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本来还想着国师在这,说一半留一半,但看国师直接就这么回去,而且还答应要等刺杀暴君成功之后帮他和天下百姓交代,让他继位更名正言顺。
楚王心中对国师的怀疑消了一大半。他什么都没说呢,国师便推测出祭祀大典便是最好的时机。
而且国师字字句句都向着他。估计国师之前给暴君送美人,是因为很久之前就对那暴君不满了,想让他沉迷美色,给他创造反叛的机会。
不过那美人确实貌美,等他杀了暴君之后,就将那美人占为己有。
……
夜色渐沉,月亮高高的挂在空中,周围有些许星辰点缀。
槿禾与傅遇裎坐在一张桌子旁,周围还有一个舞姬弹琴,一个舞姬跳舞。
他们两个边看琴舞,边喝着酒。这一个月以来他们都是如此。白天槿禾就在御书房陪他,他看奏折,她看话本;晚上,槿禾就和傅遇裎在养心殿看着舞蹈喝着酒。
不过她确实挺快乐的,毕竟有一个很帅的公子在旁边陪她喝酒,对面还有歌舞看。
她之前酒这种东西都碰不到,歌舞这种东西也是的。毕竟母后总是跟她耳提面令,说她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南渊皇族的脸面,行事不可张扬,处事不可奢靡。
想到这,她开始一杯杯喝起来,渐渐的,开始喝的比前些日子加起来的还要多。
男色这种东西,她更碰不到了,除了她皇兄,其他世家子弟她都没见过。
不得不说,傅遇裎的样貌真真是好完美。她觉得就算和其他世家公子相比也不遑多让。她真的好喜欢。
傅遇裎见槿禾一直盯着他看,点了她额头一下:“你在看什么?”
槿禾喝酒本来就头晕,被他这么一点,头更晕了。她晕乎乎的说:“看陛下的美色。”
“哦,这么大胆,莫不是喝醉了。”傅遇裎笑着看着她。
槿禾脸颊有些发热,红彤彤的,再加上醉了酒,眼睛如一汪泉水一般,那模样如果被其他男人看到的话,只会更想怜惜她。
槿禾凑近他,朝他乖乖一笑,手竖起一根指头到他眼前:“只有一点,一点点。”
接着她突然倒下,倒在他的膝盖上面。傅遇裎手抓住她的双肩,将她扶起:“你醉了,朕喊人扶你去休息。”
傅遇裎一个手势,旁边弹琴跳舞的舞姬便停了下来,站到一边。
槿禾闻言挣扎了一下,整个人往前窜了一些距离。从之前的只能倒他膝盖上,到现在能直接倒他怀里。
她的脸直接倒在他的颈窝处:“不许喊人,不要动我。”
接着傅遇裎便感觉到他颈窝处一片湿润,“你怎么了,怎么今晚突然喝那么多?”
“我刚刚突然想到以前的事情了,好难过,陛下。”
“是想家了吗?”
“有一点,但是和陛下的这一个多月的相处我真的很快乐。”
“还有四天就祭祀大典了,等祭祀大典当天,朕就让人送你回家。”
槿禾闻言猛地抬头,眼睛湿漉漉的望着傅遇裎:“还有四天你就送我回家吗?”
傅遇裎擦了擦她的眼泪:“对,还有四天你就可以回家了,别哭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她哭,心里感觉很是难受。他有些不想放她回家,但他又明白,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况且她呆在这边也并不安全,就算他强留下她,与其让她日后记恨埋怨他,还不如这个时候就放她走。
槿禾心里的思绪也没有整理清楚。明明之前她无数次的想逃走,想远离这个暴君。无论使了多少招,都被他一一化解给抓了回来。
现在听到他终于要放她走了,她明明该高兴了,为什么心里还是会有些难过?
这一个多月,她和陛下朝夕相处,也逐渐了解了他的为人。绝对不是世人口中所述的暴君。他杀的都是该杀之人,是那些想要反叛,尸位素餐之人。
百姓们和大臣们只看他杀伐果断,他们也不信就为什么那些人该杀。陛下没有说过吗?不,他说过。只是那些人只能看到他们想看到的。
从这位陛下登基以来,不过一年,各个城池的百姓便过上了富足的生活。后面由于兵力强健,北渊也直接成为第一大国。
而此时其他几个小国还处于动乱当中。连她都是因为动乱才流落到北渊。
这样的陛下越了解他,就会觉得越迷人。
这么想着,槿禾心中涌起一股酸涩的情绪。原来这就是不舍吗?但是她还是要回家的。
虽然即使那边有很多规矩束缚着她,有可能哪天她会为了救皇兄而死去。但是南渊毕竟是她的故土,那边有着她血浓于水的亲人。
槿禾眼中流着泪嘴角却笑着:“陛下,我为你跳一支舞可好?”
傅遇裎点了点头:“准。”
槿禾擦了擦眼泪,起了身,和旁边弹琴的的舞姬说了些什么。槿禾刚做好起始动作,那边琴音便传了过来……
“娘娘,娘娘?”
槿禾听着耳边传来的声音,意识渐渐清醒起来,迷迷糊糊睁开了双眼。
“娘娘,还有三天就是祭祀大典了,今天要出发去玄灵寺。陛下还在外面等着你呢。”
“啊。”槿禾懵了一瞬,随即立马坐了起来,让他们给她洗漱,梳妆。
等她梳妆完毕后,侍女们便将她带到一个近道处,那边停着一辆马车。
槿禾直接上了马车,里面坐着的是陛下,在看公务。
她坐上之后,犹犹豫豫的问:“陛下,我昨天是怎么回去的?”
傅遇裎放下公务,眼睛紧紧的盯着她:“昨天的事情你不记得了?”
槿禾用一只手按了按太阳穴,眼睛还时不时瞄向他:“我就记得我要给陛下跳一支舞,然后后面就记不清楚。”
傅遇裎继续看起公务:“记不清楚就算了吧。”
槿禾拉了拉他的袖子:“陛下,你给我提个醒呗,我昨天晚上有没有干什么不应该干的事情?”
傅遇裎回望她:“那你认为什么是不应该干的事情?”
还能有什么不应该干的,就比如说她有没有轻薄他啊。救命,为什么后面她一点记忆都没有啊。老天,能不能让她想起来啊,求求了,好想知道。
槿禾望着他那双眼睛突然有些说不出来,讪笑着:“没有什么,没有什么。陛下,你继续看公务吧,我不打扰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