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上两杯酒,辞旧盯着其中一杯看了很久,最后还是拿了起来,递给司马琛。
司马琛接过,晃了晃酒杯,看着里面澄澈的液体。
“来吧。”
辞旧探手,示意司马琛也把手伸过来。
“辞旧,我爱你。”
没来由的,司马琛突然抱住她,又低头去寻找她的唇。
这次,他只是轻轻碰了下就离开,蜻蜓点水一般。
辞旧心里一咯噔。
犹豫了下,她抬眸,认真的看着他。
“我也爱你。”她一字一顿的道。
两人胳膊交叠在一起,不约而同的将酒杯移至唇上。
辞旧看着司马琛,见他把酒全部喝下,她才仰头。
辣口的酒入喉,刺的她嗓子火辣辣的疼,或许是因为太辣了,她眼眶泛酸,泪水不受控制的滑落,苦涩的泪似乎顺着眼睛一直流到了心里。
“哭什么啊。”
司马琛刚放下酒杯,就看到满脸泪水的辞旧,他无奈的笑了笑,抬手擦掉她脸上的泪痕。
辞旧躲过司马琛替自己擦泪的手,模糊着一双泪眼,生气的瞪他,“你早就知道。”
“……”
辞旧皱眉,“说话!”
“……是。”
司马琛惨然一笑,“我知道我书房里的东西都在哪,这是我从小就养出来的习惯。”
小时候,他在冷宫生活,宫女太监们每每受气了就会来捉弄他,有时会往他的枕头里放针,有时会往他的茶杯里放让人拉肚子的白色粉末。
如果他不小心留意着,恐怕根本就活不到现在。
“你既然知道,为何不拆穿我?”辞旧泪水决堤般落下,心中隐隐作痛。
闻言,司马琛温柔的笑了,他伸出手,学着司马煜的样子轻抚她发丝,“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哪怕是付出生命。”
就算你想杀我,我也会笑着为你递刀,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
“你……你个傻瓜!”
辞旧哽咽着骂他。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
所以,就算知道这个婚礼是个陷阱,他也愿意往里跳,从一开始,他就在赴一场没有未来的希望。
“我不傻,至少,你会开心。”司马琛笑了,笑的像个孩子。
他不亏的,最起码,他知道她心软过,纠结过, 她不舍得他死。
这就够了。
“司马琛,我从一开始就在骗你。”
“我知道。”
将军府流放后,他碰见过温老夫人和温将军。
他们知道温尔雅小时候救过他的事,他们求他救救温尔雅。
嗯…他当时是怎么回的?
他记得他是这样说的,“我知道,但我爱人不喜欢她,救命之恩,就等来世再还吧。”
外面传来阵阵马蹄声,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圣旨。
威武的将军大声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琛王司马琛德行有亏,与匈奴有密切往来,圣上有命,即日起封锁琛王府,任何人不得出入。但朕念其于护送赈灾银上一事有功,故罚其永封琛王府内,不得踏出琛王府一步。钦此。”
永封琛王府?
司马琛笑了。
前半生,他被父皇困在冷宫,后半生,父皇又要把他封到琛王府。
他这个父亲啊,真是一点都没有爱过他。
听完圣旨,司马琛再也控制不住已经模糊的意识,眼睛一闭,倒在了喜桌上。
‘大大,检测到任务已全部完成,是否要脱离这个世界前往空间站?’
“……”
最后看了司马琛一眼,她回答——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