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栩来云深已经好几年了，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实习生像乔渺这么嚣张，角色的颠倒，最后倒像她成了实习生。
“乔渺，你这是实习的样子吗？”
乔渺配合的否认，“不是。”
齐栩一噎，“那你不想拿优秀实习生啦？”
每年来实习的人不少，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和优秀挂钩的。
“不想。”
简单的两个字，彻底逼疯了齐栩。
“你知不知道优秀实习生意味着什么？这代表以后你毕业后，可以直接通过内部名额进入云深工作，你知道……”
乔渺听了个大概，“谢谢科普，现在知道了。”
齐栩：“……”
俞檬在旁边使眼色，“乔渺，快和齐姐道歉。”
“为什么？”乔渺反问。
“如果她能给我一些稍微具体一点点的要求，让我有个大概的方向，也不至于一个小方案做上三四遍还被退回来吧？”
乔渺冷笑了一声，“所以，你说我和她道歉？”
俞檬：“……”
乔渺嘴角半勾，漠然的扫了她们一眼，虽然她的语气平淡，但是仿佛有股无形的力量，逼得人抬不起头，完全不敢直视。
目光冷漠且高傲，梁尔婷刚出来，就看到乔渺像极了一只斗志昂扬的小孔雀，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梁总……”
旁边有人看到了，赶紧低声提醒。
“不干活都准备在这里当背景墙吗？”梁尔婷环视了一圈，顺着目光望过去，心里大致有了猜测。
齐栩没说话。
乔渺也没说话。
俞檬动了动嘴唇，犹豫着歇了张嘴的心思，枪打出头鸟，她也不是傻子。
梁尔婷使了个眼色让其他人离开，然后走近了几步，“齐栩，你的方案做完了？”
齐栩被点名，也没觉得惊讶，“做完了，我正准备拿过去给您看看。”
“那拿过来吧。”
梁尔婷从头到尾都没有多说一句，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显然是不打算过问。
等人走了，俞檬才在乔渺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稍微凑近了些，“乔渺，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少点一杯奶茶会变成这样……”
话说的委婉，但表达的歉意很明显。
乔渺笑了笑，“没关系，你可以现在给我点。”
“啊？”俞檬的神情茫然了片刻。
“别人都有奶茶，就我没有，俞檬你不是故意不想给我买吧？”
乔渺声音的音量忽然提高了些，随即又叹了口气。
“之前有人没去食堂吃饭，你都特地帮人家占着位子，轮到我了，怎么差别这么大？”
乔渺茶里茶气很有一套，“唉，也是，谁让我只是一个实习生呢？”
“扑哧”一声，旁边有人不禁笑出了声。
职场里本来就这样，一个部门两个实习生，本身就容易有纷争，尤其是当有人在乎这些的时候。
论阴阳怪气，俞檬比不过，只能干巴巴的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
乔渺弯了弯唇角，“别担心，你不是那样的人，我知道的。”
刻意加重了语气，强调了个别字眼，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担心。
偏偏俞檬不好辩解，只能硬生生的吃了个哑巴亏。
到了下班时间，乔渺头也不回的走了。
齐栩正巧从茶水室出来，刚想开口喊她一声，结果人家脚步压根不带停的。
想到刚刚梁尔婷将她的方案直接给否了，反而夸赞起乔渺的，齐栩的心里忍不住五味杂陈。
她本想着为集团节省经费，花小钱办大事，又有什么错呢？
别人怎么想的，乔渺完全不关心，在临走之前顺带给明天请了个假。
至于理由，她直接说要去见偶像。
梁尔婷没阻拦，答应的很爽快。
可轮到季时澍的时候，却磨到晚饭后，还没有松口。
“你难道是怕我见一个爱一个吗？”乔渺取笑他。
“嗯。”
季时澍难得的没有顺着她的话玩笑，而是神情严肃的点了点头。
“季家的太子爷，不至于吧？”乔渺没当真，“要不你和我一起去？”
“好。”
乔渺一时怔住，“耽误你工作，不好吧？”
“没关系，今天已经提前完成了今年的目标，就当是给自己放一天假。”
季时澍浑不在意，工作从来都不是他生命最重要的部分。
“你和我在一起，会不会太耽误你赚钱了？”乔渺迟疑了一秒，问道。
这几个小时的时间未免太值钱了一点吧，她想起自己荒废的时光，不禁有些感叹。
他的钱和她的钱，好像有些不一样。
季时澍用指腹捏了捏她的脸颊，又凑过去亲了亲，“是有点耽误，但是没关系，我们的钱已经够用了。”
于是，整晚，乔渺都沉浸在“够用”两个字里，她板着手指划拉他的财产，最后得出的结论，足够她乐到天明。
——
肖蘅给了她两张票，原本是打算和林嘉颜一起坐的，结果现在换成了季时澍，说实在的，乔渺有一点担心。
“等会认真听戏，不管怎样，你要让我看完，”乔渺入场前，特地交代。
为了粉丝，今天会有一场沈应淮的特别演出，算是提前预热。
季时澍看了圈守在门口的人，有的拉着横幅，有的手里拿着海报，嘴里喊的话太过狂热，让他不大愿意答应。
“你也会像他们一样吗？”
“不会。”
季时澍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可是，他理解错了乔渺的意思。
他以为乔渺会安静的听戏，听完就立马走，结果一场戏结束，乔渺已经和其他涌上来的粉丝一起冲到了台前。
循了江南水乡特有的柔情，一顾一盼，一步一曲，眉目传意，细腻动人，带有中国传统最原始的浪漫。
不得不承认，台上的人唱得很好。
可那也不是乔渺跑过去的理由。
“沈应淮……”
此起彼伏的声音，淹没了所有。
季时澍站在外围，看着她，在挤进去拉她和旁观中，被迫选择了后者。
乔渺，很好。
季时澍咬牙。
“哇，这人好帅好有气质啊……”同样挤不上前的女生，逐渐发现了旁边的人。
不妨被围观，季时澍忍不住皱了眉。
“靠，谁懂啊？这也太有感觉了吧……”
“果然，没有不会入的坑，只有还没入的坑……”
“你在台上发光，我在人海点灯，不会是我家淮淮的男粉吧？”
“不管，反正我可以，我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