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一黄发垂髫小儿,扯着他衣衫一角,糯唧唧念了句:“你?是?爹娘说的那个好王爷吗?爹娘说你?家很快要有个可爱的弟弟啦?”
小儿欢快,崇弈却如临大敌,扯回了衣衫,疾退三步,望着袍衫下摆的泥巴手印,眼皮狂烈跳动。
也不知是?夏日烈阳,或是?那泥印作怪,他觉背后一阵痛痒,僵直立了许久。
好一会?子,才压下不适,缓过一口气,正?了神色,斥道:“不许胡说。”
谁说是?弟弟?该是?个小妹妹才是?!
可面前?哪还有哪孩童身影,他抬首张望,方于街外转角,见着了孩童与几个玩伴,携手蹦跳着远去?的背影。
“影七!”崇弈按了按不断跳着的眼角,“传令下去?,今后郡内不得胡传,王妃腹中孩儿性别。”
影七默了一会?儿,在崇弈不满的瞪视下,终于不得不应了声。
可是?……
这事儿哪管得了呢?左不过,不在他面前?提起罢了。
王爷若是?知晓,郊外某村村民,为感?念王妃大恩,每日于当地庙中为她?求母“子”平安,也不知该作何反应?
想了想,还是?把话吞进了肚。
*
烈日炎炎的夏日,外出一趟回府,已是?满身汗腻,加之袍衫上?那手印令他心中如蚁咬蚊叮般难受至极,他第一时间便回房沐浴、更衣了。
待得一身清爽,已是?傍晚时分,却未见晏柠。了然她?定又于自个儿辟的书房里忙东忙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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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秦霄南归,她?得了了解详情的渠道,便于脑中又冒出了千般念头?,整日里泡在书房,规划这、筹划那的,简直比他还要忙碌了去?。
他此时倒庆幸晏柠有了身子,否则按她?如今这势头?,恐怕他一日也只得晚上?才见得着她?面了。
晚上?……
思及此,崇弈皱眉轻叹了气,脚步自觉往她?书房行去?。
南地夏日绵长,夏夜又极闷热,她?近日月份愈大,便是?越发的怕热起来。尽管房中置了冰块降温,却仍是?夜夜嫌弃他身上?的热度,碰一下都不让。
行至书房,见碧荷在门口守着,他略觉讶异,挑了挑眉。
见碧荷转头?欲开口向房内通报,他抬手示意噤声。
推门而入的刹那,他眸中暗涩沉涌的情绪,似于瞬间被点燃了的赤焰般腾起。
亏得她?还知道,要让碧荷守着,否则……
夏日的蝉鸣声透窗而入,烈烈艳阳于午后洒下的灼热之气尚为退尽,房中两?盆冰块降不了多少温。
书桌前?垂首提笔疾书着的人儿,此刻……外衫尽褪,薄衣半敞,只那粉如月肤的兜衣,紧紧包裹了她?日益丰腴的身子。
雪白晶莹的绵软之地,那小小兜衣甚只遮了半,他于此处远望,便能见了深壑于内。
艰难吞了口口水,他轻手掩了门,缓步走近。
本是?极为专注的人儿,应是?闻了他脚步声,下意识丢了笔,拢起了衣裳。
“你?……你?为何无声无息就进了门?”
若不是?实在热得无法,她?也不会?……出此下策。可明明已令碧荷守着了……
崇弈显然不欲搭理她?的质问,径直来到她?身后,拥了她?,一掌轻托了她?腰,一掌于她?日渐隆起的腹部轻抚着。
“她?乖吗?”他垂首于她?耳侧轻喃着关怀,喷拂的灼热气息于她?耳廓处轻旋,惹起她?一阵战栗。
“你?别……”晏柠偏了头?,躲了躲,“热得很……”
“那便……别捂着了。”伴着这话,他指尖轻挑,将她?本就半敞的那些?衣衫,尽数挑落了去?。
“阿柠……你?如今,偏心得很。”他逡巡至她?颈后,双唇有意无意地,于那兜衣小结处摩挲着。
“热……”晏柠不自觉轻咛了声。
“嗯。”崇弈应声,抓了她?一只小手,令她?感?受了自个儿的灼意。
“崇弈……”
“此处甚好,免了阿柠再跪趴,我许久未望着你?了……”他于她?颈后喃喃念完这几句,晏柠便觉自个儿已如水般摊入了他怀中。
崇弈顺势咬了那小结,本就薄然一层,轻悠飘落于地。
他那手沿她?腹部而上?,双唇跟着大掌而去?。
窗外渐映晚霞之彩,又突起风声,雷雨俱下。窗外吵闹繁杂的那些?声响,将将掩去?了屋内二人的动静。
书桌被他两?下挥了清,又扯了自个儿新换的袍子细细铺垫,抱着她?躺上?。
“阿柠……放松些?……”
雷雨声掩去?了她?咬唇未止的那些?声响,却挥不去?她?浑身的热意。
“崇弈,轻些?……”她?此时当是?仍有一丝清明理智,挂念着腹中孩儿。
可当窗外雷声更盛,她?又忽而惊喘了几声,求告了句:“快些?,崇弈。”
崇弈轻抚着她?,望着她?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