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果然是知情的......”
确定谢闻祈把人带走处理了，谢闻舟拉上了房间的窗帘，才上床躺下，闭上了眼。
床头，一盏夜灯，光影柔柔。
“那夜之后，我们还从没有像今晚这么亲密过。”
房间里，响起男人低声呢喃，带着几分羞涩的回味。
藏在被子里的情形，在脑海中清晰重现：姜妩的小腿，轻轻摩挲他的下巴，杏花香味的被子温柔地包裹着他，谢闻祈的出现，让本就紧张的内心，变得有些怪异的.....兴奋。
“咳......别想了。”
谢闻舟默默侧过身，强迫自己入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间，一只手摸上胸口，娇软的女声，在耳畔轻唤：“闻舟。”
那手带着促狭，在胸口游走，轻抚，像是细软的绒毛，在心间扫过，撩人，酥麻。
“别........”
谢闻舟睁开眼，表情恍惚，侧身回头。
“姜，姜妩？”
他眼睛微微睁大，带着明显的愣神和震惊。
视野里，少女盈盈眸光流转，发丝散乱，白色发带松松垮垮地系在一侧，风情绮丽地躺在他身后。
全身不着/寸缕，长发遮掩住春色，只能窥见大片的雪色肌肤。
谢闻舟面色发红，神情无措，眼睁睁看着姜妩伸出手，指尖微翘，点了点他的唇。
轻声问：
“你，想要吗？”
雪白纤细的腿，搭在了他的腰间，轻轻摩挲，十足的惑人心魂。
“你.....你怎么在这儿？”
谢闻舟咽了咽口水，有些口干舌燥。
房间的光影朦胧，少女含笑缓缓坐起身，轻拽他的胳膊拉着他起身，双手搂住了他的脖颈。
“我来了，你不高兴吗.....”
呼吸凑近，一只手轻轻在谢闻舟的脖颈间抚摸，撩拨，渐渐往下。
他的身体越发僵硬，眉眼低垂，连近在咫尺的春色，都不敢抬眼窥探。
“你太紧张了，和我们第一次一样。”轻柔的声音，带着笑意。
“第一次......你承认你是小狐狸了？”
谢闻舟抬眼，心跳得极快，眸光里带着释然的笑意。
姜妩不语，解下发带，轻轻给他蒙眼系上，动作轻缓撩人。
待系好，耳畔传来低柔的声音：“这样会不会好一点.....还是会感觉，更刺/激？”
“你不是一直想得到我么，今晚.....我是你的。”
失去视野，感官被放得无限大，他有些受不了，抬手拉下系上的发带，额头轻轻碰着姜妩的额头，低声问：
“你愿意吗？姜妩，你不讨厌我，对不对？”
朦胧光影里，少女点头，含情脉脉看着他。
得到答复，谢闻舟俯身去轻吻她，起初轻柔，最后变得越发的激烈。
阳台的纱幔飘飘，床头一盏灯的灯晕迷蒙，窗外的雨声滴落......
哐——
卧室的房门，突然被人从外猛烈地撞开，谢闻舟于迷离之中，抬起头来。
“好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谢闻舟，你竟然敢睡你爸的女人，真是肮脏至极！”
“大哥，你怎么能干出违背常伦的事情，你还是人吗！”
谢知秀和谢闻祈冲了进来，目光森然地站在床边，看着他。
“来人，把那个小贱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谢闻舟意识游离，却依旧搂紧了怀里的姜妩。
“别怕，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
他轻声呢喃，却被怀中人猛地推开。
朦胧模糊的视野里，姜妩一脸梨花带雨的哭诉：“是大少爷强迫我的，我是无辜的。”
“是.....是我。”
谢闻舟闭了闭眼，轻声道：“是我先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姜妩是无辜的。”
“大哥，你跟我说这些没用，还是想想怎么跟爸解释吧。”
一脸森然的谢闻祈，往旁边一挪，身后，谢青延坐在轮椅上，一脸病容表情阴沉地看过来。
大风吹开阳台的纱幔。
谢青延，面目青灰，眼神阴森冰冷：“闻舟，我的女人，你也敢妄想？”
“爸，你没死！”
谢闻舟下意识松了一口气，竟然带出几分浅淡的笑意。
枯瘦如柴的谢青延，却一脸悲愤地指着他骂：“你个孽障，她是我的妻子，你怎么敢做出这么下流的事！”
“我喜欢她......又有什么错？”
谢闻舟眼眸泛红，克制着情绪。
“谢闻舟，你就是个畜生！”
床边三人的脸，带着阴森和畸变，在浑噩的视野中，来回变幻。
身侧的少女，毫不留情地起身离去。
“姜妩！”
谢闻舟猛地拉拽她的手，情绪压抑，有些哀求的意味。
少女却甩开他的手，缓缓走向那三人。
“别走——！”
谢闻舟喊出这一句，猛地睁开了眼，额头上汗意密集，看了眼空荡荡的房间，他才意识到自己先前是在做梦。
“还真让你说中了，老头子连夜从地下来找我了。”
回想起梦境的内容，一时怅然又有些失笑。
“她有孕在身，我却在梦里惦记这些，实在不是人。”
谢闻舟抬手，打了一下自己的脸，缓缓吐出一口胸间的闷气。
前院，小花园内。
“大少爷半夜扛了个男人丢在了二少爷的房间外，二少爷开门看到，开车把人带出去了还没回来。”
假山旁两道人影，在月色下，悄然低语。
“难怪大少爷打着擦药的名义，大半夜偷跑进我房里，谢闻祈也匆匆赶来，恐怕都是担心有人对我不利？
姜妩摸了一下脖颈处烫红的地方，看向张叔，眉眼间带着促狭。
“我这孩子倒是怀得值得，只是月份大了，就不太好收场。”
张叔抬手擦汗，接不上话。
.......
“姜妩？”
谢闻舟披着衣服下楼，出了大厅，本想在院子里吹吹冷风，清醒一下，却意外看到本该入睡的姜妩，正在院中跟张叔低语。
“云端......密码.......打不开.....”
他依稀听到些模糊的词汇，微微皱眉。
本在低语的姜妩却突然噤声，回头，一脸警惕地看过来，看到站在廊间的谢闻舟，表情微愣。
“......咳。”
谢闻舟本就没有偷听的意思，见状主动走了过去，张叔自觉地默默走开，远离了两人。
“你又喝酒了？脸怎么这么红，还是发烧了？”
姜妩一脸疑惑，下意识抬手，用手背轻轻贴了下男人的额头，测试温度。
“还真有点烫。”
这一触碰，谢闻舟表情僵了一瞬，脑海中闪过方才那场春梦中撩人的姜妩，对上此刻少女带着关切的眉眼，越发觉得自己该死。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谢闻舟闻言，表情越发不自然，拉了拉领口。
“有些热，睡不着。”
“这么冷的天，你热得睡不着？”
姜妩抿了抿嘴，一脸怀疑地看向谢闻舟。
男人默默看向远处，转移话题：“那你呢，这么晚了不睡，在这里做什么？”
“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有些睡不着，出来散散心。”
谢闻舟悄然侧过脸，垂眸看姜妩，瓷白的脸，在寒夜月色之下，透着些清冷和寂寥。
一瞬间，和那些医院偷拍照片里的模样，几乎重合。
“我睡不着，也是因为做了个很伤心的.......梦。”
“什么梦，让谢大少爷觉得伤心？”
姜妩果然露出好奇的表情，笑着看向谢闻舟。
“梦里，众叛亲离，我喜欢的人也欺骗我.....没想到老头子死了这么久，第一次梦到他，居然是这样的情形。”
谢闻舟回忆起那个梦的后半段，依旧呼吸不畅，有些沉郁。
“你能不能仔细说说？”
“不能.....想知道，自己去我梦里看。”
谢闻舟低头，眉间沉郁散去，露出揶揄的神情。
姜妩抿嘴，眸光微恼：“我怎么可能去得了你梦里......不想说就不说吧。”
两人一时陷入了沉默。
“这么晚了，大哥跟小妈在这里说什么悄悄话呢？”
黑暗中，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
姜妩和谢闻舟齐齐回头，夜色中刚刚回家的谢闻祈，一脸笑意温和地走了过来。
“大少爷方才质问我呢，二少爷大半夜进了我的卧房......我说只是捉耗子，他却不信。”
姜妩眉目低垂，面露难过，谢闻舟瞧见她这变脸的速度，心头哽住，只能露出一脸冰冷，陪她演戏。
“咳......大哥误会了，是我担心小妈害怕，一时着急才闯了进去。”
“这可是在家里，我对小妈只有敬重，不然爸泉下有知，还能饶过我不成？”
谢闻祈有些心虚和尴尬，谢闻舟却只冷冷看他一眼就走了，竟没有开口斥责。
“谢谢你替我解释，很晚了，闻祈你早些回去休息，我也去睡了。”
姜妩有些感激地同他道谢，而后也跟着离去，进了大厅。
看着两人先后离去的背影，谢闻祈却忍不住暗暗皱眉：“总觉得.......这两人之间，好像不太对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