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长公主恍然笑了起来，眸光微沉，“我姜家之人，不论落到何种境地，都绝不给人做妾。幸亏她当时没昏了头答应六王爷，不然我和她父亲，定然亲自打折她的腿！”
现在想想，李乾在背后布局设计，硬生生往他们姜家头上戴了个贪墨的帽子，后面又打算着趁人之危，受她们家的女儿为妾，这算盘珠子，打得可真是好。
皇后脸上的笑容有些维持不住，“瞧你这话说的，乾儿乃真心喜欢柠柠，她嫁入王府，你难不成还担心乾儿会亏待她？”
“真心喜欢？”
长公主冷笑一声，“皇后娘娘这话拿出去骗骗旁人可以，拿来骗我就不必了。”
紧接着，长公主直接起身，“若今日娘娘特意叫我前来就是为了说这些的话，那我便先告退了。”
“等等！”
皇后没想到长公主这人软硬不吃，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长公主步子微顿，“怎么？皇后娘娘还有何指教？”
皇后深吸一口气，“你不愿姜柠为王府侧妃，难道就愿意她和一个阉人不清不楚？”
姜家这次东山再起，绝不能让他们和许疏印站到一条线上去，
不然他们之前苦心经营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皇后一副苦口婆心模样，“你可知这段时日京中百姓传的有多难听，姜柠好歹也是本宫看着长大的，着实不忍心听到那些风言风语。再者说，许疏印是什么样的人应该不用本宫同你说吧，那可是一条毒蛇，只要缠上人就不可能再甩开，姜柠要是再执迷不悟，这辈子可就都完了。”
说着，皇后从主位上起身，款步来到长公主面前，抓住了长公主的手。
“本宫今日也是好意提醒，柠柠那孩子古怪精灵，想必都没和你们说她同那许疏印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皇后铁了心要挑拨离间，说出来的话都带着极强的暗示意味，“自你们离京后，柠柠从头到尾都在掌印府住着，她和一个阉人，本宫就是听都听不得这些话啊。”
长公主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缓缓将手给抽了回来，“这些都是我们姜家的家事，就不劳皇后娘娘操心了。”
她丝毫没给皇后面子，直接转身扬长而去。
皇后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长公主的后背，咬牙切齿，“给脸不要脸的东西，还真以为本宫看得上你们姜家
？！”
宫女从一旁上前来，“皇后娘娘，奴婢怎么看着长公主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呢？”
“是啊。”
皇后眸子轻轻眯起，心中也生了几分疑惑。
“姜柠和许疏印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就算他们姜家是刚刚才回京，也绝不至于从未听说过，更何况昨日许疏印才去了他们侯府一趟，这长公主居然不反对？”
皇后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总觉得自己是错过了什么东西。
她在原地咒骂了半晌，又想起什么般，“对了，乾儿那里呢？现在怎么样了？”
宫女摇摇头，“六殿下奉陛下之命还待在府上，陛下那边始终不松口，这几日六殿下连早朝都未上，更别说参与政事了，反倒是八殿下最近在陛下那里出尽了风头。”
闻言，皇后一张脸黑了下来，“他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本宫好歹也养了他这么些年，没想到会咬人的狗不叫，到头来却在他身上栽了一跟头。”
昌帝最近冷落李乾，连带着她这个皇后也受了冷落，一连好几日都未见到昌帝。
入夜，皇后扮做宫女模样偷偷出了宫，来到了国舅府上。
“阿姐。”
屋中烛火长燃，
国舅早早候在此处，似乎是早就知道了皇后会过来。
皇后脱下兜帽，上前紧紧抱住了国舅，“莫郎，我好想你。”
国舅摩挲着皇后的脸庞，“我也想你。近日宫中锦衣卫太多，我想去你那凤栖宫可始终都找不到什么机会。”
“我知道。”皇后万般留恋地待在国舅怀中，“所以我今日才跑出来找你了，乾儿最近被禁足在府，长公主一家又回了京城，朝堂上的情况对我们不利，我实在是待不下去，才想着偷溜出宫来见你一面。”
国舅目光微沉，“以前倒是我们小看了李如风，一时大意竟让他在陛下面前露了脸。不过你先别着急，他在朝堂上根基不深，如今也只是协管刑部，对乾儿还造不成威胁，更何况刑部尚书叶虎就是个墙头草罢了，不会真心归到李如风那里去。”
听着国舅的劝慰，皇后一直提着的心这才慢慢放了下来，“那就好。”
“对了，还有一事。”皇后若有所思，“我今日见过长公主了，看她的样子好像并不反对姜柠和许疏印，你觉不觉得此事有些奇怪？”
国舅一愣，瞬间明白了皇后的意思。
“是
有些奇怪。”
正常人家，但凡是听到自家女儿和个太监厮混在一起，恐怕第一反应就是打断二人的腿，更别说是长公主和一个堂堂侯爷。
现在二人既然知道了这件事，还偏偏无动于衷，就已经说明了问题。
国舅和皇后十指相牵，“此事我会派人继续查，我的直觉告诉我，这说不定是一个突破口。许疏印和长公主兴许先前就有牵扯，还有之前太后的事，这个许疏印恐怕也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皇后惊讶，“他就一个阉人，难不成还有什么别的身份？”
“我现在也只不过是些猜测，做不得准，先不要打草惊蛇，说不定能查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东西呢。”
“还有乾儿的事，陛下一直不让他出府，我总是担心……”
国舅轻轻捂住皇后的嘴，亲昵地蹭了过去，“区区一个李如风罢了，我有办法，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别为了这点小事劳心伤神。”
说着，国舅偏头，吻住了皇后。
二人许久未曾见面，再加上眼前人就是心上人，这般禁忌感觉更是让二人欲罢不能，很快就纠缠在了一起。
烛火摇曳，风景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