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余有职业素养，脸僵了几秒钟，反应过来，“那我去和公关部的负责人沟通。”
既然是要修复，那就不是想要撤热搜的意思了。
所以隐晦的提到公关部，他也算是善解人意了吧？
季时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也不觉得尴尬，点了点头，“你去吧。”
他打开邮箱，有封他一个小时前新收到的邮件，标题是「离婚协议」。
季时澍看了几眼，并没有挪动鼠标打开，直接关了电脑。
眼不见等于没有发生。
——
乔渺难得早睡，醒来过来神清气爽。
落地窗前，是远处的古世纪城堡，映衬在蓝天白云之下，显得如同是画中那般虚幻。
今天又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林嘉颜，吃早餐吗？”
乔渺一边喊，一边开门。
然后，她就愣住了。
反应过来，立马往后退，然后关门，落锁，动作行云流水，快速又流畅。
季时澍站在门外，十分有耐心，“渺渺，开门。”
里头没有动静。
季时澍知道她就在门后，声音温润，“渺渺，不要逼我去找人拿钥匙。”
说得出，自然也做得到。
乔渺躲不过，只能将门打开，外面的客厅里只有季时澍一人，动静这样大，林嘉颜那个“贪生怕死”的估计给季时澍开完套房的大门之后，直接躲起来了。
“你来做什么？”
语气生硬。
季时澍看着她，“我能进去吗？”
乔渺拦住门，没有让开。
“或者，你是想在人多的时候再和我谈？”
季时澍体贴的给了第二个选择。
乔渺往旁边挪了一步，然后先走进房间，坐在沙发的一端。
“你这个大忙人，特地跑来要和我谈什么？”
如果是出差为了工作，连夜飞来巴黎，乔渺会觉得这本来就是季时澍能做出的事，可如果是为了她，那实在是匪夷所思。
“谈离婚，”季时澍在她对面坐下，直入主题。
乔渺的气没消，“离吧，反正我不要你的财产，我们也没有什么值得争抢的东西。”
她昨天随手发过去的离婚协议，其实是他去澳洲的时候，乔渺就委托律师拟好的。
没有孩子，不涉及抚养问题，也不需要财产分割，这样的协议，有其实和没有一样。
只是，体面人该走的过场得走。
季时澍没有接她的话，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转让协议来，“离婚的话，我名下的财产都给你。”
乔渺震惊了，接过来仔细看了看，“你是不是疯了？”
虽然不是整个云深集团，但是这些年被划到季时澍名下的股份，每年仅仅是分红，就已经是连她都羡慕的数目了。
更别提那几套季家传下来有价无市的房子了。
乔渺咋舌，真是看不出来狗男人大方起来是真的大方啊。
“我是认真的，”季时澍将笔递给她，“我已经签好字了，只差你的名字了。”
乔渺低头看着他手里的笔，目光落在他的手指上，“你有什么条件？”
“我只有一个条件，”季时澍将笔放在她手边，然后身体往后，倚靠着沙发，闲闲出声。
乔渺等着，“什么？”
“不要离婚。”
乔渺：“……”
绕了这么一大圈，真是白费功夫。
乔渺抱怨的话到了嘴边没憋住，“你不想给直接说啊，反正我也没想着要。”
“但我想给，”季时澍很认真。
如果可以用钱困住她，季时澍可以更努力的工作。
乔渺想说这也不是真给啊，但是话到了嘴边，又没好意思说出口。
一家一个人不要脸就够了，她也不能跟着不要脸。
“所以，你是想用这些钱，买我的一辈子？”乔渺问出本质问题。
季时澍点头，“还有我未来几十年所挣的钱。”
“肮脏！”
乔渺骂他。
“你是嫌不够多？”季时澍为难了几秒钟，“如果再加上我爸妈的钱一块儿呢？”
几乎是大半个季家了。
虽然他不想和啃老两个字挂上钩，但尹明惠只生了他一个儿子，不想继承似乎也不行。
乔渺：“……”
“怎么样？”季时澍又问了一遍。
乔渺试探，“你是不是生病了，听说人在临死之前会性情大变……”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好像是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候离婚的，毕竟实在是不仁义。
缺德的事，她不能做。
季时澍嘴角勾了勾，“不离婚，我就不会生病。”
话说到这个份上，似乎是真的不好离婚了。
乔渺对于是否离婚，其实都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昨天发离婚协议，也是为了试探季时澍的态度。
如果季时澍愿意离婚，那自然是能够离成的，她主动提出来，也是给自己留体面。
“不想过了可以马上分，但不能搞小动作，”乔渺强调。
这是答应不离婚了。
季时澍心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气，眼里渐渐的溢出笑意来，“好。”
他答应的很爽快。
乔渺腹诽，但愿不要打脸太快。
趁着季时澍在接电话，乔渺组建了一个三个人的群聊，然后将转让协议拍照发到群里。
林嘉颜走在吃瓜的第一线，隔着两扇门，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
「奴婢给主子请安。」
肖蘅远隔万里，同样回得很快。
「你好，合葬吗？」
乔渺被她们两个人逗笑了，发了个“OK”的手势。
肖蘅将转让协议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真诚感慨，「这么多钱，你现在是打算一辈子混吃等死了吗？」
「那你这么努力，不也是想要多挣点钱，好老了之后体面的混吃等死吗？」
林嘉颜对于混吃等死这几个字很敏感，立马回复。
肖蘅：「无言以对，说得好有道理，要不我也加入你们混吃等死大军吧？」
乔渺笑着更改群名：「混吃等死的三个小仙女」
林嘉颜：「欢迎从此开始摆烂！」
肖蘅：「@林嘉颜 要不你先找个人嫁了，要不老了之后，我们住双人间，你只能孤零零的住单间」
林嘉颜：「你真聪明，居然知道自己还是个人。」
肖蘅：「友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