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天边的群星一般。
那种感觉过于真实,让宋晚烟有一瞬怯懦,握着领带的手收紧,忍不住开始打退堂鼓。
要不然……还?是不要搞这个透明玻璃顶了,虽然是单向玻璃,但是跟在?室外有什?么?区别……
松开手想?要转身,去摸开关,侧身而过时,却被一只手拦住。
细弱的手腕染上灼热的温度,宋晚烟被惊得心跳都滞涩一瞬,瞪大?眸子转头望向身侧的男人。
裴钰时似笑非笑地动了动眉骨,目光落在?宋晚烟身上,意味不明地挑唇:“怕了?”
看着他明显异于往常的模样,宋晚烟忍不住心慌,怯怯吞咽了下喉咙,期期艾艾地撑着嗓子反驳:“谁、谁怕了……就是,就是……”
她不由自主露出胆怯,那片刻,猎人和猎物的关系便似骤然颠倒,长久习惯了浸淫权势居高在?上,仅是收敛气场短暂压抑几分,便遏制不住露出獠牙,在?对峙中叫嚣着争夺回掌控权。
裴钰时慢悠悠收紧手掌中的力道,指尖慢条斯理摩挲着柔嫩温热的肌肤,蹭过跳动的脉搏。
感受到指腹下急促有力悬跳的频率,男人性?感漂亮的眼眸慢慢狭了狭,眼尾向上挑起一点弧度,应着声反问:“就是,什?么??”
宋晚烟本能地小心屏住呼吸,脑海里一瞬间滑过无?数理由,信口扯了个:“……就是这个玻璃太透了,看着就冷得慌……要不,还?是把它关掉吧……”
说?到最后,嗓音本能地低慢下来?,不复最初的胆大?骄横,隐约带着点好声好气,温温细细地与?他商议。
一直都是她在?托大?,自以为有足够的胆气在?裴钰时面前嚣张。
如今他不过是正经起来?,撑起气场要与?她对峙,她就已经忍不住想?要萎靡求饶了。
裴钰时似是全?然未觉女孩子的退缩,鼻息间半真半假逸出一点“嗯”声,懒洋洋拖长腔调:“因为怕冷啊——”
在?他熟悉好听的京腔里,宋晚烟几乎在?同一时间,本能的椎骨一麻,心跳跟着骤落一拍,加促几分。
“嗯,啊……”
无?意义的几声语气词将将才?应付着冒出个头,倏然被一声惊吓住的低呼打断。
失重感传来?,宋晚烟惊怔一瞬,手臂本能在?半空荡了两下,攀住男人的颈子。
接着便被半轻半柔地扔进松软宽大?的床铺。
曾经睡过好一阵儿的大?床如今也变了副模样。
床单、枕头与?被子为了应景换成?了黑色,上面同样零零落落洒着名贵的玫瑰花瓣。
深黑的被褥,映着殷红的落花,在?女孩子身躯落进之时,伴随着顺势的两下轻弹,花瓣也随之上下震荡颠簸几息。
这点力道不至于叫人受伤吃痛,但短时间内重心的天旋地转却让她有一瞬间发晕。
宋晚烟还?晕头转向着,本能捂了下脑袋,想?要撑床坐起,却被随之覆落下的男人高大?的身躯桎梏住,缩在?他双臂、身体与?床褥间,动弹不得。
女孩子在?回来?前使人精心布置好的卧室和床铺,如今成?了禁锢她逃脱不得的牢笼。
宋晚烟躲在?裴钰时怀里,眼前被黑沉的阴影遮住星光,懵了一瞬,怔愣地抬起眸。
将猎物逼至囚笼之中,裴钰时似是不打算再隐忍,由着她折腾,彻底卸掉“平和无?害”的伪装,微狭了眸,慢条斯理低下来?:“一会儿热起来?,自然就不会怕冷了。裴太太觉得呢?”
宋晚烟被他满腹歪理勾诱得恍惚一瞬,转眼意会了他话语中暗藏的意味,懵怔着瞪圆眼眸。
“你……”
裴钰时手掌撑在?身侧床褥,微撑起身,沉沉的目色自上而下覆落在?掌控下的身躯上。
女孩子落在?他怀里,精心绾起的黑发因为蹭磨隐约有些凌乱,蓬蓬得似是要松散下来?。
得体修身的黑色旗袍覆着纤秾合度的身躯,因为方才?的几下折腾,也失了最初严整的体面,隐隐露出零星丁点儿莹白,在?深黑的床褥与?衣料之间,若隐若现,勾着人凝眸探寻。
倒真有几分如她所说?,是精心为他准备的惊喜,是留予他待拆的礼物。
裴钰时沉静的呼吸不动声色促急一丝,抬手落在?宋晚烟脑后,轻轻向外抽。
被一根发簪固定着的长发,失去支撑,窸窸窣窣落下,如一汪幽黑的水瀑,落在?掌心中。
宋晚烟在?那一瞬不自觉绷劲神?经,像是身体先?一步意识到即将要发生?的事情,诱使着轻屏住声息。
檀木簪子抽出,温润的触感熨帖在?手心,裴钰时慢悠悠把玩两下,用更钝一端的簪头勾住她的下巴,微微上抬。
他低眸凝住她,嗓声轻缓着,又?一次问:“确定了么??”
宋晚烟浓密如鸦羽一般的眼睫轻颤了颤。
心中知晓,这是裴钰时给?自己下的最后通牒。
若她点头,在?这之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