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桑宥回到中京。
黑色保姆车一路载着她前往半月湾,一路上桑宥都在闭目假寐。
桑厌和桑景言在医院打架一事闹得有点凶,两人双双住院一周。
就为了这事,桑知行早就打电话喊她回家一趟。
桑宥烦不胜烦,刚好今晚就是乔家为乔荔举办的回归宴,这才掐着今天回来。
嗡嗡——
手机强烈震动,桑宥半眯着眼看了眼来显:爸。
可真是催得紧。
桑宥按下接听,“嗯,爸,是我。”
桑知行那沉稳儒雅的声音透过听筒飘来,“下飞机了?那就直接回来,我已经让人准备好晚宴礼服。”
桑宥应了声,“这会正在机场高速上,还有一个小时才到。”
得了这句话,桑知行便结束了通话。
桑宥将手机丢到一边,闭上眼继续假寐。
一个小时后,黑色保姆车顺利抵达桑家庄园别墅。
屈苒将行李箱拎下来,“那我就先走了,明天来接你。”
桑宥点头,转身就走。
候在一旁的佣人立刻将行李箱提回桑宥的房间,看起来今晚大小姐是打算住在这里。
张管家笑着迎了上来,“大小姐,一路舟车劳顿,厨房已经备好消暑的饮品和小吃,我这就让人端上来。”
桑宥揉了揉眼皮,确实有些疲乏,“现在家里都有谁。”
张管家尽职汇报,“二少爷和三少爷都在。”
“四少爷大概还有一个小时到家,前几天二小姐放了暑假,昨日一早就飞去星城看演唱会了,近期内不会回家。”
“至于大少爷,他目前还在国外出差,听先生说大少爷负责的项目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收尾。”
“嗯,有劳你了。”
张管家含着笑候在一旁。
桑宥慢悠悠的来到客厅,桑厌一见了她就瞬间炸毛,“你过来。”
桑宥无视。
桑厌大声怒喊,“我让你过来,你耳朵聋了没有听见?”
桑宥在沙发坐下,噙着笑看着对面的桑厌,“你看起来挺精神的啊。”
“张叔,去拿根绳子还有找几双桑厌的臭袜子,把他给绑起来,再把臭袜子塞到他嘴巴里。”
桑厌暴跳如雷,“你敢!”
“桑宥,这是在家里,你敢动真格?”
桑宥乐得直笑,“我有什么不敢的?”
“你该不会以为在家里我就会收敛吧?”
“桑二少,你好天真呀。”
桑景言也跟着在一旁笑得开怀,“可不嘛,我们家的二少爷除了会犬吠,好像也没别的本事了。”
张管家满脸笑意略显僵硬,“......”
四少爷居然会迎合大小姐!
他们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违和的友好了?
桑厌气极反笑,“行,今晚有正事,我作为二哥,暂且不和你们计较。”
二少爷居然会示弱?
张管家觉得有些微妙,大小姐一段时间没回来,再次回来家里的气氛竟是完全不一样了。
桑厌还在嘴硬,“乔家大小姐的回归宴,虽然档次低了一点,我倒想去看看到底是谁。”
桑宥一语拆穿,“想去帮乔柒柒找场子你就直说,又没有人会笑话你。”
桑景言嘴溜的接过话,“姐,现在应该叫席柒柒。”
“说起来席家都还没有举办回归宴,乔家倒是先迫不及待了。”
“桑厌,要我说你今晚也别犯傻,你那好兄弟席云翊都不着急,你着急什么?”
“再说了,就你现在这样,手上还打着石膏呢,去掠阵也是自灭威风。”
提到这点桑厌又来了气,“你给我闭嘴!”
“心里没点逼数么,当时我真该下手重一点把你打瘸。”
妈的,亏死了。
他端着二哥身份,念着是二哥,下手还真留了情。
但看看桑景言,这小王八蛋下手是真没留情!
其实桑厌心里一直都顾念着这份血缘亲情,即便是同父异母。
桑宥这么对他,他也没下狠手,只会嘴上发狠。
桑景言同样如此。
谁让他是二哥呢,吵吵闹闹的,几兄妹就这么过了吧。
这时,佣人带着一行人走进来,“大小姐,造型师团队到了。”
桑宥起身,上了二楼。
随着造型团队的人上楼,客厅内就剩下两兄弟。
桑厌才心平气和的发问:“今晚乔家宴会,桑宥她跟着我们去?”
“她不带上迟聿声?”
“桑景言,你别装死,你就不奇怪吗?”
“这段时间她和迟聿声又开始各自繁忙到处飞,说好的夜生活丰富?这么快就过了蜜月期?”
桑景言,“...........”
他直接拿出手机打给了迟聿声,开了免提。
“嘟、嘟——”
电话刚一接通,过了几秒才传来迟聿声那清冷的声音,“桑景言?”
“你找我什么事。”
桑景言直言,“今晚乔家举办宴会,你让我姐一个人去?”
迟聿声沉默了两秒,“我会去。”
桑厌一把抢过手机,“那你现在过来家里,等会和她坐一辆车。”
“你最好快点过来,希尔斯酒店的事,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半个小时你要是没到我们家,我就把这事告诉桑宥。”
桑景言,“?”
“不是?希尔斯酒店发生了什么事?”
桑厌摁下挂断键,冷声警告,“这事你别管,我会处理。”
桑景言呵呵,“就你那简单的脑子,你打算怎么处理?”
桑厌顺手给了桑景言后脑勺一巴掌,“桑景言,真当我的谦让是理所当然的啊?”
“你觉得我脑子简单,那你怎么不想想,我是想让你看见这样简单的我呢?”
桑景言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你是大哥?”
但他到底是把这话听进去了。
大哥桑惑那么聪明,他的胞弟桑厌又会蠢到哪里去?
再者,他们的母亲是席明希,那个头脑手腕都具备的女强人。
桑景言忽然觉得,还是收拾行李去国外避一避吧。
最近发生的事不多,但发生的变化却多。
他如果没有出生,桑宥也不会变成私生女,而应该是婚生女。
桑景言垂下眼帘,遮住了眼中的晦涩幽深。
“啪——”
后脑勺又被拍了一巴掌。
桑景言抬头怒目,视线倏地一怔。
楼梯上,桑宥穿着一条黑色赫本风礼裙,像极了优雅漂亮的黑天鹅缓缓走下来。
挂脖式的镶钻吊带镂空设计,露出的白皙细长脖颈,收腰设计让她的盈盈细腰更显纤细,蓬松的裙摆增添了几分优雅柔情。
桑景言眉头一皱,“爸应该给你准备了不少礼服,你怎么选了这一身?”
是好看,也优雅,也充满魅力。
可这礼裙穿在桑宥身上,就是有一种压抑。
桑厌犀利地直切要害,“像极了去参加丧礼。”
一点都不昂贵。
桑宥喜欢漂亮的裙子,还喜欢昂贵的奢侈品,这身礼服和她平时的水准相差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