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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其他 > 人生如戏 > 第八节 路遇贵人

农场主一看李国华他们两人就是两个小娃娃,马上对他们说:“没事,我全家都是从四川迁过来了,都是老乡,一会儿你们两个就帮我一起摘瓜,等车装好了,你们就和我们一起吃了饭,再和黄师傅一道去沃尔勒”。李国华和张奇满心欢喜,连忙说:“要得”“要得”。其实这摘瓜很简单,没有啥科技含量,走到地里拧着瓜蒂一扭就行了,再把摘下来的瓜集中在一个地方放起来,没搞到一个小时左右,李国华或和张奇已经累得直出大气,这一幕被农场主看见了,就招呼他们俩歇一会儿,吃个瓜解解渴。听了这句话李国华像打了鸡血一样,马上就近扭了一个哈密瓜,把瓜拿到膝盖上一磕,那瓜也脆,立马就裂开了,李国华随手给张奇地递了一半,也顾不上去掉瓜囊,立马大啃一口,这是李国华生平第一次吃哈密瓜,脆嫩香甜的瓜肉如珍馐般的美味。很快,一个瓜就被两个人消灭了。

可以说这个瓜的味道过去四十年了,李国华是不会忘记的,在吃瓜时他可以说忘记了一切,忘记了妈老汉儿说的话,忘记了他们那不舍的眼神,忘记今后他要追求的目标,忘记了他现在和表哥在回家的路上……瓜吃饱了,又回到现实,老乡让他两吃饱了,当然干事的效率也要提高了,李国华和张奇两个人不停地在瓜地里穿梭,加上农场主之家有几个劳力,很快田里就有几堆小山一样的瓜堆了,这时农场主吩咐家属,男的留下来装车,女的回去弄饭,等瓜田的人刚好把车装满瓜,农场主家的饭也好了,农场主执意要李国华和张奇去吃饭,这两人两天没有吃饭,又刚生吞了一个哈密瓜,哪里还吃的下去,所以一直推辞农场主的好意。等到有人去叫来了黄师傅,三个人即刻上了车继续向沃尔勒前进。上车的时候,农场主给李国华手里塞了一张大团结,说出门在外不容易拿到路上买点东西。这件事李国华现在还经常提起,也不晓得那家人现在生活的怎么样了,愿天下好心人都有好报。

天有不测风云。车子开在戈壁滩半路抛锚了,怎么也启动不起来,黄师傅对李国华他们说我只有等我们车队的人来啦,你们沿着这条车道往前走,四十里路就到沃尔勒车站了,车站很好找。夸张点的比方,当年的沃尔勒,就像一个现在的乡镇般的大小。事以至此,李国华和张奇只好背起背包,谢过了黄师傅,就沿着戈壁滩上车道的轨迹一路向前行。

大约走了八九公里的卵石路之后,张奇惊奇的指着前方叫李国华快看,前面有好多房子还有山。肯定是离沃尔勒不远了,他们兴致勃勃地走了两个小时后,前面的房子和山不见了,眼前依旧一片茫茫的戈壁。事后李国华才晓得他们看到的景象叫做海市蜃楼景象。也就在当时,发生一件让李国华和张奇心有余悸的事情,因为有南北生活的差异,加之长时间进食少,张奇觉得肚子不舒服,要拉屎,左看右看就选了一处地势低洼的卵石堆蹲下来准备拉屎,忽然也不知道从哪里刮起一阵大风,风的阵势是要把人都吹起来的感觉,重要的是风吹起地上拳头大小的卵石到处滚动,石头之间撞的啪啪着响,把正在拉屎的张奇吓的提起裤儿跑的得飞快。今天有时李国华还在笑话他表哥,龟儿子屙屎屁股都不擦干净就跑的人,张奇死不认账说我开揩了屁股的。好在两人都没有受伤,一阵昏天黑地的狂风之后,两人不得不继续前进。

就在两人走到精疲力尽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突突突的的声音,原来是一辆很大的拖拉机,这拖拉机特大个头,后面还带着两个车厢,开车的司机看到李国华就大声说话,并向他们招手。原来这辆拖拉机是到沃尔勒拉棉花的,司机是当地人,在路上遇到了黄师傅,黄师傅告诉他前面路上有两个小娃娃要到沃尔勒,请他顺带捎一段路。由于拖拉车的师傅是当地人。李国华他们虽然听不懂他讲的什么,但就手势来看这倒是招呼他俩上车。李国华心里想这也许就是吉人天象的缘故吧。

拖拉机屁颠儿,屁颠儿地跑了约莫一个钟头,远远地看见那一栋两层楼房,楼前有三个大字特别醒目“沃尔勒”。拖拉机在站前刹了一脚,李国华或张奇赶紧从车上下来。连着给拖拉机师傅说了几声谢谢,便直奔火车站里去了。到了售票处张奇把两人身上的钱拿出来,凑了142块到窗口去买了两张从北疆沃尔勒到广通市的火车票,票拿到手里一看才发现,火车票是第二天早上七点钟的,当天没有火车。两个人当时也饥肠辘辘,于是决定去火车站外的旅馆住一晚上。

在离火车站门前200米左右的地方,他们找到了一家小小的旅馆,住宿费每人要5块钱,进了房间才发现就是一件矮矮的房屋,里面有两张床,每个床上有一床被子,连个厕所也没有,老板说了要上厕所到对面车站去。房间对外没有开窗,房间里面墙上却有一扇窗户,应该是和隔壁房间相通的。两人都饿得不行,决定到外面去弄点吃的。到门口问老板哪里有吃的,老板说隔壁就有卖面条的,出房间左面第一个门就是,两人去了隔壁,看到隔壁的房间内有四张小条桌,房间一角有个案台,案台旁边是两口锅灶,地上放了些花菜和番茄,三个男人正在案台上洗菜,看到李国华他们进去,赶紧招呼,操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问他俩吃点啥?其实从他们的口音中早就听出来了这家馆子都是四川人做的,这样交流起来就方便多了,两人花了一块五毛钱点了一碗鸡蛋面。等了几分钟一大碗鸡蛋面就端上来了,张奇先吃了几口对李国华说不好吃,李国华接过碗三下五除二连汤都没剩一口,把一碗面下了肚,当时他还挺纳闷,这还不好吃?真是有点儿奇怪。所以到了现在李国华对张奇表哥特别好,是因为他现在明白,当年那碗面是表哥故意让他吃的。

吃完面两人也没其他事,于是就回到隔壁的旅馆房间,进了房间,张琪奇把门栓放了下来,坐到床上跟李国华说把身上的钱全部拿出来看一下,看看还剩多少钱,路上够不够用,把路上农场主老人家给的十块钱加在一起,两人还剩下了46块钱。因为他们发现,到了广通市往李国华老家每人还要花上十多块钱,所以要计划的特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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