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她的孩子!
慕嘉菡记得十分清楚,当初她生下儿子的时候,孩子身上是没有任何胎记的。
当时她就是怕孩子将来长大了,记不清楚,所以才会把那个尾戒挂在孩子脖子上。
可是现在这墨澈的脖子上明显一块暗红色的胎记是怎么回事儿?
墨司夜察觉到慕嘉菡的身体僵硬,不由得微微一顿。
“你怎么了?”
“我有点不太舒服,我出去喝点水。”
慕嘉菡几乎狼狈似的出了屋子。
墨司夜看出了她的不对劲,连忙看向了墨澈,见墨澈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玩具上,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然后才笑着说:“墨澈,你自己先玩会,我去看看阿姨。她不太舒服。”
“好。”
墨澈依然乖巧的回答着,不过低下头万玩具时,手微微的顿了一下,眼神更是有些黯然。
阿姨也不喜欢他是吗?
就像是孤儿院里面所有的小朋友都不喜欢他是一样的。
他果然是个讨人厌的孩子!
墨澈突然对眼前的玩具失去了所有的兴趣。
他看着外面的天空,眸子低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墨司夜跟着慕嘉菡出来之后,一把将人拉近了自己的卧室里。
“你干什么?”
慕嘉菡不由得有些慌乱。
墨司夜却直接将她壁咚在墙壁上,声音带着一丝不满。
“你刚才怎么回事儿?你知不知道在孩子面前那样的表现,会让他觉得自己很不讨人喜欢?”
“可是我控制不住,他不是我儿子!墨司夜,他不是我儿子!”
或许是对孩子的渴望太久,压抑了太久,以至于现在突然发现眼前的孩子不是自己的时候,慕嘉菡一时之间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和音量。
下一刻,墨司夜直接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孩子的毛囊是和你的一起送去做的亲子鉴定,你们之间的亲属关系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你和我说他不是你儿子?”
墨司夜的声音压得很低。
因为离得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慕嘉菡的耳边,引起她一阵阵的战栗。
她本来打算推开墨司夜,却被墨司夜的话给砸的有些发愣。
“你说什么?亲子鉴定?”
“是,我已经做过了。你们确实是母子。”
墨司夜点了点头。
慕嘉菡却有些疑惑了。
“怎么会呢?我的儿子脖子上没有胎记的。”
“胎记这东西,有可能后天长出来的,你就靠一个胎记来否认孩子吗?难道你不相信科学吗?”
墨司夜有些愠怒。
慕嘉菡的情绪这才慢慢的缓解下来。
是啊。
她要相信科学!
慕嘉菡不由得回想着自己寻求墨司夜帮助时的前后步骤。
她突然看向了墨司夜。
近在咫尺的这张脸简直男色惑人,可是慕嘉菡的脸色却一点点的沉了下来。
“我让你帮忙找孩子,你是怎么找到我儿子的?”
这一点,她怎么想都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她刚拜托墨司夜帮忙寻找自己丢失的儿子,墨司夜立马就从拯救墨老太太的人群里找到了墨澈。
而且还有亲子鉴定报告。
他什么时候做的亲子鉴定报告?
而且他又为什么会做亲子鉴定报告?
这是不是太不符合常理了?
连她这个母亲都没有那个本事在芸芸众生中一眼就找到自己的孩子,墨司夜是怎么做到的呢?
墨司夜看着慕嘉菡眼底的锐利,突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其实可以告诉慕嘉菡是因为那个尾戒的关系。
可是他怎么会认识那个尾戒呢?
当初慕嘉菡让他寻人的时候可没有提到这一点。
所以他要暴露了吗?
要坦白吗?
墨司夜的心里有些犹豫。
本来他打算快速的和张静柔离婚以后再和慕嘉菡坦白的,可是现在张静柔被保释出去了,这对慕嘉菡来说本身就是一种伤害了。
如今再告诉她当年的真相,不知道慕嘉菡会不会气的直接离开。
慕嘉菡见墨司夜眼底的神色未明,不由得想多了。
“所以,你在骗我是不是?你伪造了亲子鉴定来骗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慕嘉菡猛地推开了墨司夜,却在下一秒被他再次壁咚在了墙上。
“你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墨司夜,我没想到我把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诉了你,你居然用来骗我!你简直可恶!”
慕嘉菡推搡不开墨司夜,气的直接张嘴咬在了他的虎口上。
尖锐的牙齿让墨司夜有些微疼,却也不好撤回来,只能任由着她发泄,而且那甜软的触感让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六年前的美好。
墨司夜的眸底划过一丝狂风暴雨,却又被他快速的收敛了。
这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简直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有了一丝反应。
该死!
墨司夜快速的收敛心神,然后低声说:“我没有骗你。他确实是你的儿子。我之所以会一眼认出他,是因为他身上的那枚尾戒。”
听到尾戒的时候,慕嘉菡不由得微微一愣。
她下意识的松开了墨司夜的手,嘴角还有一丝猩红,却无端的给她增加了一份妖艳的美感。
墨司夜没有在乎手上渗出的血迹,反倒是伸出手,将慕嘉菡嘴边的血迹给擦掉了。
他的指腹带着一丝粗粝,倒不像是寻常公子哥的手,划过皮肤时,慕嘉菡的身子仿佛划过了一丝电流。
“你怎么会知道尾戒?”
她连忙推开了墨司夜,对自己身体的异样反应有些慌乱。
她这是怎么了?
又不是没见过男人,也不是没被男人为难过,怎么就单单对这个男人有了一丝不一样的感觉呢?
慕嘉菡的心里很乱。
墨司夜被她推开以后,突然觉得怀里有些空。
他收敛了心神,却也决定坦白。
“因为那枚尾戒是我的!”
墨司夜这话一出,慕嘉菡猛地抬起头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墨司夜。
“你说什么?”
她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浑身紧绷着,仿佛一只随时准备攻击的母兽,眼底刚才因为太过于亲近而浮现出来的一丝迷离和羞赧,此时也正在快速的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