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晏柠此时着急上火,眼尾已泛起些红意。
“便是……”崇弈双眸微眯,深深望了晏柠一眼。
晏柠眼尾那抹红意,随着他?这一眼,迅速晕染开,散遍了满脸。
“可影卫守着院门,小厮如何能进得?”她这话?问得轻幽,但其实?心?底,却已明白了大半。
她从未对?影卫下过撤离指令,那便……只有崇弈。
“阿柠,我随你?回去。若是岳父岳母有气,也由我来受。”
崇弈这话?说?得确是真情?实?意,可晏柠望着他?此刻泰然自若的神色,突地便想明白了昨夜种种。
他?特意撤了影卫,纵人入院,又特地闹了那般大动静,诱着她出声。
再后,更是可着劲儿折腾她,只为她昏沉入睡,晨间贪睡。
甚至,为此连早朝都告了假。
他?这般处心?积虑,为的是什么?
晏柠面上血色倏然褪祛,眼尾的嫣红被水汽冲刷,双唇几不可察地瘪了瘪。
眨了眨眼,眸中雾气反射出晶亮的微光,衬得此刻崇弈面上的忐忑,不甚真切。
晏柠握着他?衣襟的手?指倏然松开,极力挣了下,脱离了他?掌握。
猛然转身,跨了步往房门跑去。
可她那步子,便是再快,也被崇弈三两步追着了。
他?拉着她手?臂,将她拽入怀中时,她正路过面院的窗边。
她拧着头不肯看他?,死死盯着窗外院中那颗更为高大的银杏。
“阿柠,我们成婚吧。”
崇弈下巴抵着她发顶,双手?似铁链般紧锁着她腰,生怕她真负气跑了出去。
“堂堂摄政王满腹谋略,竟还用在我这一介小女子身上,我真是……荣幸之至。”
她自是气他?算计,似不受控般,于话?语间酸他?,恨不得他?听?了也同她此刻般难受。
“阿柠!”崇弈自曾想过她会着恼,但这会子真真听?了她这一声讽,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将将压下心?里的酸涩,崇弈一手?抚上她肩后乌丝,出口之声,甚似带了乞求之意。
“阿柠,我们成婚吧。”
她曾用一纸契书和?陪伴安了他?心?,可如今岳父岳母入京,他?们在意名分、在意礼节,虽非恶意,却是生生将她从他?身边带走了。
他?此刻再不欲去理会什么太史令之言,大不了今日进宫再领母后一顿罚。
他?便是要冒天下之大不韪,背起苍生之债,也绝不愿再同她分开。
他?心?中唯一怕的,只有她的心?意不定。
从前他?以?为她确无心?于他?,可如今他?知晓了她的心?。
既然两心?互许,又何苦为了他?人一纸妄言,为难自己??
可怀中人儿僵直着的身子,似无声却最有力的否决,击得他?心?痛难忍。
喉间甚而哽咽了片刻,他?黯然的眸色终又起了抹坚定之色,抬手?抚了她颊,欲亲吻安抚。
晏柠方才?的怔愣,便被他?这动作打破了。平日里甜糯的嗓音,此刻莫名添了许多坚毅:“你?怎就听?不进去话??为何非要令自己?陷于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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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梦中的那一盆绒暖炭火,似被一盆冰水瞬息间泼息了。暖意被透骨冰寒取代,鼻尖甚闻着了一股子刺鼻的异味。
她一时惊惧,奋力挣了两下。
许是又一次被她直言相拒后,确确痛了心?,崇弈往日铁桶似的双臂,竟被她轻易挣脱了。
只是,她尚未跨出几步,崇弈便反应极快得到了门边,锁死了门扉,高大的身影牢牢堵着了那门。
晏柠知他?设计,本已憋了气。这会子听?他?似铁了心?般又提婚事,心?间惊惧烦躁更甚。
她间崇弈铁了心?拦着门,心?知自个?儿根本不可能出得门。
望见小厅桌上,被他?小心?插在花瓶中的桃枝,气得一手?抓起,两步往窗边跑去,便要往窗外扔。
指不定是这几根桃枝,又挑了他?心?里的念头,她真是气极了昨日闹了失心?疯般的自己?!
崇弈见状,再顾不得那门,跨步便去拦她。
可晏柠动作势头已起,以?她臂力根本无法中途收手?。
她便见着那桃枝折断处的尖刃端,似匕首般划过他?掌心?,带出一道?极深的血痕。@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可他?却似毫无感?觉般,以?那渗了血的掌,紧紧握住了桃枝。
出了血的手?,立刻被他?负至身后,另一手?立刻扶了她后脑,将她愈发苍白的小脸按入自个?儿怀中。
“阿柠不怕。”
他?未管自个?儿的伤口,只怕她见了血,又会难受恶心?。
晏柠心?间绷着的那点气儿,陡然间便散去了。
将自己?完全投入他?怀中,双手?紧紧揽着他?腰,她终于掉了泪,哭着道?出了心?中所忧。
“我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