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满意的人很满意。
乔渺答应了肖蘅回头聚餐的邀请，然后便转身去了卫生间。
季时澍看了她的背影一眼，回过头来，“你们先走吧，我等她就行。”
裴承早就想离开了，“走了走了，下次别约我，等我也结婚再说。”
几个人坐在那里，只有他一个人是在认真干饭，忒没意思。
当然了，主要是太心酸了。
宋舒白笑了笑，牵着肖蘅的手，“行了，我们走了。”
人都走了，季时澍低头看了眼手表，然后掏出手机来给江余打电话，在确定了明天的行程之后，季时澍才挂断了电话。
人还没有出来。
切换到两人聊天的对话框，「你在厕所里打算过夜？」
按了发送。
两分钟后，没有回复。
季时澍直接拨打了电话，铃声响了很久，在即将要挂断的时候，终于接通了。
“喂？”
乔渺坐在马桶上，捂着肚子，“你来一下。”
季时澍：“……你确定吗？”
癖好勉强不奇怪，但味道，他有点接受不了。
“你来一下女卫生间，”乔渺没办法，虚弱的重复了一遍，“我来大姨妈了……”
社死！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真是不会看日子。
季时澍眉头动了动，“不是应该还有几天吗？”
“你要我夸你记性好，还是提醒你说话要注意场合？”
乔渺翻了个白眼，简直感到绝望。
季时澍倒是没有再墨迹了，“那你等我。”
10分钟过去了。
乔渺依旧坐在马桶上，竖耳听着外面的动静，完全没有人。
所以，到底为什么吃饭要选择在顶楼？
要是季时澍弃她而去，那她今晚岂不是要在马桶上度过？
乔渺挣扎着要起来，可是肚子传来的痛意，在提醒她量力而行。
被困在卫生间超过了半个小时，如果被人知道了，会不会觉得她有严重便秘？
乔渺深深的为自己的形象担忧。
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了脚步声，然后是熟悉的声音。
乔渺也顾不得是不是还有其他人在，直接敲了敲她面前的门，“我在这儿……”
季时澍走过去，推了推门，“打开吧。”
乔渺犹豫了一下，“你确定吗？”
轮到她来问这句话了。
真是要命。
季时澍倏地笑了，“这里没有别人，别担心。”
乔渺想说这是该担心别人的问题吗？
季时澍见里面没有动静，耐心解释，“我给你买了卫生巾，你看看是哪一种？”
饭店旁边的小超市的货架上陈列了不少各种牌子的卫生巾，但季时澍找了半天，也不确定乔渺以前是用的哪一款，最后只能把看到的都买了回来。
乔渺将门打开一条缝，然后还没看清他的人影，就被一个大号的黑色塑料袋给怼脸上了。
“把门关好，你好好挑挑。”
季时澍知道她尴尬，东西交到她手上了，也就走了。
塑料袋里的东西太多，乔渺腿上放不下，只能放在地上。
忍不住嘀咕，“这是在点菜吗？怎么还好好挑挑？”
额，厕所点菜……算了吧。
“怕你的屁股太金贵，用不习惯别的牌子，”季时澍走到门口听到了她的话，又停下来好心解释。
乔渺：“……”
狗男人越来越贴心……但她实在夸不出口。
快速的将自己收拾好，站在洗手台前磨蹭了许久，给自己做了很多心理建设，然后才走了出去。
季时澍站在拐角的位置，余光瞥见她出来了，将手机塞进口袋里。
“还好吗？”
乔渺以为他会笑话她，忍了一下没忍住，“你怎么不笑我？”
“为什么要笑你？”季时澍有些莫名其妙。
乔渺也说不出为什么，垂着头往电梯走，“读高中的时候，有次也是这样，我发信息给你，但你没有回。”
青春期的时候，女孩子都容易有月经羞耻，当被困在学校女卫生间的时候，乔渺压根不好意思告诉别人。
唯一的朋友只有林嘉颜，偏偏那天林嘉颜请假没有来学校。
所以乔渺能找的人只有他。
即使他是个男的。
可是，信息发送出去了，到最后也没有等到人过来。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了？”季时澍一点印象都没有。
乔渺进了电梯，感受电梯往下沉的失重感，“可能你没有看到吧。”
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她之所以能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这件事给她带来的教训太深刻。
从那以后，她上学的时候书包里从未忘记放几片姨妈巾。
季时澍的眸光意味不明，没有再开口。
乔渺本来不大困，可是肚子不舒服，所以回到家，洗完澡就直接躺床上睡了。
季时澍从客房的浴室出来，见主卧的灯已经熄了，没有推门进去，转身去了书房。
在书房的柜子最下面的抽屉里，放了很多部手机，季时澍找了一下，然后拿出乔渺读高中的时候他用的那几部，顺带将充电线一块儿拿出来了。
按了开机键，四部手机只有一部还能开，另外几部都没有电了。
分别连接上充电线，季时澍翻着这部手机的信箱，里面只有乔渺的对话框。
打开，最后一条，「和阿姨说一声，我不去你家吃饭了。」
乔渺发的。
再往上，也是类似的，各种理由在拒绝去他家。
季时澍翻了一会儿，并没有找到她说的要他帮忙的信息。
同样的，在另外三部手机上，季时澍也同样没有看到这条相关的信息。
与记忆中的一样，他从未收到过。
可是，乔渺说得那么笃定，他又怎么可能没有收到呢？
到底哪里出了错？
季时澍躺在床上的时候，仍旧在想这个问题。
适应了黑暗，他看到乔渺蜷缩在床的一侧，叹了口气，翻身过去将她拉到怀里。
人已经睡熟了。
可是……
“渺渺，渺渺……”季时澍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又将手放在她的肚子上，“乔渺，快醒醒……”
乔渺睡梦中，只觉得自己的肚子很痛，感受到他身上的暖意，本能的往他身上靠……
“弄到你身上，不要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