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逗我,是不是觉得很好玩?”
人走了,乔渺过来兴师问罪了。
季时澍扯了个笑容,“这不是想着你也许写得比我还好吗?”
乔渺斜了他一眼,“你就是故意的。”
“说真的,”季时澍起身给她倒了杯水,递给她,“还要不要继续读书?”
这话,以前他也问过她,只是那个时候两个人感情不太好,乔渺一心以为他在讽刺她,所以压根没搭理他。
认真的想了一会儿,“还是算了吧,读完研出来,和现在也没有差别。”
她这辈子已经不需要靠读书来改变命运,更不需要依靠读书为自己镶金,所以学历这东西,对她用处并不大。
社会能教给她的,远比读书要多。
“你确定考虑好了?”
“嗯。”
“那以后,在这个家里,你可能是学历最低的啊,”季时澍友情提醒她。
乔渺:“……”
虽然不想承认这个事实,可是乔渺实在没办法将自己和智商超群的人联系在一块儿,当年如果不是那些老师给力,她真的很怀疑自己是完全不可能考上这个大学的。
在智力上,她的确是输给了他。
“要不你教教我怎么投资吧,我想和你一样挣很多的钱。”
乔渺想到他的光辉事迹,决定从别的地方突破。
“很多是多少?”季时澍问她。
“和你一样多,”要不是有点心虚,乔渺甚至想说比他还多。
“那你投资我不就行了?”季时澍拖着腔调,斟字酌句道,“稳赚不赔,赢的概率还大。”
乔渺眉梢轻挑,“你说我的琵琶展馆会不会赔?”
话转了几个弯,她才问出了心里话。
初有设想时,乔渺并没有考虑钱的问题,可后来肖蘅的全身心投入,让她逐渐意识到,琵琶展馆并不是她一个人的事。
“赔了又怎样?”季时澍打量着她嘴角的弧度,不甚在意,“你想做就做,不用有顾虑。”
“可是……”乔渺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季时澍摩挲着她的手指,“赚和赔,本来就是相对的,你要看你投资的目的是什么,钱恰恰不是你考虑的第一要素。”
身处他们的位置,如果可以用钱来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哪怕是亏本赚吆喝,那未必不是赢了。
乔渺听懂了他的意思,“行,我明白了。”
她原本的目的只是想扩大宣传,让更多的人了解到琵琶这个传统乐器,不仅仅是学习如何弹奏,更是要了解文化传承背后的含义。
本着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的想法,乔渺时不时的拉着季时澍一块儿出谋划策,再加上雄厚的财力支持,很快就到了展馆的开幕之日。
肖蘅从过年后,一直都忙得脚不沾地,越是到了紧要关头,她越是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你现在情况特殊,明天剪完彩之后,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我,不用多管了。”
肖蘅哪怕再忙,也抽出时间特地跑过来叮嘱她,生怕出现丁点的意外。
乔渺安慰她,“别担心,我分得清主次。”
对她而言,目前没有什么比肚子里的孩子更重要的了,至于其他的,都得靠边站。
“那就行,要不然我怕我活不过明天,”肖蘅玩笑道。
乔渺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心里的顾虑说了出来,“有件事,你得有心理准备。”
“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肖蘅止住了她的话头,“没关系,反正迟早都会碰到的,完全避开也不可能。”
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爱的时候,是真的很爱。
累的时间久了,也是真的不再爱了。
如她所预料的那般,肖蘅帮着一块儿挑了个良辰吉日,艳阳高照,微风吹拂,一切都很美好。
如果可以忽略某些人的话,她或许会更高兴。
“这边的花篮已经摆不下了,你去联系下两边的商铺,问问能不能摆放在他们的门口,这样大家也一块儿沾沾喜气。”
肖蘅忙的脚不沾地,除了接待来宾,更要统筹各种事物,务必在小细节上让人有最完美的参馆体验。
“肖蘅,你歇一下,”宋舒白看着她额角上都是汗珠,忍不住劝道。
肖蘅看也没看他,“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要么进去,要么出去,别在这里打扰我。”
来的很多人都是季家和乔家相识的亲戚朋友,或是一些商业伙伴,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人认识她,甚至知道她和宋舒白离婚的内幕。
不屑、鄙视、同情、可怜……各种各样的情绪都有,肖蘅不是看不到,只是她没法在意。
关系再好的人也不能真的感同身受,她自己做的选择,苦与乐,都由她自己来承担就是。
肖蘅想的明白,也看得清楚。
“你在这里,等会你妈妈来了,说不定还以为我又缠着你了,”她的声音淡淡的,面无表情的说着。
宋舒白知道这不是她的心里话,“肖蘅,她不会那样想的……”
“可是她会当众给我难堪,你信不信?”肖蘅厌烦了他这副样子,立马接话道。
宋舒白张了张嘴巴,想要否认,可是想到宋母的脾气,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好吧,我走。”
宋舒白动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肖蘅,我后悔了。”
“爱的时候说的话,只有在爱的时候才算数,”肖蘅轻扯唇角,“宋舒白,你后悔也没用了。”
说完她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人,“宋太太,我这样说,你满意了吗?”
宋母保持着得体的笑容,扶了扶手上的挎包,“我满不满意,重要吗?”
“当然重要,”肖蘅肯定的点头,“你满意了,就请麻烦管好你儿子,别影响我的工作。”
宋母一噎,“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当然不是,”肖蘅与她四目相对,没有丝毫的惧怕,“可你有做客人的自觉吗?”
宋母怒火攻心,眼看着要控制不住了,旁边的宋舒白赶紧拉了她一把。
“妈,注意场合,”他压低了声音,很是有心无力,“我们先进去吧。”
宋母哼了一声,不愿再搭理她,“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