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李安来到狐姬床头,今天他打算去武馆请假,顺便避避风头。
床上的被子被狐姬踢的七零八落。
狐姬侧身抱着棉被呼呼大睡,淡白色小睡衣的领口被她黏糊糊的口水打湿。
就像个不喜欢好好睡觉的小朋友。李安无奈的想到。
将她的睡衣上拉,遮住露出的小肩膀,轻轻捏了捏狐姬的狐狸耳朵。
嫩白又没什么力气的小手,将李安肆意玩弄的大手推开,狐姬有些迷迷糊糊地说道:“嗯~别闹李安,我没什么力气了。”
“早餐我做好了,我出去武馆请个假,等会咱们出城旅游去。”
提到出去玩,狐姬立马精神起来,一脸兴奋的望着他。
“出去玩!真的吗!”
“是啊,一直待着也闷得慌。”李安点点头,平淡的说道。
“好耶!”狐姬像个小兔子似的床上跳起。
“我先走了,等我回来。”揉了揉狐姬的小脑袋,李安离开家门。
唏律律。
马儿的声音吸引了李安注意,一辆简单的马车正驶出街道,隔壁小花家的大门已经锁上,从街上的车印看想来是从小花家驶出的。
忽然的,远处马车窗帘被一只小手掀开,小花抿着下嘴唇、带着哭腔的问道:“李安叔叔,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马车即将消失在街道转角,熟悉的声音让李安回头望去,马车上是小花那梨花带泪的脸庞。
勉强的将嘴角上扬,李安用力的挥手,大声的回应道:“时间问题,我们一定会见面的,没事记得多笑笑。”
马车彻底消失于街角。
别离总是那么难受,也不知道小花听到没有。定定地站在原地,李安有些伤感的想道。
好一段时间,李安才平复好悲伤的心情。
快步来到明德街。
此时的街道不再像前段时间那般清冷,想来是最近没有发生命案,大家也敢出来了。
推开武馆大门,来到外院,但他并没有找到张磊,让其中一名熟悉的弟子转达他请假的事,李安便离开了武馆。
武馆内院,一身高近两米的大汉正焦急的对赵安山说些什么,在他们一旁是一脸骄傲的谷元照。
“师傅,快点跟我离开,城东有灾祸发生,等会会被军队封锁,趁现在跟我走!”
“哈哈,吾儿勿慌,这是我新收的弟子谷元照,元照跟你大师兄问个好。”赵安山笑呵呵的对赵安说道。
“大师兄好!”面对比他强的师兄,谷元照礼貌了许多,不咸不淡的呼应一句。
然而赵安看都不看他一眼,反而拉着赵安山说道。
“不说这些了,快点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赵安越发的焦急。
“好了,好了,这就跟你走。”随口答应一句,赵安山并不觉得能有什么危险能影响他这个通脉境高手。
突然的,外院响起弟子们惊慌失措的惨叫声。
外院。
一道熟悉的身影,有些失神的推开武馆大门。
几个正在锻炼的弟子有些惊讶的跟他打招呼:“哟,韩午,你回来啦。”
“有几天不见了。”
“回来就好,别往心里去。”
大家热情的围住韩午,搂着脖子,拍着肩膀的,毕竟韩午之前也是为了他们发声,他们不会做这种背信弃义的事。
令人意外的是韩午低着头,颤抖着身子,始终沉默不语。
如果有人从下面看,就能看到他额头上长着颗金红色的邪瞳。
附着于额头的邪瞳不断对韩午蛊惑道:“看看这帮人,在你被打败后不敢帮你说半句,等你离开武馆也没有人在意你,现在却说着这种假惺惺的话,你不会觉得他们真的是在安慰你吧?不会吧?”
话语落下,韩午的身体又剧烈地颤抖起来,头低的更深了。
“韩午,你没事吧?”
“要不先回去休息休息吧,别太勉强自己了。”
众弟子一脸关心的说道。
观察着韩午此时即将破碎的内心,邪瞳满意的眨了眨眼睛,随后又出声道:“他们根本不是在关心你,他们只是在嘲笑你。”
在邪瞳的影响下,原本弟子们关心的话语都被曲解成了别的意思。
“瞧瞧,那个蠢蛋,自不量力的挑战,被打的像条狗一样。”
“哈哈哈,笑死个人了,没实力没天赋,就爱逞强出风头。”
“对啊!师傅甚至都没看他一眼,真是个小丑!”
“哈哈哈,小丑!丢人现眼的小丑!”
那关心的话语全都变成嘲讽,担忧的神情也变成了嘲笑。
恶意不断袭来,韩午痛苦的抱着头发,跪倒在地上。
低沉又嘶哑的声音从韩午嘴里发出,随后越来越大声,最后由低沉转变为怒吼:“停下!都停下!不要再说了!!!”
看着韩午绝望痛苦的模样,邪瞳兴奋地将眼睛睁到最大。
看着韩午的模样,周围的弟子有些惊慌失措。
随着心灵防线的失守,邪瞳似是得逞的眯起眼睛。
定定的抬头,金红色的邪瞳不带一丝感情的注视着他们,仅在一瞬间围在他身边的弟子们便被控制在原地。
金红色的丝线自他额头飞出,就像吸干的牛奶盒一样,丝线插入弟子们的身体里,呲溜呲溜的声音不断响起。
那原本充盈的富有活力的肌肉头发直接变得干枯干瘪起来,围在身旁的弟子们直接化为干尸。
干尸张大着嘴,满脸的绝望。
韩午闭上着眼,伸手紧握双拳,感受着身体内汹涌澎湃的力量。
惊恐的声音响破整个武馆,众弟子们像疯了一样四散逃离,机灵点的便是往师傅所在内院逃去。
再次睁开眼,原本黑白分明的双眼直接变为血红,看着逃离的弟子,韩午放声大笑。
多条金红色的丝线不断飞向逃跑的弟子,每一个滑稽的呲溜声都代表着一条生命的消失,弟子们逃跑的速度更快了。
转瞬间,外院的弟子全部化为干尸,看着往内院逃去的那个弟子,韩午并没有急着追上去。
反而放任着他逃跑,他就在后面慢悠悠的跟着。
然而内院的大门并没有为他打开,因为赵安的回来、因为赵安山的不在意、因为怕外院弟子打扰到自己突破,谷元照将门关了起来。
可怜的弟子用尽全力的敲着通往内院的铁门,一下又一下,铁门被敲的砰砰响,那原本毫发无伤的双手变得血肉模糊。
“师傅!开门啊!师傅!师傅!!!开门啊!!”那敲门的弟子满脸绝望,涕泗横流的喊道。
韩午和邪瞳饶有兴趣看着绝望的弟子。
渐渐地,看着始终这么久还没打开的大门,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样,韩午脸色变得狰狞起来。
金色的丝线将弟子的身躯穿透,随后吸了个干净。
一脚将眼前的干尸踢开,静静的看着都将他拦截在外的铁门,哪怕他变成这个模样,它还是这样矗立在他面前。
前所未有的愤怒充斥于韩午身心。
架起马步,用着自己在武馆日复一日、练了千遍万遍的冲拳。
无边的愤怒汇聚于韩午向后蓄力的拳头之上。
石破天惊般的响声响起,自武馆建成三十年以来的铁门化为漫天飞屑,凌厉的拳风气势不减,横冲直撞的冲向师傅常在的房屋,又是一声爆破,那古色古香房屋直接变成稀碎。
门后早已不见三人身影,想来在听到外院弟子的惨叫的时候三人便逃离武馆了。
韩午冷笑着凝视前方,街上各处寄宿体早已埋伏好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