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浮锦做伴时间一会就过去了。
山间倒是能碰上许多可爱的倪兽。归终仗着自己现在不怕被咬,强撸了好几次。
整得大小倪兽看见她就望风而逃。
也不知道里面哪只是灵渊。
浮锦也才灵智初开,不知道另外两位仙人又各自有什么机遇。现在的时间线实在是太早了。
归终倒是想趁早把地方占了,但山坳坳里实在通行不便。这里生活的人类又自有信仰,和高天关系密切。此事还需再琢磨琢磨。
话说天理之类的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啊?归终前二十年都是在地球过的,对提瓦特还是知之甚少。
游戏里半遮半掩,又是天理,又是深渊,七神各自又有自己的打算,暗地里简直是波涛汹涌。
还是得回去跟某些岁数大的家伙商讨一下,再看要不要行动。
归终倒也没忘自己来时的目的,把这片地区的植被都做了一番采集调查。终于在一片河谷中找到了与水稻十分相仿的植被。
还找了几株品质不错老茶树。
“茶是什么东西?好喝嘛?”
“不好说,得看各人口味。不过对人类来说,是必不可少的好东西。”
“这样啊。”
确定浮锦不愿离开故土后,归终只好做了道别。约定下次来一定带茶的成品给她尝尝,顺便再给她介绍几位朋友。
归途经过绝云间,自然得去老友洞府坐坐。
“呦~大忙人还记得来我这啊。”
留云显然对归终这些天不见踪影很是怨念。
诶呀呀,归终连忙拿出自己此行收获转移留云注意力。
“我最近又找到新的茶树,不同地区的茶叶风味会有所不同。不如咱制茶试试,看有什么差异吧?”
一说到技术工艺什么的,留云很快就被顺毛安抚好了。
“行了,这次就放过你。我这几天用霓裳花调制出了一种香膏。闻起来缥缈悠远,淡而不散,要不要试试?”
哦?大姐姐香难道这会就有了?
那必须得试试,看帝君喜欢的香膏是什么味。
说起帝君,对比归终这几天的悠游自在,摩拉克斯可是好一阵怀疑人生。
这世间还有没有龙权了?上次他不过是掐了下脸,就被迫“卖身”抵债。
归终呢?明明她这次更过分!
结果转头就跑没影了!
好吧,摩拉克斯其实没有这么活泼的心理活动。他只是单纯的感到困惑,困惑归终的行为,困惑自己的感受,更困惑他和归终的关系是怎么一路向着不可言说飞速下滑的。
但他最困惑的还是自己一连几天反复出现的梦。
梦的背景还偶尔会变幻,一会是琉璃花海,一会是山间凉亭,但最后的走向却几乎没有差别。
枝头欢快啼鸣的团雀被捂住了嘴。
小小的一团,柔软温热,在掌心瑟瑟发抖,灵动的眼眸里满是惊慌。
他鬼使神差的,似乎看不见鸟雀的不安,迟迟不肯松手。
这梦,属实是有点不像他了。
迷茫的帝君改完公文就去沿海寻自己的挚友聊一聊人生了。
若陀对摩拉克斯这段时间的反常已经很习惯了。这才哪到哪,前段时间主动包揽公文那才叫吓人呢!
虽然现在也没正常到哪去。
摩拉克斯打来的时候就一副沉思的模样,驱逐起海兽来,招式是一次比一次凌厉。
“嗖!”
擦着鼻尖落下来的岩枪吓得想上岸晒太阳的海兽连忙调转方向。
这副样子,总不能是他出来这几天,璃月就大事了吧?
不能吧,若是有事摩拉克斯就该紧急召他回去,哪能这么空闲的亲自来边境。
到底什么事能叫摩拉克斯这么苦思冥想的?
若陀干脆把人带到这处山崖上,打算好好谈谈那些困扰摩拉克斯的事情。
“到底什么事?这么魂不守舍的。”
“但也无甚大事。只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摩拉克斯满心犹豫。
细数起来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了不得的事,不过是归终观赏了一下他的原型,尝了一口他新铸的摩拉,他还做了几个不太寻常的梦。细究起来倒显得小题大做。
但真就当做寻常小事,摩拉克斯又觉得很难念头通达。
打算寻若陀谈上一谈。可他这番倾诉到底想寻求一个什么样的答案?是让归终不要再这样肆意冒犯?还是些别的能够让他内心平静的办法。
他是困惑的,手足无措的,但却也并不是完全的反感厌恶。
他若是想制止归终,当场就能推开言语警告。过去他做起这些来从没有什么顾虑。
若陀了解摩拉克斯,他这么说,可能是确实难以表述自己碰上的事情。很快他就想到了办法。
“这样吧,我问你答。”
摩拉克斯点头同意。
“跟璃月有关?”
摩拉克斯想想,这些纯粹是他和归终的私人纠葛。至于这些私人纠葛会不会影响到两部落的关系,摩拉克斯自己肯定是不会的。
归终的话,显然也不是会把私人情绪带到公事中的人。虽然他俩之间的关系起起落落,但部落交流的进程却一直稳步进展。两边子民都因此受益颇多。
摩拉克斯摇摇头。
“不是关于璃月的事,”若陀有些犯难了,这一下子就刨去好多摩拉克斯会在意的东西。
一时间还真想不起除璃月外还有什么会困扰摩拉克斯。
思索着,他余光看见摩拉克斯不自觉搓揉着一块石珀。
这石珀怎么这么眼熟呢?
就像后世动物饲养员一样,外人看来同一类动物长得都一样,但他们眼里每个个体的差异都如此明显,能轻而易举把所有名字一一对应。
若陀之于矿石便是如此。
这下他找到方向了:“和归终有关?”
摩拉克斯点点头。
若陀好像知道了,毕竟海里就有一对鲜活例子。他指了指串在石珀边上另一颗夜泊石。
“你不会是发现那家伙捏的泥偶了吧?”
“什么泥偶?”
若陀挑了挑眉:“居然也不是这个。看来还发生了别的事。”
摩拉克斯执着地再追问一遍,“什么泥偶?”
“哦,就是你原型模样的泥偶。这夜泊石里看见的。”
归终她,捏了一个他原型模样的泥偶?
原来一切这么早就有了痕迹。
她会对那泥偶做什么?就像那天一样,从头到尾细细把玩吗?
想到这里摩拉克斯感到喉咙一阵发干,松开石珀转拿起夜泊石来。
夜泊石的颜色又让他想起来归终的眼睛。她似乎也很喜欢蓝色,穿的衣服也是,外面看是白的,内侧却像笼罩了星空。
若陀又丢了一块石头到海里,把过界的海兽撵回去。他接着说道:“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就看你怎么想了。"
看见海兽,摩拉克斯知道若陀在暗示什么了。
奥赛尔和跋掣的关系,他也是知道的。
摩拉克斯降世以来,少说也有近七百多年,足够人类繁衍生息几十代人。
他见过飞鸟走兽天性驱使的欲,也见过人类为情结合的爱。
他不是不懂这些是怎么回事,只是从未想过这些可能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归终是因为喜欢他,才做那些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