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登基为帝,秦瑨身为臣子定是不能缺席千秋宴 ,但每到这个时候,两人总会因为规制发生不快,姬瑶想大操大办,秦瑨则主张一切从简。
今年,还是最顺当的一年。
礼部操办千秋宴,秦瑨没有过多干预,而宴会之上亦没了他最讨厌的男性乐舞妓。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上发展……
寒凉的夜风呼啸而过,拂动两人的衣角。
饶是披着狐裘氅衣,姬瑶还是冻的一激灵。
秦瑨睨她道:“冷吗?”
“冷。”
姬瑶二话不说,上前蹭进秦瑨怀中,小手箍着他劲瘦的腰,在他身上一点点找起温度。
望月亭四个角的灯笼光晕浅淡,美人影影绰绰,躲在怀中尤显美丽。
秦瑨这次没有推开她,垂在身侧的游手蜷了蜷,缓缓抬起,抚上她的面颊,用掌心的温热驱散着那抹寒凉。
殿内丝竹袅袅,温柔缠绵,姬瑶在外听着,忍不住春心漾动。
她缓缓侧头,张开樱桃小口,吮住秦瑨粗粝的指尖。
十指连心,柔软的湿热袭来,随之产生一股撼动心神的酥麻,让秦瑨慌不择路的收回手。
他双眸睁大,似嗔怨,又似怔懵的凝着她。
姬瑶柔情脉脉地望着秦瑨,垫脚噙住他的唇,给他狂躁的心再添一把火。
温热和寒冷的双重加持下,如同冰火两重天。
两人在望心亭耳鬓厮磨,直到浓情难耐,方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秦瑨抱着姬瑶坐在亭子里的连凳上,嗅着她身上熟悉的香气,礼义廉耻早就抛之九霄云外。
姬瑶被他调弄的脸颊生春,氅衣之下裙裾凌乱,隐约有寒气往里钻。
“瑨郎……”她盈盈杏眼含情脉脉,“我想你……”
秦瑨微咽喉头,合拢她的衣襟,低沉的嗓音混着压抑:“明日出去。”
“不要,就现在……”
姬瑶不依,两片丰泽的唇娇艳欲滴,一下下烙在秦瑨的眼角眉梢,明明夜风凄冷,却让他顿感薄汗侵身。
雷池尽在眼前,君臣之间反复在边缘试探。
可这里是庄严神圣的大明宫,秦瑨深深呼吸,想要努力揪回理智,然而却是徒劳。
在姬瑶的温柔碾压下,他心里的渴求越来越大,参杂着难以言说的负罪感,更有克制不住的怨怪。
少顷,秦瑨紧紧箍住姬瑶,不让她再乱动。
他望向她那双含情目,想要疯狂造作的心再也无法掌控,哑声道:“去哪……”
“太液池。”姬瑶伸出手,纤细的指尖柔柔描绘着秦瑨的眉眼,嗓音添上三分温柔,七分引诱:“朕有好东西给你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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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私宅
◎侯爷,你有外室了?◎
一柱香的功夫后, 两人从蓬莱殿后门溜出去,乘着御銮来到太液池。
深冬之际,夜幕下的太液池已结成冰凌,但这依旧阻止不了御驾游船。
十数艘小船载着宫人先去破冰, 待冰凌细碎, 池水潺潺而出, 楼船方才徐徐驶向太液池中心。
船楼上灯火通明,第三层是圣驾小憩的地方,除了尺量较小,布置和紫宸殿肖似,奢贵华丽,四角皆燃着取暖的鎏金铜炉, 其上扣着香顶,在温度的加持下散发着袅袅香烟。
姬瑶在内室褪下衣衫, 赤身立在妆台前,打开了上面的乌木匣。
珍珠篼衣静静躺在里面, 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姬瑶滞了滞, 拿起篼衣穿在身上。
紧贴肌肤的珍珠有些温凉,让她不禁起了一层冷疙瘩,然而抬眸看向铜镜时, 她脸颊飞红,全身又开始泛起盈热。
这件篼衣的制式很考究, 前面有上提效果,粉的粉,白的白, 愈发丰腴挺/立, 下摆流苏摇动, 若隐若现,景致香艳,令人血脉喷张。
姬瑶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拍了拍发烫的小脸,随后摘下金簪掩鬓,让乌发自然垂泄,扑上香粉,画好嘴唇,方才穿上薄如蝉翼的缬衣,赤脚走了出去。
外面铺陈华丽,落地白鹤绢灯熄了几盏。
秦瑨坐在靠窗的描金软榻上,手撑矮几托着腮,官袍依旧穿的板正。
不知姬瑶究竟要给他看什么。
秦瑨心生好奇,等的久了,不免有些焦躁。
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他手扶矮几,正与欲起身,视线的末梢突然出现一道曼妙的身影。
秦瑨眼波轻颤,心脏陡然跳漏了一拍。
滟滟柔光中,姬瑶含羞带怯的朝他走过来,朦胧的缬衣下是欺霜赛雪的肌肤,裹着令人面红耳赤的珍珠篼衣。
秦瑨一时恍然如梦。
寻常叽叽喳喳的女郎,此时仿佛变成了最艳丽的那朵花。
她眉眼间泛起的坨红,矫揉造作,却是平常难见的柔妩,化为一把风月情勾,勾的他方寸大乱,一颗心如小鹿乱撞,狂跳起来。
秦瑨怔怔看姬瑶越来越近,直到她跨坐在身上,他方才回过神来,深深看向她熠熠生辉的眼眸。
姬瑶温柔的像是一滩水,手扶他的脸颊,嗓音极尽缠绵:“喜欢吗?”
秦瑨微咽喉头,目光掠过她细长的脖颈,向下看了一遍,小腹噌地燃起熊熊烈火。
他再次凝向她,面颊红到了耳根,声线暗含沉重的压抑:“谁给你的。”
姬瑶眉眼含笑,如实说道:“朕极笈那天,城阳姑母送的,说是让朕留着在大婚的时候穿。”
听到城阳的名讳,秦瑨略有不满。
那个年过四十的老女人一向放浪形骸,自己不检点也就算了,竟给刚及笈的少女送这种东西,还让她在大婚……
秦瑨的脸色遽然黯淡下来。
大婚……
过了今年的千秋宴,姬瑶就满二九年岁了,大婚的日子似乎也不远了……
想到她会别的男人身/下承欢,秦瑨的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酸痛,还有不受控制的嫉忿。
他知道这种情绪不对。
姬瑶为君,他为臣,两人跨越雷池的交集就像是浮萍相聚,有今朝,没明日。
他没有身份,亦没有权力对她产生这种独占欲。
可他却控制不住……
绢灯里的灯火发出哔啵一声脆响,引得光影层层叠叠。
姬瑶背着光,清晰看出秦瑨的情绪变化。
他脸上微红,俊逸的眉眼却坠满阴翳。
姬瑶微咬唇心,不知哪点惹秦瑨不高兴:“瑨郎,你怎么啦……”
秦瑨没说话,瞬间起身,将姬瑶扑在描金榻上,珍珠篼衣流苏碰撞,发出窸窣清脆的响声。
他睇着她惶然无助的眼眸,嗓音暗哑的不像话:“不害臊。”
没有任何征兆,急风骤雨在这一刻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