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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其他 > 人生如戏 > 第一百一十九节 睡不着

华子和三局西南分公司的新协议签下来了,因为工程主体基本上已经完成了,现在要做的只是一部分砌体工程,主要就是些水泥河沙和砖,因为华子在西县建筑市场有口碑,几个材料供应商专门找到华子说,现在所有的项目在他们那里购买建筑材料都是现款现货,只有华子修新区学校这个项目例外,按月结账都可以,所有材料供应商都是首先保证他这个项目全部材料。实际上华子只是把以前回收的那一部分工程款用了一些在后面砌体工程上,整个项目部的员工都知道三局西南分公司现在是靠华子在支撑这个项目,何况所有管理人员都要在项目结束后分红的,所以项目管理人员在材料使用上控制得非常好,材料基本没有浪费的现象。

在没有拨付工程款的情况下,工程依然搞得热火朝天的,西县教委驻施工现场的代表着实佩服华子,他们和监理单位的人天天守在施工现场,什么情况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三局西南分公司来不起了,华子二话没说直接把工程就干到收尾阶段了,西南分公司的李总也叫耿直,在华子把学校工程做到预验收的时候,李总已经把后来要支付给华子金华建筑劳务有限公司的钱全部准备到位了,华子在项目搞竣工预验收的当天,安排项目所有管理人员一起开会,会上直接让项目经理给大家把学校这个项目最终工程结算后属于管理人员的奖金算出来了,项目经理和技术负责人两个人应得到的奖金要多些,有一个三十五万,一个三十一万,其他几大员每个人有八万到十二万元不等,大家都很高兴,华子叫肖洒按照项目经理算出来的数据,去财务室给每个人打卡,并邀请全体人员晚上一起聚餐。

华子还是做得老道,他自己私下也算过账,新区学校这个项目给他创造了他从做工程开始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么丰厚的利润,他叫肖洒去买了一件茅台酒,和他一起叫上三局西南分公司的李总一起去上次那家农家乐吃饭,他把酒给了李总,就说两个人兄弟一场,相互帮助,现在事情基本做完,大家还是讲诚信,我也不给你送什么礼物,免得你将来说不清楚,就简单给你买几瓶酒,说实在的,李总也不是缺酒的人,但华子给他的酒他还是收下了,他说:“我两是真兄弟了,我在为难的时候你帮了我,我应该感谢你才对,既然兄弟你看得起我,我也不见外,大起胆子把你给我这点酒收下了。”

除了李总以外,华子叫肖洒把参与新区学校建设的监理单位,西县建设局主要管理学校项目的监督员,环保局,城管大队等,只要是对学校建设项目亲自参与了了人员全部列了一个清单,每个人按二千块钱的标准购买一盒茶叶一瓶酒,买来礼品挨个送去。一时间李老板的声誉在西县就起来了。

学校项目做完,华子的劳务公司业务好得很,很多业务都是人家主动来找他谈,价格都还可以,只不过他已经在也不像以前那样随时随地都守在施工现场了,外勤的事情基本上都是肖洒就可以搞定,施工现场的问题都是他的原班人马,大家自从跟了华子,在做人做事方面都学到了不少东西,加之华子的劳务公司有严格执行的各种规章制度和考核目标,一句话,所有人都把金华建筑劳务有限公司的事都是按自己的事情来做,所以华子就抽了许多时间回双庆和肖明华在一起,他觉得是应该多些时间陪陪老婆孩子了。

除了多些时间回双庆,他也半个月或一个月都要回义通县老家,回去看看妈老汉,虽然两个老人不愿意在双庆住,但住在老家还是让华子有些担心,李坤平自从和张玉芳回了和兴乡,住在街上华子以前修那个房子里,各种生活条件到也方便,不过他就是个劳碌命,华子在老家修老屋本来是全承包给一个施工队的,但李坤平只要修老屋的工人一来,他肯定天天守在施工现场,直到工人下班他才回接上,为此,华子打电话给他说过很多次了,叫他啥子都不用管,可他依旧天天守在劳务修建的施工现场,感觉操心比华子多。

家里一切顺利,事业顺利,一切都好!就在这个时候,华子老丈人一家出事了,最先就是老丈人因为在华省做收废品的工作,说实在的人从来也有些斤斤计较的,因为和同行因为收废品地盘问题发生了争执,自己气得不得了,回家后在浴室洗澡时栽倒在浴室的地板上,肖明华在接到电话时,据说小舅子已经将他送去医院了,小舅子的情况华子两口子清楚,华子平时是不会和他说得上两句话,就连结婚的宴席费用都是华子两口子结的账,两口子也没得个正式工作,一天就去搞连续培训,除了他经济紧张的时候借钱会找华子,一年也少有电话联系,前不久老乡妈因为腰椎间盘突出,在黄都市出租屋疼得死去活来的,华子才赶忙叫一个徒弟开车从双庆赶去皇都市,一连忙了好几天,给她送医院找医生,做检查,做手术才算了事。

平时老两口就在华省皇都市的郊区租房子住,做的就是收废品的生意,肖明华弟弟和老婆一天就搞培训啥的,全国各地到处跑,至于到底做这啥呀到今天华子两口子都不是完全清楚,两个人又没有和两个人住在一起。

这次肖开仲在浴室摔了,是老伴打120救护车来拉到医院去的,她没第一时间给儿子打电话,而是一个电话就打到肖明华这里,肖明华接到电话的时候,华子刚好就在旁边,听见老丈妈在电话里哭,说老丈人可能挺不过去了,肖明华一时间也急得眼泪汪汪的,华子就说事情都这样了,哭哪里能解决问题,他马上安排好工地上事情,自己就开车带着老婆去了华省的皇都市。

到了皇都市,华子得知小舅子两口子也赶回了黄都市和老丈妈一起在在皇都市第二人民医院照看着老丈人。他们直接去了第二人民医院附近先找了一个宾馆,华子知道肯定又要耽误几天时间,所以就直接付了一个星期的房费,把车停好,东西放到开好的房间里,两个人直接去了肖开仲的病房,但了病房门口,小舅子两口子来接的华子两口子,华子叫肖明华和她弟妹先去病房里看看肖开仲,自己和小舅子两个就肖开仲的境况先了解一下,从小舅子那里华子对老丈人目前的情况了解清楚了,现在肖开仲处于昏迷状态,检查结果显示其颅内出血,医生建议马上开颅手术,小舅子两口子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消息,说肖开仲这种情况可以通过中医进行针灸保守治疗,华子和他们意见不一致,他觉得第一时间开颅手术做了,清除颅内积血对今后恢复有好处,但小舅子坚持自己的想法,他也不好多说。

来到病房里,肖明华在病床旁边一手拉着躺在床上毫无知觉的老汉儿肖开仲的手,一只手拉着老母亲的手,眼泪滴滴答答流不停,华子先和老丈妈打了个招呼,接着走到床边用手轻轻拉了一下肖开仲的另一只手,并在其手心故意挠了一下,他主要想看看他有没有反应,结果是没有丝毫反应。他俯下身在肖开仲的耳边大声说:“爸!我们都来了!你别害怕,你的情况不是很严重,医生会把你医好的”原以为华子自己只是给老丈人说点安慰的话,没想到的是,一动不动的肖开仲两个眼角开始流泪了!

华子马上就叫肖明华到肖开仲跟前来,说:“别哭!你看他有意识,只是不能说话,在流眼泪水!你要坚强些,人老了都会生病,你要和他多说说话,开导他,他已经本来就痛苦,你还在这里哭,让他感觉没机会了,那不更加坏事了喔!”肖明华觉得华子说得在理,就跑到老汉儿跟前,大声说话,叫他不怕,孩子们会给他医好病!看着老丈母那憔悴的面庞,华子说:“妈!现在光着急也不是办法,我和小肖都过来了,你放心,有我们在呢!”华子不安慰还好,话一说,老丈母娘那包起了眼泪水哗哗的就下来了,嘴里还说把你们耽误了,耽误了!华子说:“一家人,说那些话做啥子?”

在医院停留了二十分钟,华子就把小舅子叫到病房外面,给他说:“我建议做开颅手术,这是我个人意见,仅供参考!从现在起,我们四个人加老娘轮流在病房照管老汉儿,其他人要分批次休息一下,还得拿人来跑着手续,随时去咨询主治医生,看看他怎么说”。

回到病房里,小舅子就按华子的安排说了,肖明华第一个说,今天晚上我第一个来照顾老汉儿,她说要照顾,华子当时也只有留下来,就告诉小舅子两口子带着老丈妈去他开好的附近宾馆里休息,吃饭的问题不大,到处都有餐馆,倒也方便。

其他几个人走了,肖明华给老汉儿拉盖被子,导尿,看到她老汉儿平时那么精灵的人,现在赤裸裸的地躺在哪里气息奄奄的样子,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下来了,华子就开导她说:“是人都逃不过自然规律,生老病死不可怕!哪个不死,那就是神话里的妖精!”几番开导下来,肖明华还真理解进去了,她说:“正常死了到也无所谓,可是看到老汉儿受罪她有些接受不了,”

守床一夜,肖明华几乎没有休息一下,到晚叫医生来过两次,华子问了一下,医生就说,“病人颅内有积血,现在消散了一部分,病人处于稳定期,到底开不开颅,你们要家属早下决定”。凌晨四点老丈母娘就过来病房了,看到红着眼睛的肖明华心疼的不得了,叫她赶紧去宾馆休息一下,华子在宾馆开的标间,有两张床,一家人轮流休息还是没有问题的,肖明华和华子从医院出来,看见医院门口自己卖早点的小摊位了,两个胡乱吃了点东西,就带了些鲜牛奶和面包给丈母娘送去后,两个人就回宾馆准备休息,,回到宾馆里,看到小舅子两口子躺在一张床上休息,他两轻手轻脚衣服都没脱,就上另外一张床休息。

可能肖明华人生第一次看到她老汉儿这个情况,在床上翻过去反过来,疲倦急了,始终睡不着,华子也成了饭蚊子跟路蚊子熬夜,睡不成。很快她弟弟两口子也被折磨醒了,看时间是凌晨六点了,两个也自觉就洗漱完了出去了,华子告诉他们自己吃点早点就去医院,妈老汉早餐自己解决了,叫他们听听主治医生怎么说,需要他们早点过来就打电话。两口子走了,华子困得要死,迷迷糊糊的也不晓得睡着没有,电话响了,一看时间是上午十一点了,是小舅子打来的,说医生说颅内积血在收缩,已经渡过危险期了,要是不开颅手术要保守治疗都可以不在医院住了,华子看着正睡觉的肖明华就回话说,半个小时他们就过医院来,他轻轻起床,在床边点了根香烟,他知道老婆这回有点吃不消,所以想让她多睡哈哈。

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了,华子轻声把老婆叫醒,给他说小舅子来电话说了,老汉儿已经渡过危险期了,人已经有意识了,如果采取保守治疗的话,可以去找一个专门做康复治疗的医院了,肖明华听到消息很是高兴,两个人洗漱完了就往医院走,路上华子问老婆,我们一会儿看看具体情况,如果情况真的有所好转,我们就给妈留些钱,给小舅子也留些钱,我就先回双庆去,毕竟我还是做事的,你先在这里照顾老汉几天,我把事情安排一下又过来。

到了病房,看到肖开仲已经睁开了眼睛,但总觉得那双眼睛没有精神,他看到华子和肖明华进入了,嘴里呜呜嘤嘤不晓得说的啥子,说两句话又在哭,华子觉得很不是滋味,就叫老婆上去和老丈人说话,免得哭得乌央乌央的,大家情绪都受影响。和老丈母娘小舅子两口子一起商量一下,小两口决定采取保守治疗的方法,就是目前先在第二人民医院呆几天,等情况的的确确稳定了,再把老汉转到中医康复治疗医院去。华子把老婆叫到一边,拿了一张银行卡给她,说这里面有十万,密码是我们两个都晓得那个通用密码,怎么安排你自己定,我下午回双庆去一趟,两天后我又过来。

肖明华知道华子这个人本质是没有问题的,只不过这里面挣了些钱,她经常听别人说男人有钱要变坏,所以有时候还是下意识“盯”着他的,因为肖洒在劳务公司做事,她都有些不放心,不过看华子做事为人方面对她还是不错的。肖明华说:你早点回去办你的事情,我一年难得看妈老汉几回,我在这里多站几天,也好照顾一下老汉儿。

华子回双庆这两天,一到了晚上,就接到老婆的电话,要不就是在医院照顾老汉儿,要不就是在宾馆里睡不着,华子只好在电话里和她聊天,实在困不住了才睡觉,等这两天刚过,他又去了皇都市,和小舅子两口子一起给肖开仲办了第二人民医院的出院手续,把他转到皇都市靖江区一个中医院,开始中医理疗。

从皇都市回双庆以后,华子发现一个事情,原来很少和老婆打电话的丈母娘是每天要和肖明华打电话,电话至少通话半个小时以上,最要命的是肖明华从皇都市回来以后就每天晚上睡不着觉,哪怕是晚上一点睡下去,最多个把小时又醒了,她睡不着觉,华子一睡了还扯点呼噜,肖明华就不干了,本来她就睡不着,华子呼噜一打,更睡不着,华子实在不行干脆就和老婆分开睡,但看到老婆每天的黑眼圈,他觉得这不是个办法,早晚要出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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