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宁稳了稳思绪，NG这种事在他身上经常发生，他刚才确实有一瞬间出戏了，尤其在看见华笙站在自己跟前的时候。
“演员各就各位，录音摄影准备，第二幕第三十四场第二镜，Action！”
站在商场门口的少年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云年并不在意，又或是这些人于他而言，不值得他将注意力分给他们。
“年年！”
云年顺着声音抬头望去，只见一位少年在人群中朝他挥着手，少年身材高挑，放在青春校园文中不知是多少人的白月光。
陈一一路小跑站定在云年跟前，额间冒着些许汗水，“你怎么......”
“咔。”
华笙接下来的话语被余苏木直接打断，“郁宁，你又出戏了。”
郁宁抿着唇，余苏木对于拍摄的要求很高，哪怕只是其中一点细微的瑕疵他都会要求重拍，更别说是出戏这种明显的问题。
“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小宁子？”华笙在一旁也有些不解，连余苏木都能察觉到郁宁出戏，更别说正在跟他搭戏的自己了，“是哥不够帅不能吸引你了是吧？”
郁宁垂着眼，“抱歉。”
华笙没说什么，也没怪郁宁什么，谁都有状态不好的时候，直至他跑回刚才的位置上，打板的声音响起，“演员各就各位，录音摄影准备，第二幕第三十四场第三镜，Action！”
云年站在原地，望向人群的方向，似是在发呆，却仍吸引不少人的注意。
“年年！”
爽朗的少年音将他的思绪拉回，他抬眼看去，陈一朝他这边挥了挥手，又穿过人群一路小跑到他面前。
“咔。”
只是这么一小个片段，郁宁再次被NG，余苏木的声音带着些许不解，“宁宁，身体不舒服？”
郁宁不知该说什么，他确实一直在频频出戏，或者说是看见华笙扮演的陈一朝他跑来时，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可他又说不上来，“我没事。”
华笙在一旁打着圆场，“可能是状态不对，让他再试试。”
“演员各就各位，录音摄影准备，第二幕第三十四场第四镜，Action！”
云年垂着眼望向地面，思绪一点点扩散，不知想到什么，眼角微微弯起，笑意溢出眼眶。
“年年！”
人群不远处传来的声音打断他的回忆，云年缓缓抬头，只见记忆中的陈一穿过人群，一步步朝他走来，他愣了神。
“咔。”华笙这次甚至还没跑到郁宁跟前就被NG了。
这次就连工作人员都察觉到郁宁的不对劲，更别说华笙和导演的余苏木了。
“休息十分钟。”余苏木继续道，“宁宁，过来。”
郁宁深吸口气，朝余苏木那边走去，现场因为拍戏被临时征用，有不少群众围在旁边驻足观望。
余苏木坐在显示屏前面不改色，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敲着桌面，见郁宁走来才来了情绪。
“对不起，余导。”郁宁开口先道歉，关于自己频频出戏的问题，“是我状态没调整好。”
他的策略很简单，先道歉，给余苏木一个良好的道歉态度，至少能少挨点骂。
余苏木轻轻叹口气，“道什么歉，我没准备训你。”
郁宁眨巴两下眼睛，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看向余苏木，毕竟出戏这种低级错误，一般演员犯了都得被骂个十几分钟的程度。
“说说吧，郁同学，你出戏的原因。”余苏木望向郁宁那双漂亮的眼睛，语气带着一丝调侃，“作为你演戏上的老师，我相信你的演技。”
郁宁听到这个称呼，心头一跳，余苏木的身影渐渐与记忆中的陈一重合，“.....我记忆中的陈一，不长华笙的模样。”
一时二人之间谁也没说话，郁宁悄悄瞟了余苏木一眼，对方的脸色很复杂，说不清楚里面藏着什么情绪。
余苏木问：“那你记忆中的陈一长什么样？”
郁宁心里埋汰，能长什么样，长你这样。
但他没敢说出口，只是用沉默以示自己的回答。
余苏木不免有些头疼，他倒是没想到之前在病房里的回答能影响到这来，早知道当初就该装睡逃避了。
“罢了。”余苏木叹了口气，“其实这个问题很好解决。”
郁宁：“？”
余苏木继续道：“把你想象中陈一的样子，代替掉华笙的样子，就行了。”
郁宁：“？？？”
这怎么代替？总不能手动给自己的眼睛安个滤镜吧？
余苏木见着郁宁疑惑的模样，手指不自觉蜷了两下，可爱的样子让人很想捏，但他还是忍住了，现在还在公共场合，咳了两声，“方法我已经教给你了，自己领悟，五分钟后，把你的状态给我调整过来。”
说罢，摆摆手让郁宁离开。
郁宁晕头晃脑地离开，字面上的意思谁都懂，但怎么做到就是个问题了。
五分钟很快就到了，郁宁觉得自己现在就跟赶鸭子上架一样，站在位置上头皮发麻，正思索着该怎么替换的时候，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妈的，这是什么**剧组，拍得什么烂片，还阻拦公众的正常出行，赶紧滚蛋，别他妈在这碍眼。”
一个中年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郁宁呼吸一窒，视线随即落在男人的身上。
“商场保安呢，老子要进去消费，会不会赚钱，赶紧让他们滚远点行不行，看着就恶心。”
不止郁宁微微皱起眉，连工作人员都听不下去了，其中一位女生上前解释，“您好这位先生，我们这边是跟商场沟通过才开展的拍摄，请不要在这里打扰我们工作可以吗？”
女生的语气一直很温和，可对面的中年男人却像被人下了脸色一样，面容狰狞，一下扯住了女生的头发，“骂的，*女人，像你这种给老子端洗脚水都不够格，装什么装！”
场面顿时就乱了，女生发出刺痛的叫，一旁的工作人员立马上前想要阻止对方的施暴，“喂！放手！”
男人手上的力气又大了一些，直接将女生的头猛地朝地面砸去，“*你妈的！”
女生离地面只有几厘米的时候，男人的手猛地被抓住，吃痛地松开了抓着女生头发的手，“你他妈谁啊，放开老子，*你妈的小白脸。”
余苏木先是询问女生的情况，得到女生没事的答复，才将冷冷地视线转到男人身上，“公众场合辱骂殴打他人，寻衅滋事，处以拘留或管制，情节严重判刑。”
“这位先生，在警察到来之前，请你务必好好给我呆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