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皇帝御驾亲征,渝北的百姓也都纷纷赞扬,回城的队伍刚刚进城,道路两旁的百姓已经跪地叩拜了。
“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上坐在马车里,被百姓如此跪拜,他还是第一次。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这才是皇帝该有的尊崇。
他处在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上三年,却从来没有人把他当成真正的帝王。
沈之夭坐在马车上,看着外面的百姓。
“裴绍,我想跟你重新拜一堂,你还愿意吗?”
裴绍只是淡淡的望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碧萝听到郡主的话,有些惊讶,她总觉得这样出征,郡主和裴公子的相处方式变了很多。
回到郡侯府后,裴绍依然住在暖阁。
只不过如今的暖阁已经没有守卫看管了,沈之夭已经完全给了他自由。
莫淮也是没有任何阻挡的翻墙进来,“殿下,属下并没有发现有关金甲军的任何动向。”
他已经派人四处查探了许久,都是一无所获。
裴绍点头,看来这金甲军还真是不简单,藏的如此隐匿。
所有人都在觊觎这一股神秘的金甲军,目前来说只有沈之夭一人知道去向。
虎视眈眈的人太多了,终究是危险的。
“太后那边有什么动向。”
“太后这段时间趁着皇上不在宫中,拉拢朝臣,想要废帝。”
“母后还真是一点都不安分啊!”这一点也是在裴绍的意料之中的,上一次在静音寺的时候,他就听沈之夭提起过太后想要废帝的想法。
“此次皇上御驾亲征,不论是百姓还是大臣,都对皇上颇为赞赏,如此一来,太后怕是要放下了。”
“嗯!”
“属下还发现一事。”
“何事?”
“羽林卫的于统领发现,最近几日宣卫军的统领都换了。”
“太后这是要对郡主府下手了。”
太后本就打算对沈之夭下手了,她已经控制了羽林卫和
“那我们要做什么?”
裴绍想了想,“明日找银霜要一个迷烟过来,我要进一趟宫。”
是时候见一下他那位一手遮天的母后了。
…
入夜!
太后的寝殿…
“阿素,哀家口渴了。”
熟睡中的太后醒过来,喊着外面伺候的姑姑。
门外有人推门进来,脚步轻盈。
没一会,杯子顺着床幔递了进来,太后也没有多想,接过来就喝了下去。
“现在什么时辰了…”
床幔外面的人并不是阿素姑姑,而是裴绍。
“母后,已经过了子时了。”
听到这一声母后,睡意惺忪的太后猛的坐起身,掀开床幔。
看到站在床前的人,那张脸放大在眼前,她冲着外面大喊:“来人…”
“母后,别白费力气了,外面的人都已经被迷晕了。”
“你这逆子究竟想做什么?”
太后歇斯底里的喊着,她做梦都想杀了的人,如今好端端的站在她的眼前,她是真的恨。
“母后看到我似乎不是很惊讶。”
对于母后的反应,裴绍也是意料之中,他母后一直都是如此,临危不乱。
“沈之夭那妖女瞒天过海,瞒过了所有人,却是瞒不过哀家。”
太后阴狠的盯着面前的人,她只是不知道那妖女把人藏到哪了,这三年不知道派了多少人去郡侯府,要么是无功而返,要么就是毫无信心。
“三年的逼宫之乱本不是儿臣做的,母后为何要强加在儿臣的身上。”
“哀家就是想让你死。”
事到如今,太后也不打算继续母慈子孝了,她本就一直不待见这个儿子。
“因为儿臣不是母后的孩子,所以母后想让儿臣死。”
“你怎么知道的?”
“儿臣自然有儿臣的办法。”
“现如今在文武百官眼中,你已经是死人了,就算现在回来,也改变不了什么?”
“母子多年,母后似乎并不了解儿臣。”
“你想做什么?”
“儿臣想做的,现在已经是别人的了,只不过儿臣既然侥幸活了下来,也不能背负着谋逆之罪活下去,还请母后替儿臣平反冤屈。”
裴绍坐在台阶上,只是在陈述这个事情。
“你想让哀家对天下人说,哀家错了,冤枉了自己的儿子。”
“难道母后没错吗?”
“放肆,哀家没有错。”
这么多年了,母后还是那个样子,人终究是不会变的,裴绍淡漠的眼眸沉了沉。
“母子一场,儿臣也不想让母后为难,既然做不成太子了,母后就想一个像样点的封号给儿臣吧!”
“你想做什么?”
“也不想做什么,就做个闲散之人,总不能这样畏首畏尾的活下去。”
太后笑了笑,“你觉得哀家会被你左右。”
“当然不会,但是母后想要除掉郡主,估计只有儿臣能够做的到。”
“你愿意帮哀家。”
太后有些不相信这个儿子,毕竟已经知道她不是他的生母,他又怎会想要帮她。
“只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说来听听。”
“沈之夭任我处置,母后不许插手。”
“可以,只要你能把她手里的虎符拿出来,人就交给你处置。”
太后已经打算对沈之夭下手了,如今的宣卫军和羽林卫都已经听命于太后了,就算拿不到虎符,她照样能调动这两军。
沈之夭早就不应该留,是她大意了,才会助长了这丫头的气势。
裴绍继续说道:“如今的虎符只能调动两军,金甲军到现在都没有任何踪迹。”
“你尽管把虎符拿过来就好!”
至于那金甲军,她自然能够找到。
“母后可曾有一刻为儿臣的事后悔过。”
裴绍明知道结果,却还是想要听母后亲口回答他。
“从未…”太后摇摇头,“每次看到你就会让哀家想起我那刚刚出生的女儿。”
“儿臣明白了!”
裴绍从宫里出来的时候,他站在宫门都墙上,看着这曾经的宫墙内外,曾经这一切本该都是属于他的。
就这样放手吗?
笑话…
谁会甘心!
那就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让那些不认为自己有错的人,承认自己错的一塌糊涂。
此刻的裴绍,一身黑色长衫,站在漆黑的夜空之中的如同傲视群雄的雄鹰,俯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