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渺见了季时澍进来,立马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
“打你电话,你没接,”季时澍没有回答她。
乔渺不满他说话的语气,“不接电话,你不还是可以查到我?”
她不是没有单独和林嘉颜来过酒吧,偏偏和沈应淮进包厢半个小时不到,他人就来了。
想到他和梁知意的那些事,乔渺心里有些讽刺,但碍于有外人在场,不好闹得太过,介绍道。
“沈应淮,我在外公家住时候的邻居,你们不认识吧?”
“沈先生,又见面了,”季时澍像是没有听出她的不乐意,走到她另一侧的位置坐下,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淡淡道。
沈应淮的脑袋稍微一偏,凤眸微微上扬,“季总,好久不见。”
听两人的语气,显然是早就认识,乔渺怎么想的就怎么问出来了,“你们怎么认识?”
沈应淮想起那几年时不时跟在他们身后的“影子”,眼底多了几分冷意,没有回答。
乔渺看向季时澍,耐心的等待答案。
“在外公家,无意间碰见过。”
季时澍回答得敷衍,但乔渺只当是真的,毕竟沈易尘很欣赏沈应淮,经常指导他书法,所以沈应淮出现在沈家,恰好被季时澍看见,也很正常。
只有当事人沈应淮知道这个“无意”是不是真的无意,在季时澍将人支开去外场后,才掩去眼底的暗涌。
“季总睁眼说瞎话的能力,是越来越强了呀。”
话里话外,嘲讽的意思很明显。
季时澍幽深的眸色比窗外的夜还寒凉,冷笑了声,“沈先生当初离开了这里,没想到还会再回来。”
在季家与乔家要联姻时,沈应淮特地来过北城,想要找乔渺,但是都被他挡了。
两人唯一的一次见面,也被季时澍打电话将人带走了。
从头到尾,蒙在鼓里的,只有乔渺。
“季总这么在意渺渺,应该知道她最讨厌什么吧?”
沈应淮有备而来,自然知道两人的婚姻存在问题,所以说起话来,也更加的有底气。
“如果让渺渺知道,你找人跟踪了她十年,偷窥了她十年的生活,更是设计让她嫁进季家,被迫绑在你身边,你说她会怎么想?”
一字一句,如同锤子敲击在人心上,挫骨般疼痛。
沈应淮不是乔渺,他们居住的那条街上的商贩都是知根知底的同村人。
在乔渺被送来江城没有几天,一夜之间周围开了好几家新店,包括乔渺就读的那所学校,更是突然招聘了好几名新老师,好巧不巧,最后正好都成了乔渺的老师。
这些,如果不是有人特意安排,沈应淮是不可能相信的。
原本,他以为是乔家,所以沈应淮只当作不知道,可是后来,他在上学的那条路上,不止一次的看见了季时澍的身影,沈应淮才开始有了怀疑。
同样是个孩子,十几岁的年纪,沈应淮不相信季时澍有那么大的能力,但是等到他在沈家时,无意间听到了季家与乔家联姻的消息后,沈应淮才不得不相信。
同时,也忍不住害怕了。
要知道,最开始,乔渺才八岁呀。
“所以呢?”季时澍手里把玩着乔渺的杯子,带着几分不屑,“如果你来北城,只是为了告诉她这个,我不会拦你。”
沈应淮定定的盯着他,直到确定自己从他眼里看不出一丝害怕来,这才收回了视线。
“当初你们结婚的时候,我说过,如果渺渺不幸福,我会再来的。”
季时澍冷嗤了一声,“她是我的太太,这个身份,你什么时候来都不会变。”
说罢也不再管他,直接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沈应淮看着他的背影,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开口多说一句。
季时澍的威胁,他当年就听得很明白,可那并不代表,他会因为害怕而不再来这里。
季时澍等了十年,可他,也同样守了八年呀。
退缩了一次,不可能再轻易退第二次。
否则,这辈子他难以原谅自己。
……
乔渺让江余将喝醉了的林嘉颜先送回去,然后站在路边等人。
夜晚的风微微吹起,燥热中带了几分轻灵,空气中混杂着一丝醉人的气息,乔渺抬头看着天空中悬挂的月。
季时澍一出门,就看到她站在不远处,少女明媚的笑容一如往昔,单薄的衣裙被风吹得皱起。
他摸出烟盒,点燃了一支烟,吸了两口,顺着她的视线望向那抹月光,然后转身将烟熄灭了。
乔渺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人出来,掏出手机正准备打电话,就听见不远处低轰轰的摩托声朝她驶来,握住手机的手不禁更紧了些。
指纹解了锁,盲按了个号码,正准备按下拨出键,就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嗓音。
“冷不冷?”
季时澍将自己的西装外套扔给她,又递给她一个头盔。
乔渺没动,看着他一身黑色衬衣的装扮,不同于平日里的沉稳,此时明显多了几分放纵与不羁,极其的陌生。
“你什么时候会骑这个了?”
季家的车库里倒是有几辆摩托,乔渺以前看到过,可是从摆放的位置,只当不受他的喜爱。
季时澍用下巴示意了下后座,“这车改装后新送过来的,要不要试试?”
这款车力量感十足,流畅的肌肉感爆棚,别致又吸引人眼球的造型,搭配撞色的色彩,让人过目难忘。
速度与激情的体验,肯定是刻骨铭心的。
乔渺来了兴致,可还是有些不放心,“你真的会?”
“试试?”
乔渺跃跃欲试,将外套拢在身上,又往前走了两步,“你帮我戴。”
季时澍将扣子扣好,又仔细检查了两遍,然后才安抚她,“别担心,我不会摔着你的。”
从十几岁开始玩这个,已经近十年了,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从来不会轻易做。
对自己如此,对与乔渺有关的,更是如此。
“坐稳了,要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