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酥宁还因为?裴钰时的态度脑子打结着,他问她,她一时间转不过弯来,随口啰啰嗦嗦扯了点儿称呼的事交差。
眼见着裴钰时若有所思?的模样,冲她认真颔首道谢,穆酥宁失神地注视裴钰时抱着宋晚烟离去的身影,思?绪一团混乱。
裴钰时抱着宋晚烟穿过走廊,随着越接近大?堂舞池,烘躁的音乐声响愈发分明。
怀里的姑娘像是被音乐影响到,发出低微一声烦闷的轻哼,扭了下身子。
裴钰时微拧眉心,手?腕上抬拢住宋晚烟的耳朵,叫来一个站在包厢外的服务生,神色轻狂不耐:“让外面安静会儿。”
能在瑰色做侍者的都格外有眼色,面向裴钰时向后退几步,转身出去交涉。
一点隐约的嘈杂过后,外面彻底安静下来。
裴钰时不紧不慢向外走,怀抱沉稳轻柔,让怀里的姑娘感觉不到半分不适。
这一回不知?为?何,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前所未有的安静,不发出半点儿声响,沉默注视着那个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对待怀里的女孩子格外珍惜的模样,距离拉近,又逐渐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徐至铭也站在人群之中,遥遥望着甚至显得?有些陌生的人,眼眸中神色变幻,不知?在想些什么,一番剧烈的波澜后,又逐渐恢复坚定。
裴钰时把宋晚烟放进副驾驶,低柔着嗓哄她坐好后,系好安全带,关上车门。
她大?概不常喝醉,但醉酒后又十分安静,放在一个地方?就自顾自沉沉睡着,半点儿不闹腾人,乖巧的让人忍不住心软。
只是这点想法在安稳回到文玉苑后,被打破得?一干二净。
不知?是自知?进入了熟悉的地界儿,还是一碗醒酒汤哄着下肚让人清醒了几分。
当裴钰时半围着白色浴巾从浴室里出来时,就看见早已被打理得?干净的女孩子跪坐在大?床中央,闻声转头望过来。
两人早已有了肌肤之亲,再亲密不过的关系,彼此也没多少避讳。
裴钰时在进浴室洗澡前,先给宋晚烟擦洗完身子和头发,吹风机给她吹干后,又换好她的吊带睡裙,看着人乖乖巧巧钻进被窝里闭上眼睛,才拿睡衣离开。
如今短短冲个凉的功夫,这姑娘就不知?怎么又清醒过来,像是睡多了觉不想再睡一样,自己的睡裙被脱下,团了个球扔在地毯上,又把他今天穿的白色衬衫找出来穿到身上。
浑身上下就一件长?及大?腿的衬衫,脖子上不伦不类地挂着他的深灰暗色条纹领带。
此时神情似是懵懵懂懂地转眸望过来,漂亮性感的狐狸眼一片晶莹水光,水润润地往这个方?向盯过来。
裴钰时目色不易觉察地沉了沉,停住的长?腿继续往床边走。
宋晚烟眼睛一眨不眨,直勾勾地盯着裴钰时,在男人走到近前儿时,突然开口出声,嗓子透着醉意?未褪的沙哑。
“你是宁宁给我点的男模吗?”
裴钰时顺手?擦拭发梢的手?指一顿,须臾,慢悠悠将拢在发上的毛巾拿下在手?里,慢条斯理狭了狭长?眸,问她:“我是谁?”
宋晚烟反而格外理直气壮的模样,一张娇媚的小脸又是无辜又是疑惑地瞅了裴钰时一眼,眼中明晃晃透着不信任的怀疑,嘟嘟囔囔说了一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穆酥宁从哪点的人,就这点儿职业素养……我就是找你上床的,还需要知?道你的名字,知?道你是谁吗?”
越到后面声音越扬翘起,底气十足,带着满满的理所当然。
裴钰时攥着毛巾的修指紧了紧,眯眸看她半晌,沉默不言。
宋晚烟被男人阴沉沉的目光盯着,本能瑟缩了一瞬,只是昏醉前跟穆酥宁天南海北的胡言乱语终究像烙印一般,死死印刻在脑海里,以至于记忆在酒精的篡改下逐渐扭曲定格,固执地相信大?脑根据自己之前所想,逐步构设出来的场景。
酒精将仅有的防备外壳催化溶解,嚣张高扬的刺彻底袒露。
宋晚烟对于她是客人,结果点的人比她还大?爷的现?状格外不满,带着攻击性的尖锐本能竖起,一股脑儿晃晃悠悠从床上站起来。
这下比站在地上的男人高出一截,能换她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了。
衬衫柔顺的面料落下,勉勉强强遮住半截大?腿,剩下一双紧实修长?,纤细又不失肉感,线条完美?流畅的长?腿白晃晃地露在男人眼皮子底下。
宋晚烟昏着脑袋往前走了两步,因为?床褥比较松软,小脑又被酒精侵袭,平衡的能力被蚕食殆尽,晃了晃身子,一时不稳,险些从床上栽下来。
裴钰时心脏都被她吓停瞬息,抬臂护过去。
手?臂落到一半,宋晚烟一屁股跌坐在床上,捂着脑袋低“唔”了一声,顺手?一巴掌把裴钰时递过来的手?拍开。
拍掉后又想起自己还用得?着他,毫不客气地转头又扶住那条落在半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