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韵和林莉到达这里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涂白微笑着向她们走来,一张脸端庄大气,柔和地似乎在发光,一看就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林莉对她点头致意,下意识觉得这姑娘不是个善茬。
米韵在一旁小声提醒,“姐姐,这是徐社长新找回来的女儿。”
林莉微笑,果然不是个简单的人。
她可要去会会她了。
林莉带着米韵迎上去,涂白也带着江南之迎上去。
江南之皱眉,开口低声对涂白提醒,“这是林莉,林家大小姐,和秦泰平关系匪浅。”
“此次社长让我们和林序交好,你可不要乱来。”
涂白斜睨了他一眼,语气嘲讽,“这就不需要江副社长多管闲事了。”
“你……”江南之被她气得一时说不出话,站在了原地。
他看着涂白渐渐离去的身影,眯了眯眼。
涂白,你给我等着!等我当上社长,第一个搞的就是你!
这边林莉和涂白碰面,林莉语气随和地说:“这姑娘这么漂亮,真是让人心生欢喜。”
涂白抬头看她,只见林莉眼中满是真诚与喜爱,不自觉与她靠近了几番。
米韵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林莉演戏。
真是渣女加戏精,双buff了。
“林总才是年少有为,年纪轻轻便如此有作为,才是吾辈学习的楷模。”
涂白有模有样地回了一句。
“小姐不但人长的漂亮,说的话也这么好听。”
米韵在一旁随着她们低头浅笑。
一语双夸,夸面貌,也夸说话,以长辈的口吻不凸显自己攀附他人的心理。
有意思。
涂白抿唇微笑,似乎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米韵见此,调笑地开口了:“我们林小姐还夸别人,最是会说话明明是您!”
林莉用手轻轻剜了一下她,宠溺地说道:“小韵,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净知道胡说。”
米韵低头浅笑,浅浅的梨涡荡漾而出,十分可爱。
而涂白则是双眼睁大,一脸讶异地“哎呀”了一声,“您就是林小姐!”
“对的,就是我。”林莉伸出手,笑着点头,“正式介绍一下,我是林莉,林氏药业董事长,林家大小姐。”
涂白握上了林莉修长的手,“我是涂白。”
她顿了顿,又道:“青鸟社徐家小姐,徐涂白。”
两人对视而笑,米韵看着她们,内心吐槽,两个戏精。
“女士们,先生们,感谢大家来参加我们林氏大小姐林莉丈夫李齐安先生的葬礼。”
这超长的定语,复杂又无语。
米韵抿了口香槟,来这儿参加葬礼的,谁不知道死的是谁。
众人见状,纷纷坐到位置上去,一派死了人的死寂。
米韵坐到了最后排角落,涂白回到了青鸟社所在位置,而林莉往台上走去。
林序站在那里,看着林莉一步步往走过来,眼皮狂跳,害怕她说出什么口不择言的话来,于是立刻开口道:
“现在,让我们有请林莉小姐为我们进行讲说,以示对亡者的哀悼。”
林莉微笑,优雅大方。
算你识相。
她走上台去,江林序手中的话筒接过,瞬间便红了眼眶。
米韵:……
“我和我先生相识在一家咖啡厅,那时的他还是个籍籍无名的小演奏家……”
林莉哽咽一下,有些伤感。
“我因为喜欢听他的钢琴独奏,经常去咖啡馆,由此与他相识相知。”
“后来……”
她又停顿哽咽一下。
林老头对她毫无表演痕迹的演技看不下去了,给她掏了个手帕。
“小莉,快别提这些伤心事了,早日让人入土为安才是。”
米韵翻译了一下,你快闭嘴吧,再不闭嘴一枪崩了你。
林莉也没和林序客气,拿起手帕就往脸上抹,一派心慌意乱的模样。
估计明天新闻就要报道,“林小姐对李先生一往情深,在李先生追悼会中泪洒当场”了。
因为林莉实在是哽咽地说不出话来,林序只能“被迫”主持这场追悼会。
米韵坐在最后排,看着林莉被人搀扶着一步步走下台,看样子是恨不得哭抽过去,却仍旧努力强忍着大方得体。
米韵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早上九点零五分。
又饿了。
想吃蛋炒饭。
米韵安静地坐在那里左思右想,思绪飘忽。
突然她身旁空着的椅子上坐了个人。
米韵没想理会他,只觉得很可能是谁迟到了,不好意思进去,就坐在她旁边了。
只是他肚子的叫声有点……
嗯……
米韵用余光瞥了一眼男人。
只知道他穿着蓝色西装,其他的便看不清了。
“咕噜——”
米韵感觉要不行了,她从兜里掏出块糖,递给男人,小声对他说:
“先生,饿了的话,吃块糖。”
这下米韵算是看清楚了他的样貌,细腻红润的皮肤,挺拔的鼻子,宽厚的眉毛……
总之一句话,长得还不错。
但有一点不好,他稍微有点大小眼,倒也不影响整体感官。
他听了米韵的话,脸颊酡红地接过了糖果。
“小姐,不好意思,我父母最近斋戒,定时定点定量,我没能吃饱。”
米韵挑眉问他,“那你可以吃糖?”
男人笑了笑,将糖纸剥开,放入口中。
“我爸妈在的时候不可以,其他时候是可以的。”
米韵微笑。
好一个哄堂大孝。
米韵看向台上,林序老头介绍了涂白,己经让人上台讲话了。
涂白站在台上,自信大方,浑身上下那种天然而生的亲和力迸发而出。
米韵眯了眯眼。
一个强势控局的人并不可怕,他们只会是运用爆裂武力手段,不足为惧。
可如果一个人自带亲和力,那他绝对是一个天生的领导者。
只要他想,他的鼓动力绝对是不可预计的。
“我谨代表青鸟社对李先生的死表示深深的悼念。”
“……”
“也希望李先生的挚爱林小姐不要再过度伤心……”
“为李先生祈福……”
说了一大通,米韵要睡着了。
她懒懒散散地坐在那里,眼皮厚重不己,仿佛下一刻就要沉沉睡去。
此时的空气分外燥热,就算在大伞底下也依旧遮不住闷热的空气。
无风的日子,连蝉都懒得鸣叫了。
“蹦——”
一声枪响传遍了整个追悼会场,现场顿时乱作一团。
米韵昏沉的脑海登时清明起来,双眼睁大,首首地往左侧的高楼盯去。
她皱了皱眉,却什么都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