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瞎搞？”
这词很难听。
季时澍不满的将她的手拿开，然后低头重新凑了过去。
乔渺用力的将他的头推开，从洗手台上跳了下来，嫌弃的和他拉开距离。
“男人，要么挂墙上，要么装盒里，要不然是不会老实的，你这样的，还是离我远点。”
季时澍挪动了脚步，将卫生间门口的位置堵住了，眼睛里说不清是什么情绪，“我是哪样的？”
乔渺光着脚站在地上，身高不占优势，莫名的气势矮了一截，被他逼问，更是有理变得无理了一般。
“你自己哪样，你自己心里不知道？”
季时澍看着她，“你来说。”
他始终凝神注视着她，乔渺莫名的有些不敢和他对视，僵持了几秒，还是移开了视线。
季时澍的眼里闪过一抹失落之色，在她回答之前先开口了，“你先洗澡吧，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乔渺的嘴唇动了动，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直到他快要出了房间的时候，她才出声。
“你今晚还回来吗？”
真是没骨气。
季时澍的脚步顿住了，转过身来，“我就在书房。”
“哦。”
乔渺放弃了他离开家她也跟着离开的想法，大晚上的，实在懒得折腾。
季时澍盯着她瞧，皱了皱眉，“乔渺，你不会害怕吧？”
乔渺摇头，“我才不怕。”
季时澍倏地笑了，凤眼上挑，“那些事明天再做，我陪你。”
乔渺嘴硬，“我都说了我不怕。”
季时澍走到沙发上坐下，“行了，我怕。”
乔渺：“……”
季时澍在手机屏幕上轻点了几下，一抬头，余光瞥见她依旧站在卫生间门口，眼里不禁露出疑问。
“想要我陪你一块儿洗？”
虽然过了兴致，但也不是不可以，说着就要站起身来。
乔渺赶紧往后退了两步，“不用，不用，我自己洗就行。”
门被关上了，季时澍收回目光，低头看着手机屏幕，对话框里是对方最新回的信息。
「怕黑？没有吧。」
不怕么？
季时澍退出聊天的界面，然后调出今晚的监控来，将时间线拉到他开车送她回来的时候。
只有院子里有监控，正对着大门的方向，季时澍看着她在镜头里快速晃过的身影，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乔渺泡澡泡了半个小时，然后又慢腾腾的护肤，等到她从卫生间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难得的，狗男人没有催促，也没有表示半分不满。
直到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她还在想，是不是今晚季时澍转了性子？
不过好在没有把她一个人放在这么大的房子里，还算没有坏到无可救药。
良心这东西，在资本家身上，有一点就行了，乔渺也不敢奢求太多。
只是不知道怎么的，晚上她做了个梦，梦到了他们的婚礼。
交换戒指的时候，梁知意穿着婚纱出现了，然后季时澍想也不想的就丢下她走了，她只能一个人戴着两枚戒指。
没有伤感，没有难过，因为肖蘅和沈蓁一起过来，捧着她的手夸赞这两枚戒指有多精致有多贵，然后她们三个人就在司仪的见证下，开始拍卖这两枚戒指。
乱七八糟的梦境，醒来的时候，乔渺一度以为是真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的账户里就应该有一大笔钱进账。
换衣服的时候，她顺带打开保险柜找了找她的婚戒，扒拉了好一会儿，乔渺才在角落里找到了。
当初结婚结得不情愿，所以仪式举行后，她想也不想就直接将与婚礼相关的东西都扔到了一边，包括这两枚价值不菲的定制款对戒。
当时没有心思仔细看，现在不得不承认，这设计师设计的的确有点意思，不仅将他们两人的姓氏融合进去了，而且特地加上了月亮和星星的元素。
简单却很特别，不得不承认，乔渺还挺喜欢的，犹豫了一下，她将女戒套在了手指上。
好看就行了。
别的不重要。
——
季时澍回来已经三天了，等待他的动作的人不在少数，很多已经没了耐心，甚至有的托关系层层问到了江余这里。
“要是心里没鬼，怎么会坐不住？”季时澍扫了一眼江余报上来的名单，冷笑道。
“季总，那这些人……”江余猜测对面人的想法，试探着问了一句。
季时澍将那张纸还给他，“暂时不用管他们，让他们折腾，等时机到了，他们会自己主动离职的。”
江余见惯了这些手段，倒也没觉得有什么，“知道了，我会盯着他们的。”
“富山那块地的合同，以及签订了入驻意向协议的合作方，列个名单，给乔总送一份过去，”季时澍提醒道，“你亲自过去一趟。”
“是。”
项目进行到现在，乔氏此刻等同于横插一脚，季总想要为乔氏做打算的目的不要太明显。
江余知道原因，但是这些话不适合摆在明面上来说，所以他得让公关部一块儿帮忙找个好理由才行。
作为总裁特助，他得无比贴心。
想到这，江余开始犹豫了，挣扎了一下还是败给了现实。
“季总，老宅打来电话，说是让您得空的时候，带着太太一块儿回去一趟。”
季时澍写字的手顿了顿，“我妈怎么是打给你？”
江余：“……”
尴尬了两秒钟，忽然福至心灵，“那我让夫人联系太太？”
“嗯，太太有时间的话，我随时都可以，”季时澍答应得很爽快。
江余秒懂，“我这就确认太太的行程安排。”
接到电话的时候，乔渺正和林嘉颜在网红店消磨时间，除了拍照背景有点好看之外，吃喝都不能让她如意。
于是听到说要回老宅去见公婆，乔渺难得的没有排斥。
“行吧，看你们季总这个大忙人的时间，他有空就可以。”
一模一样的话，果真是夫妻俩。
江余干笑了两声，“太太，季总随时都有时间的。”
“哦，我给你发个定位，你让他顺路到这边来接我，我今天开的车不适合开去老宅，”乔渺使唤起人，一点都不觉得亏心。
江余沦落为工具人，“太太，我会转告季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