罪压下来,他们整个太医院的人可都要陪葬。
“你,你是何居心!陛下乃我大周之本,绝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差错,你好大的胆子!”
太医胆战心惊地指着牧青竹,“
许掌印,此人恐怕就是个江湖骗子,居心叵测,您可万万不能信他啊!”
“是啊许掌印,若陛下有什么三长两短,可不是我们这一屋子的人能承担得起的!”
“许掌印,此人花言巧语,对陛下屡屡不敬,依老夫看就应将此人押入大牢,好给他一些教训!”
许疏印挑了挑唇,缓缓抬眼,“将他押入大牢,你们能治好陛下?”
一句话,问得在场几人皆哑口无言。
“这……”
“可就算治不好陛下,我等起码也不会铤而走险给陛下喂毒啊,他分明就是居心叵测,想置陛下于死地!”
“不错,陛下的安危为大,我们切不可如此马虎啊!”
牧青竹听着听着忽而笑了起来,“行啊,你们既然不想让我治,我便不治了,正好回我的姚县还能自在些,告辞。”
他转身要走,许疏印却先一步拦下。
“牧先生请留步。”
余下几个太医满脸的不可置疑,“许掌印!这样的人您为何还要留下他,他居心叵测,怎么可能好好医治陛下?”
“区区一个江湖游医,竟不把我等看在眼里,许掌印怕不是受了他蒙骗吧?”
前几天还吵的
不可开交的几个太医,此时对上牧青竹突然统一了战线。
许疏印掀起眼皮看过几人,“既然几位大人如此有把握,那陛下的头疾怎么迟迟未好?!”
他抬高声音,“本掌印走前便说过,陛下若出事,你们整个太医院的都要给他陪葬,如今赶走了牧先生,陛下的头疾是你能治?”
他死死盯着一人,那太医霎时心虚起来,半晌说不出话。
“还是你能治?”
许疏印挨个看过去,几人便都和哑巴了一般。
唯有一人不甘心道,“掌印有所不知,他开出的都是烈性的毒药,若给陛下服下,恐怕陛下头疾未解,命都要没了啊。”
太医院的太医们用药向来温和,便是生怕不小心将宫中贵人们治出个三长两短以危及自身性命,胆子一个赛一个的小。
许疏印冷笑,“那按你们的法子治下去,陛下还能活几时?”
“这……”
“一群酒囊饭袋,出了事只顾自己保命!”许疏印艳丽的五官染上几分冷意,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道,“一切按牧先生说的来,陛下若是治不好,咱们所有人都别好过!”
许疏印向来蛮不讲理,可对上这
群老东西们却分外管用,都是敢怒不敢言,最后愤愤接过了牧青竹的药方子。
牧青竹瞧着一群老头这般模样颇感好笑,“放心,不论如何我都不会砸了药王谷的招牌。”
“药王谷?”
“你是药王谷之人?”
药王谷三个字乃是天下所有学医之人的圣地,几个太医眼睛放光,“听说药王谷之人终身不出谷,许掌印是如何将你请来的?”
仅凭着这三个字,太医们对牧青竹的态度就又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许疏印看牧青竹能应付这帮老东西们,索性放开手来,将一切交给了牧青竹,自己则去处理近些日子以来堆积之事。
——
凤栖宫。
“你怎么亲自来了,没人看到吧?”
皇后看到国舅,先是紧张地看了眼左右,这才拉着国舅的袖子入了屋中。
国舅掀开衣帽,神色凝重,“我收到传信的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究竟怎么回事?许疏印怎么会活着回来?”
说起这个,皇后面色阴沉,“我本是做好了万全准备,可谁知道许疏印却来了招金蝉脱壳,自己走了另外一条道入京,我们的人竟未发现。”
“什么?”
国舅心
神震荡,“这京中所有入口都有我们的人守着,他究竟是如何进来的?难不成这京中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密道?”
“十有八。九。”
皇后坐在一边,“我的人刚刚传回消息,说太后已经离了京,而且许疏印此行还带了一人回来,应该是个不知名的江湖游医,此时正在陛下那里。”
国舅拍了拍皇后肩膀,“你且放宽心,朝堂上的事有我顶着,他就算回来了也无妨。茚草已经被一把火烧没了,也没留下什么线索,日后就算陛下清醒了也查不出什么端倪。”
“那便好。”
皇后缓缓靠在国舅身上,“我只是怕我们所图功亏一篑,这样的日子,我真是一天都不想过了。”
“已经忍了这么多年,我们就快成功了。”国舅将皇后揽在怀中,“这些年,你受了不少委屈,再支撑一段时日,我保证,我们便能好好在一起。”
“你说真的?”
皇后眼中含情,还带了不舍之意,“许疏印并非常人,我总怕……”
“自然是真的。到时候我们把一切真相都告诉乾儿,想必他会理解的。”国舅握住皇后的手,“至于许疏印,我来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