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愕。
“她……是被人救走的吗？”
周妄深深的看着我：“你不知道？”
我摇摇头：“我今天没有出去，而且，我很难见到她……就，就……”
我目光闪烁了一下，才缓缓道：“昨天在五层见到她了，她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不过我没有和她说话。”
“你是不是挺开心她逃跑？”
周妄忽然问这么一个问题，倒是让我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沉默了一会后，才说：“周妄，我是挺开心的。”
“我告诉过你，她是记者，她甚至有可能在奶厂里录像录音，奶厂的事如果被曝光，你觉得，她还能好好活着吗？”
奶厂的事一旦曝光，牵扯到的又岂止是周家？
在地下五层消费的vip们，哪个不是有权有势？当触动到他们利益的时候，不会有人坐视不理的。
周妄的表情很严肃，很明显，这件事没办法善了。
我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神情冷凝，问：“那现在怎么办？找到她？”
我心里其实更希望唐文儿不要再管这件事，哪怕手上有所谓的录音录像，也不要拿出来，有时候真相曝光的代价太大了……
我轻轻捏了下眉心。
周妄问我：“你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我摇头：“我不知道，而且，这种事情，她也不会跟我说。”
我抓着周妄的手，咬了下唇，低声说：“她既然已经跑了，就不要去找她了好不好？奶厂里面那么严格，她未必会有能力录音录像，而且，就算退一万步讲，她真的有那些证据，也未必敢曝光出来，也不会有人会信吧。”
我现在只希望唐文儿可以安全一点，别去做一些无谓的牺牲。
周妄逼近我，晦暗的眼底冷色加重。
我急忙安抚他：“你不要太担心。”
“我会派人去找到她。”
“你真的要杀人吗？”
他本身就杀过不少人，一开始没杀唐文儿也是因为我在求情，至于现在，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唐文儿做的事，已经是在他的雷区蹦迪了。
我不安的看着他。
他看了我一眼，竟然说：“那你去劝她，让她把奶厂的所有事都忘了，那我就可以饶了她。”
这怕已经是周妄可以做出的最后的让步了。
周妄抬起我的头，缓缓出声：“这件事，我不得不往最坏的方面去想，她如果不答应你，我会杀了她。”
我点点头：“我会劝她。”
之前那次谈话，唐文儿是很执着的，对真相的执着，对报仇的渴望。
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劝说成功，只能说尽自己的努力试一试。
我咬了下牙，对周妄道：“十七爷，你能不能先帮我找到她？”
我找人太费劲了。
“她应该很想找你合作，刚好这段时间闲下来了，我陪你去医院里找你外婆。”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周妄会主动说出这样的话。
“你不忙奶厂的事了？”
周妄摇头：“也不能所有事情都让我亲力亲为，不然养谢致他们是吃干饭的吗？”
那他说的有些道理。
他也不确定我外婆在哪个医院，我把外婆的照片给他看了，盯着看了一会儿，眉心都微微蹙起，他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第一天，他一大早就带我去医院了。
如果不是为了引出唐文儿，他可以直接把照片发给自己的手下，让他们去找，也不用带着我在外面来回跑。
因为是找外婆，所以我还是很开心的，并没有觉得很累。
只不过去了两家高档医院，他们都没有见过我外婆。
在外面吃饭的时候，我下意识问周妄：“会不会是周商把我外婆带走了？”
听周商的意思，他一直都知道我外婆的行踪，还能把我外婆从周妄手中救出来。
周妄却是摇头：“他应该只是一直都在跟踪你外婆，并不会把她带走，对他来说，你外婆只是一个利用对象，利用她来接近你，她没有那么大的心思真的去直接圈养一个人。”
“会被我查出来的。”
我抿了下唇，很想说，你们兄弟之间，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没有信任，全是算计。
不过环境使然，也是没办法。
“你会去调查？”
“我不把他们摸清楚，我活不到现在。”
我拍了拍他的手，也不知怎么的，忽然就说了一句：“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拼尽全力的活下来，可不就辛苦嘛。
周妄怔了一下，偏头看着我，眼底似乎带着几分愉悦：“你还心疼上我了？”
我点点头，说：“在被卖到缅北之前，我这一生顺风顺水，没遇到过什么挫折，甚至不知道人想要活着竟然这么难。”
周妄慢慢皱眉：“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同情我？”
“没有，我只是心疼你而已。”
周妄呵呵笑了一声。
我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