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大掌于她鬓间摩挲,动作缓慢而温柔。
好似……方才在晏府东厢,怀揣那般恶意?的,另有其人。
她神智昏蒙,小手紧揪着身下?绵软床褥,只觉浑身一片温.热泉流,再无半丝清明。
一室昏黄渐暖,榻上床褥凌.乱,晏柠颤而泣泪。粗粝指腹轻抹泪痕,崇弈于她鬓角濡湿碎发间落下?轻吻,听她喉间溢出一声若有似无的呜咽之声。
小榻窄小,容不下?二人平躺,崇弈便这般拥着她良久。
可他身子汗湿粘濡,周身气息灼.烫,稍久,她灵光乍闪,突地明白了?他方才那般别扭姿态为何。
于是难受地推搡,轻糯道:“你倒是个爱干净的,可东厢那床铺被褥,也全是从王府搬过去的,你又何苦这般折腾我?”
崇弈倒未辩解,只鼻尖于她侧颊轻蹭,气声般求告道:“好阿柠,那边净身不便,怕你难受。”
晏柠闻言,一时语窒。
到底……是怕谁难受?
小手又于他肩头推了?下?,他不肯起身,反倒单手抚于她发顶,脸沉沉埋入她颈间,瓮声道:“今夜留在王府,不许回去了?。”
方从温云爱雨中?脱身,甚觉余波未尽,晏柠听了?这话?,显是误会了?意?思。
她声线紧.涩,话?语中?满浸羞.涩:“你……你不该这般……放纵,回头我爹娘晨间见不着我,该急了?。”
不知是哪一扇窗未关严实,一缕夜风钻入房内,摇曳了?烛火。房内一时间光影昏旋,半掩了?崇弈面上肃色。
“明明昨日答应好好的,只一晚便回来,怎地今日翻脸不认,反倒成?了?我的不是?”崇弈语带幽怨,话?毕,更是于她颈间恨恨轻咬了?一口。
“嘶。”晏柠吃痛轻吸了?口气。
崇弈这话?,倒确是击中?她心间愧意?,她抬手轻抚他散落发丝。正欲出言致歉安抚,便觉方才被咬之处,遭温热绵软濡吻,引得她大半个身子酥.麻非常。
“嗯……”方启的红唇中?,本欲所言为何,已不清明。
她只听得自个儿?喉间溢了?一声难.耐娇哼。
“阿柠今日,似格外敏感。如此想来,你的建议甚好,何不……放纵一晚?”
横竖,他只想要她留在王府、留在身边。至于何种方式,无甚重要。
她白嫩颊上红晕复染,纤柔臂展,圈于他颈后相邀。
可预料之中?的充.盈温吻未至,他突又起身,横抱起她,往泉室行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晏柠双手攀于他肩,眨巴着望向他的眸子里,媚若游丝。微.喘灼.息之间,满是难耐之情。
崇弈于她眉心落下?轻吻,脚下?步伐加了?些?,抱她踏入温热泉水之中?。
这一夜混沌,自小榻至泉池,又从泉池到了?床间,直至烛火燃尽,天色将明,崇弈才终是饶过了?她。
他赤烫掌心余温未退,隔着轻薄里衣耐心抚着她背。
晏柠本已累至昏沉,此刻只觉浑身脱力,在他规律地轻抚下?,更是意?识渐散,困顿至极。
可她心间仍念着父母,想着明日早间若知她不在房中?,又不知该闹出些?什?么来。
于是强撑着自个儿?那仅剩的半分清明,小手伸出,胡乱摸索片刻,最?终揪了?他一侧耳朵。
她倒并?未真使了?劲儿?,只轻轻晃了?晃,寻了?他注意?来,听他低低应了?声,便含糊道:“送我回去。”
话?毕,她便安了?心,手抚他耳侧沉沉睡去了?。崇弈被她小手抚着的那耳,滴血似的红烫,可毕竟怜她累极,终是压下?心底又一次蠢动的念头,安稳抚她入睡。
至于回晏府,此刻自是休想。崇弈牙根轻咬,低低哼了?声,方闭目休憩了?片刻。
寅时初,崇弈起身抱晏柠简单沐浴,换上蟒袍,又替昏沉睡着的人换了?身里衣,寻来昨夜薄被,轻裹了?她送回了?晏府东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轻柔将她放于床铺,抚着她额发半晌,平日里睡眠不安的人,这会子却是沉沉睡着,竟无丝毫察觉。
他无奈,两指轻捏了?她鼻尖,沉声慨叹:“你这小小身子里,为何长了?颗这般狠硬的心?我只再容你两日,你若……”
昨日午间,她再次离了?他而去,他觉自个儿?心神几乎被汹涌的情绪捆绑,挣脱不能。
若不是,忆起她每每提起家乡亲人时,那满含思念和?温意?的眸子,若不是,忆起她见着父母那刹,那迫不及待奔赴的模样,他实不愿再纵她片刻。
狠话?尚未出口,晏柠迷蒙转醒,握住他于鼻尖扰人的手指,喃喃道:“定要按时用?膳。”
心头方起的一点子狠劲,又被她一声关怀卸了?去。
苦笑着起身,悄然行至房门,正欲离去,却又觉放不下?心。
于是招来影月,沉声令道:“昨夜歇得晚,守好院门,莫让人扰她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