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中只剩下两个人,裴绍闭着眼睛,静静等待着药性发作,估计又是一阵残暴的折磨。
“我…现在控制不住自己…为什么非要惹我!”
沈之夭握着软鞭的手一直在发抖。
内心的那个声音越来越大,已经快要爆发了,杀了他…
她的眼睛变的鲜红,此刻看到面前的人,只想让他的衣衫被血染红,变得肮脏、残破。
“你有种就杀了我…”
“该死!”
“啪…”暗室中回荡着鞭笞的声音,似乎就连皮开肉绽的声音都格外的清楚。
“嗯…”
隐忍的闷哼声从裴绍的嘴里发出来,不是他忍不住,只因服用的药,导致他现在浑身都特别敏感,一点点的疼痛就会放大无数倍。
片刻,他身上就已经血迹斑驳,宛若那皑皑白雪中盛开的冬梅,醒目至极。
衣衫早已经被打湿,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鲜血,他蜷缩在地上,浑身发抖,纤细修长的手指紧攥住衣袖,袖口露出一节白嫩的手腕,还能看到上一次割腕留下的疤痕。
还真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鞭笞过后,沈之夭的怒气也散了不少,眸色渐渐的恢复正常,她看清面前浑身鲜血淋淋的身影,将手中的鞭子扔在地上。
她摊开手心,上面一片殷红,是被指甲刺破肉皮,流出来的鲜血。
看到那缩在地上仿佛一只濒死的鸟儿的人,沈之夭心呼吸一滞,“太子哥哥,痛么?”
明知裴绍不会回答,但她还是会问。
眼眸的红色褪去,终于恢复到了正常的颜色,沈之夭像一个脱离苦海的乌龟,此刻终于得到了呼吸。
她的手颤抖着,不敢碰裴绍的身体,生怕会触碰到他的伤痕。
蜷缩在地上的人,突然开口,声音微弱:“痛…”
“什么?”
沈之夭抬头,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裴绍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沈之夭,我好痛!”
“太子哥哥,对不起…”
“我…好痛!”
听着那一声声的“好痛”,沈之夭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之前她对他的折磨不管多重,从来没有从他的嘴里听到过“痛”。
这一次是怎么了?
沈之夭有些不知所措,她害怕太子哥哥因此而离开她。
看了看自己手心的血,胃里一阵恶心,“呕…”扶着墙,想要呕吐,到最后却发现什么也吐不出来。
呵…
她早就已经不是正常人了,不是吗?
“郡主,您没事吧!”
守在外面的碧萝听着里面没了动静,久久的不见郡主出来,硬着头皮进来询问。
“把他带出去,请薛太医…”
碧萝看到地上那浑身是伤已经陷入昏迷的人,赶紧让下人将人抬出去。
裴绍身上的鞭伤虽然不重,但是奈何他的体质太过虚弱,薛太医给他处理伤口时,一直在叹气。
“裴公子,止血散会有点疼,忍着点!”
裴绍闭着眼睛,额头都是冷汗,听到薛太医的话,他虚弱地点点头。
止血散撒在伤口上,裴绍痛得冷汗直冒,新换的床单和褥衣再一次被血水和汗水浸湿。
薛太医一脸的不忍,“若是疼您就叫出来,不必忍着。”
裴绍只是闭着眼睛,并没有出声,不过从他紧皱的眉头就能看得出,他在忍着。
沈之夭坐在榻上,她有些不太敢直视床上的人,隔着屏风问着:“他怎么样?”
薛太医从屏风里面走出来,“郡主,公子的伤并无大碍,只是流血过多,需要吃一些补血的药。”
“药材,你让碧萝去采买,不管多名贵都没关系…”
“郡主,是药三分毒,公子体弱,最好还是不要再服用那种药了。”
上一次,他就提醒过郡主,不能再用那种药了,可郡主就是不听。
“嗯,我知道了!”
上好药以后,床上的人已经彻底晕死过去了。
薛太医叮嘱了一下需要注意的地方,就离开了。
“你们都下去吧,我在这里守着!”
待所有人都退下后,沈之夭悄悄爬上了床,“太子哥哥,对不起,我只是没办法控制自己。”
她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害怕碰到他的伤口,只是轻轻的搂着他的腰身,把脸贴在他的脊背处。
自从三年前,她把人带回来以后,就一直做着伤害他的事情,再这样下去的话,她怕自己会失手杀了他。
“嗯…”
昏睡的人突然闷哼出声,身体也开始无意识的发抖。
“太子哥哥,你怎么了?”
“难…难受!”
“哪里不舒服?”
“痛!”
裴绍的声音含糊不清,他的眉头皱的紧紧的,浑身都在发抖。
“对不起,太子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没了怒气的沈之夭,只觉得自己真的太残忍了,怎么可以把人伤的这么重。
“呃…”
沈之夭本想查看一下裴绍身上的伤,可是她刚刚弯下身子,床上的人伸出胳膊,搂上她的腰,将她带入到火热的怀抱里。
“你…”
还没来得及说话,她的嘴唇就被封住了,感觉到一片凉凉的舌窜入嘴里。
裴绍的呼吸有些急,他狠命的吻着怀里的女人,“给我…”
沈之夭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在暗室里喂给太子哥哥的药,药效太强,他体内的那股药效还没有散去。
这是裴绍第一次这么动情的吻着她,之前的每一次,都是在药的作用下,他才会对她屈服。
欲火焚身…
这种感觉真的很妙!
翌日。
沈之夭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这是她第一次睡的这么安稳。
看着旁边还在昏睡中的男人,她心满意足的起身下床。
裴绍看着离开的身影,眼里的情欲早已经消失不见,他的眸光发冷,拳头更是握的紧紧的。
从那天以后,暖阁的人都觉得裴公子变了好多,他不再忤逆郡主,反而还会讨好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