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等等,怎么将军府又来一辆马车?”
“不会是顾江绾那个冒牌货吧,一个冒牌货还敢出门,也不嫌丢人。”
几人脸上染上嫌恶。
叶青梧垂着头并没有说什么。
随着顾江绾下车,在场的人们脸上无一不划过惊艳,比起气质清冷的叶青梧,还有我见犹怜的顾凉月,顾江绾得美太过张扬霸道。
带着极强的侵略性,使人一眼便会沉迷沦陷,甚至这盛极的妆容都压不住的秾艳。
叶青梧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原本的心理防线全部崩塌,那股子自卑的情绪又重新涌上来。
在顾江绾面前她就像是个偷窃的小偷一般。
众人回神,好看又怎样,不过就是个偷走了别人的人生才换来的。
正议论着,自府中走出一华服端庄貌美的妇人,定国公府的当家主母,戚竹音。
几人本想打招呼,却不想对方直接越过她们,亲昵的拉起顾江绾的手说着话。
“我们家娇娇可算是来了,姨母都等你好久了,瞧瞧着小脸瘦的,等走的时候姨母多给你带些好吃的。”
“见过姨母。”顾江绾的笑显得她越发生动。
戚竹音捏捏她的脸,是越看越喜欢:“这才对嘛。”似是想起了什么眼神落在一旁根本插不上话的叶青梧身上。
“哎呀你就是青梧吧,出落的可真水灵,随姨母一起进来吧。”
谁近谁远一眼便知,国公夫人与谢氏是闺中好友,顾江绾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熟络也是正常。
戚竹音在前头拉着顾江绾的手,叶青梧跟在后头,折返回去的时候愣是也没看几人一眼。
几人尴尬笑了笑:“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进去吧。”
顾江绾许久未来国公府都有些不认识路了,整个院落富丽堂皇,花园锦簇,后院满架的蔷薇,宝相,一带水池,有一白石板路可通对岸。
戚竹音拉着她,一路上这里说说哪里看看,俨然一慈母。
戚竹音并没有孩子,两个儿子都是自小妾哪里过继养在膝下的,不是她不能生,从前有过一个奈何夭折。
自那以后戚竹音便想开了,生孩子遭罪的还是她自己,还不如让小妾生,左右她养就是了。
“娘,宴会都要开始了,大哥在等着呢。”来人墨发用红绸高高束起,剑眉星目,唇若涂朱,通身洋溢着一种少年气息,一双眸子更是清亮有神。
“她们两个是谁?”齐知礼将顾江绾还有叶青梧两人上下打量了个遍。
戚竹音一巴掌拍在他头上:“这般没有规矩,这是你谢姨母的女儿,是你表妹。”
“给你准备好的衣衫怎么还没换上?”
“呦,你就是那个抢了别人的娘还嚣张跋扈的顾嫁大小姐啊。”齐知礼俯身凑近顾江绾,轻嗤声:“生得倒是好看,就是心肠忒坏了,白瞎了这张好脸了。”
戚竹音闻言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放肆!怎么说话呢,我看你就是在外头野了这几年连你老娘都不放在眼里了!”
“等你爹晚上回来非得好好收拾收拾你!”
“疼疼疼……娘,疼死我了,快放开……”齐知礼疼的龇牙咧嘴的。
到底是自己的儿子,戚竹音还是心疼的:“你也知道疼。”
齐知礼捂着耳朵,满目怨恨的看着顾江绾。
“娘,我可是您亲儿子,还下这么重的手。”
“去去去,看见你就心烦,抓紧把衣裳换了去。”戚竹音挥挥手将齐知礼外那个外头赶。
在面对顾江绾与叶青梧时又换了副神色:“走绾儿,甭搭理他,姨母带着你们两个去前厅。”
齐知礼看着几人远去的背影眉宇间尽是厌恶,还挺会装。
“绾儿你甭跟他一般见识,他就是在外头跑野了。”戚竹音生怕她听了齐知礼刚刚那番话心中会不舒坦。
“没事。”顾江绾勾唇一笑,露出洁白的贝齿。
三人来到宴会,人已经基本都到齐,就连刚刚桀骜不驯的齐知礼也老实听从戚竹音的话,换了身衣裳。
今儿个的宴会主要就是为了给国公府的大公子“齐时按”相看合适的正妻。
国公府虽不似从前那般,但也不容小觑,齐时按与齐知礼虽都是小妾所生,但都是自打出生就被养在戚竹音这个主母的膝下,都是嫡出,生母也早已不在人世。
戚竹音将这两个儿子视如己出,齐时按相貌好,家世好,为人也彬彬有礼,更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小妾通房,谁会不想嫁。
“表妹,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顾江绾微微颔首:“见过表哥,挺好的。”
齐时按可比他弟弟齐知礼好多了,齐知礼那厮就是个刺头。
“那便好。”
戚竹音在一旁看着,很是满意的点点头,又介绍了下叶青梧。
“行了,你去忙你的吧,我带绾儿跟青梧去那边打个招呼。”
戚竹音带着顾江绾来到人群中,来前谢氏还特地嘱咐过带着叶青梧她们两人多交交朋友,整日闷在家中可怎么是好。
人是戚竹音带来的,众人也不好落了面子,可等戚竹音有事一走,原本围在一起的人像是商议好一般。
全都围在叶青梧身旁,顾江绾一人独自被晾在一旁,她也不生气主动起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而叶青梧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
“顾小姐,你的东西掉了。”
顾江绾眼前的光景忽然被遮住,下意识的抬头望去一道蓝色的身影映入眼帘。
少年坐在轮椅上,一身天青色锦袍,腰束玉带,迎着阳光锦袍如同落了一层霜华。
那张脸更是为绝色,甚至可以用美丽来形容,一个男子长成这样也是天下少有。
少年又将手中拿着的玉佩往前递了下。
顾江绾这才回神接过:“谢谢。”
“顾小姐太过客气了。”秦无恙嘴角挂着笑意,如风雾散般明朗起来。
“顾小姐怎的一个人在这儿?”刚说完秦无恙面上染上歉意:“抱歉……”
顾江绾眼尾上扬,耸耸肩:“没关系,我都习惯了,正好自己乐得自在。”随即眼神落在他身上,少年孱弱单薄的身子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