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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历史 > 自有晴天 > 第29章 毅然回头

九月,秋风送爽的一天,在汴京去往济州的大路上,一辆马车急驶而来。车上坐着一个身着红襟绿裙,干练又俊俏的女子。这女子约二十五六岁,身材高挑,柳眉,凤眼,说起话来声音脆亮。在她的旁边,还坐着一个圆脸,杏眼约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她就是刚离开宋江招安军的顾云儿。而身边的小丫头是顾云儿在汴京刚结识的。她俩此时是要加紧赶往济州梁山县荣之老家的。这小丫头叫小红,和云儿的相识又有一段难忘的故事。

那天,云儿向督统告了假后上街去准备去给荣之的娘买点东西。突然,她在一货摊旁看见一个破衣褴衫的小姑娘头上插着根草结在卖自己。那凄楚可怜的样子令云儿瞬间的心都揪痛了。她走过去,看着眼前的可怜儿问道“小妹妹,你为啥要卖自己啊?

小姑娘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向她说道“小姐,俺娘死了,没法掩埋,俺只有卖了自己买棺材啊!”说完又抽抽嗒嗒地哭起来。“那你爹呢?”俺爹在俺十岁那年就离家出外一直未回家。俺和娘就是出来找爹的。

但是娘在年前就病倒了,可又没钱医治,前两天娘就撇下俺走了。如今俺一个人没法埋她,只得卖了自己来葬她啊!

“真 是个可怜人!”“哦你叫啥名字”“俺叫小红。”那这样吧,小红,你带俺去你家,俺来帮你安葬你娘。”小姐,你真好,是俺家的恩人!”说完抹掉眼泪站了起来。“走吧。云儿边说着边从他头上取下了草结。

于是,小红领着云儿来到了城郊外的一间破屋子,云儿一看,果然看见一个妇人死在了床上。于是她去了棺材铺买下 一口棺材,又请铺里的人吧帮忙将小红娘装入了棺材,抬到了郊外一处埋葬了。而后,她问还在伤心的小红道“

小红,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呢?”,此时,小红扑通一声地跪在她面前道“小姐,俺想跟着你行吗?俺 没有地方去了,以后你就是俺的亲人!俺以后给你做牛做马,听你使唤好吗?”看着她这情景,云儿的心都酸了便点头道“好吧,小红,以后你就跟着俺吧。

但是俺这里以后的日子是好是歹,你都不能嫌弃哦?也只能一心一意的跟着俺,不能有任何二心哦!”

“小姐,俺这样的人还有啥资格论好歹啊?你以后就是俺的亲人!你到哪,俺就跟到哪.”“行,那走吧,跟俺再回到集市去。”“干啥?”俺要回山东去,所以要给老娘买点东西。也给你买件衣服换上吧。看你这可怜样啊,走吧。”

于是俩人又来到了集市,云儿给荣之娘买了些吃的和穿的衣料等,又给小红买了一身衣裙换上。这小姑娘立刻就变了模样。又乖又巧,漂漂亮亮的。小红高兴地照着镜子一个劲地向云儿道“谢谢姐姐!”

尔后云儿便赶紧说道“那俺们现在就去吃点午饭,然后到马车行定马车赶往山东去哦。”“好的小姐。”于是俩人进了一家饭馆,叫了几个菜,匆忙地吃了便来到了一家叫“于和马车店里,见到了一个约五十来岁的老板。云儿向那老板道”

“把式,俺们要到山东去,”老板一听有点吃惊,又问道“山东哪里呢?“山东济州梁山县。哦那可有四百里啊!”从咱这到那里要走五天四夜哦。”“你就说要多少钱嘛?”“至少也要二百两银子啊,因为这一路人吃马喂的。哦,还有,咱话说好,这咱的吃住费可也是你们出哦,你看行不行?听完老板的这番话,云儿想了一下道“这样吧,老板,这五天的吃住咱管,那车马费就少点行吗?”那老板想了想便说道“可以一百六吧,不能再少了。”好,成交!”“那你们几时走?”

“今下午就走。”好,你们就在车行等俺一 下午下午回家去拿点东西就走。”好,俺们就在这儿等你吧,你要快点啊。于是,她俩便找了个地点坐下了来等。

约有半时辰后, 老板拿了个包裹回来了。很快地就套上了车对她俩道“两位姑娘上车吧。”哎,来了。她俩高兴地上了马车。此时老板又对云儿道“哎姑娘,这按规矩,这车一动发就该先付一半的钱的。这俺也不说多了,你先付给俺五十两吧。

行吧。云儿便从包裹里拿出了五十两银子付给了他。老板借过银子很是高兴,便大声地向她俩道“好,你俩坐稳了啊,接着手里鞭子一挥喝道“驾!那马便飞似地跑了起来。

一路上,云儿和小红拉起了家常。云儿问小红道“小红,咱现在就算是自己人了吧?”“小红道“是的小姐。”那你跟俺说说你家原来的情况吧。”“好,小姐,但俺不知从哪里说起。”“那就俺问问你吧。”“好。”

那你家原来在哪里呢?”“小姐,俺老家原来在兰考。”“哦,就是很苦旱的那地方。”“是的。”“那你爹以前是做什么的呢?”“跑单帮的。”“什么是跑单帮?”“就是没有什么本钱,哪有活就去哪里干。”

你娘原来在做啥呢?”娘原来就在家做点农活,家务。“她原来的娘家在哪里呢”“听娘说她原来的老家也是在山东济宁。是她很小的时候被一个骗子骗到了河南的兰考做了童养媳,长大了就嫁给了俺爹。”

“可你爹又为何又几年不回家呢?”不知道,他向俺娘说自己出外去找活干,可一去就是好几年也不见踪影。去年,有人说在这河南汴京看见了他,娘便非要俺和他一起来找他。可人没有找到,他自己倒病倒了。但俺们没钱医治,就这样拖了半年后她就这么撇下俺走了。”说完,小红的眼眶又红了。

“好了,小红不伤心了啊?你娘原来叫什么名字呢?”“她没有大名,只有一个小名叫荷儿。她以前家有爹,有娘,还有一个刚出生的小弟弟。哎,不说俺娘了,小姐,你是哪里人呢?”也是山东吗?”“是的,山东枣庄的。”那你为什么要回山东梁山呢?”

“俺是回夫家去看望娘。”“哦小姐,你都出嫁了呀!”“是的。”“有没有孩子呢?”“还没有,以后会有的。”“那你男人在哪里呢?”“在外经商。”“哦,难怪你像是很有钱的样子。”“小鬼头,就知道钱啊?”“是啊,咱家啊要不是穷,俺娘就不会死的啊!还有,也是穷才会遇到你这个好人呀!

“是啊,俺是帮你葬了你娘,但也不全是钱的缘故。俺也是看你乖巧又可怜,不忍心你流落在街头才帮你,收养你。”“是啊所以俺认定你是好人。俺这辈子都要跟着你,为你做啥都愿意!”

“好,你今后就 把俺当做你姐姐吧。”“好,姐姐。哦不,俺还是叫你小姐吧。你比俺高贵的多啊!”“那,随你吧。。。。。。”

五天后,顾云儿和小红回到了梁山县黄家。这是一处座落在乡村的典型的四合小院。院子外有一条清澈的小河。小河旁便是宽广的田野。小河旁还有一棵高大的柿子树,树上正挂满了红彤彤的柿子,这时节,正是快要采摘的的时候了。那柿子个个圆润红亮,醇香诱人。柿子树的中央便是前院的大门。大门的左侧便是一条通往大路的田间小路。此时云儿按荣之对自家路形的描述,便和小红从这小路来到了院子门前。

此时云儿正要敲门见大门是虚掩着的,手一碰便开了。于是她俩便走了进去。见院子旁边有一位老妇人她大约六十开外,一头花白的头发,瘦削的身板,一身青褂蓝裙。此时她正挽着袖弯腰在全神地往竹竿上晾晒着衣裳,但等她又弯腰去拿另一件时,突然瞧见大门外伸进来了一双脚,且在向她这边移动。她一惊,急向后退去,但双脚不稳一个踉跄向后倒去。正在这时,向院子走着的云儿眼尖一个箭步飞跑过去将他接住了喊道“大娘,你没事吧?”

那大娘站稳后一看,原来进来的是两个姑娘,她便感激的向姑娘施礼道“谢谢你了姑娘,你们从哪里来呀?”此时,云儿也赶紧向他还礼道“对不起大娘,俺们见门是开着的便走了进来。惊着你了!”“没关系,请问姑娘你们是?

云儿此时又问道“请问大娘,这里是黄家吗?”大娘点头道“是啊,你是?”“你是有个儿子叫黄荣之吗”“是啊。”“那您老就是荣之的娘了?”“娘,俺是您的儿媳妇啊,是荣之的妻。

“哦,你叫什么名字?老太婆一听激动的手都在发抖。”“俺叫顾云儿。荣之可给您老说过?”

“说过。半年前他回家来跟俺说过他结婚了,媳妇姓顾,叫顾云儿。”“对,就是俺。”太好了。云儿,俺终于把你盼来了。快,进屋里坐,喝水。哦,对了荣之呢,荣之他回来了没呢??”

“娘,荣之这次没和俺一起回来,他说过些日子他把有些事情处理了就会回来。娘,您就放心吧!他叫俺先回来照顾您老。”“好好,老娘高兴得合不拢嘴。

“哦这小姑娘他是?哦娘,俺还忘了向您老说,娘,她叫小红,是媳妇刚结识的生死好姐妹。 以后他就是咱家的人了。说完又向小红示意。小红,快叫老太太。”

“老太太好!小红给您老请安了。”“好,小红,你今年多大了?”“回老太太,俺今年十六岁了。”“好以后你这就是你的家啊,不要见外哦。”“嗯,谢老太太!”小红激动的给老太要鞠恭。

午饭后,云儿和小红便挽起袖子穿上围裙把屋子的里里外外都认真地打扫了一遍。开始了新的生活。这天,云儿想起一件事问老太太道“娘,俺来之前,荣之向俺说您老在梁山朋友那里过的,怎么您又是一个人在家呢?”

“哦,是在山上过来着,前些时日都是在山上过的,后来俺还是要回家来看看,不放心家里啊,再说了,俺不是要等你们回家吗,要是你 们回家不见俺人,该有多失望啊,是不是?”“是啊,娘想的真周到。”

“俺是上月就回家来了,临下山时,他那个姓李的朋友还向俺说过要派人来看俺的,要不就还请俺再回山上去住。他的这些个朋友可真是好啊!”“哦原来是这样,那俺们都回了,您老就不用去山上了啊!”

“那是当然了。有了你们哪里还需要上山了呢?以后荣 之再回来就更好了。你们一起过日子,以后再给俺生个孙子,娘就更高兴了。娘可做梦都盼着啊,说完笑呵呵地进屋去了。听完她的这番话,云儿也高兴地红了脸。

半月后,荣之在军中一处悄悄的对松子说,“松子,俺要回家一趟,昨天家里来人捎信给俺说俺老娘病重了,叫俺赶紧回家去。要不就晚了见不着老娘面了。

松子一听,又看荣之的表情,心里明白了八九分。便说道“二哥,那这样你还不赶紧去向宋先锋告假,明日你就赶回家去啊!那你这咋办呢?俺走了你身边没有个亲近的人了!”荣之说完样子非常矛盾。

“看你说的,没关系的,你又不是不回来了。”“那要是俺真不回来呢,你打算咋办?没想过,你又不是真的不回来了。那要是俺就是真的不回来了呢?”说完这话,荣之都不敢看松子的眼睛。此刻,松子好像全明白了,他的眼眶立马红了。因为他们都明白,这个时候很可能就是他们要永久分开了。

这么多年,他俩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但他俩却因各自的家庭却不得不选择各自不同的出路。回顾着他们多年的情谊荣之伸开双臂把松子紧紧的拥抱着,眼泪夺眶而出。

对他叮嘱道“四弟,二哥走后,你要好好保重自己,今后无论到哪里,尤其是出征,一定要谨慎小心,保护好自己。还有,要是有可能,也好好考虑一下今后能否再回到咱们兄弟们这边来?”“行,下来俺会认真考虑的。”当然,无论你做了怎样的选择,二哥都祝愿你今后都愈来愈好。还有,若今后有需要二哥帮忙的就一定告诉俺。”“嗯,二哥,俺一定会的。你也一定要保重自己,今后俺们都要多联系,好知道咱们相互的情况。”

“对,保重二哥,”“保重松子。咱们永远是兄弟。”“对!”此时,他俩的眼泪都忍不住地唰唰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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