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误食了东西以后,裴绍就不让任何人进入暗室了,一切都是他自己亲力亲为。
“裴绍,你让我出去透透气,好不好!”
沈之夭醒着的时间越来越少,只是每次醒过来都是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她觉得自己都快发霉了。
“你要是能走出这里,我就让你出去。”
“还真是瑕眦必报的小气鬼。”
沈之夭翻了个身,这话是她曾用来羞辱他的,如今还真是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她。
她现在的身体是越来越不中用了,也不知道银霜那丫头都给她吃了些什么药。
裴绍已经把书房都搬到暗室里面了,大多时候都是在这里一边看公文,一边看着沈之夭。
沈之夭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睡觉,醒着的时候也是少之又少。
他放下手中的信件,起身朝着她走去,“你想出去?”
沈之夭闷闷的问了句:“可以吗?”
“也不是不可以,就要看阿夭怎么做了。”
裴绍委下身来,将背对着他的人转过来。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禽兽…”
“阿夭,我还什么都没做,你怎么会出口骂人。”
骂人?
那都是轻的,她现想把这人生吞活剥了。
沈之夭被抱出暗室的时候,已经昏睡过去了。
看着怀里熟睡的人,裴绍笑了笑,心想他答应她的已经做到了,让她出来晒晒太阳,可是她自己没有睡着了,那就怪不得他了。
银霜过来给郡主送药,就看到殿下抱着人从暗室里面出来。
郡主那一身的红痕,让她想要不瞎想都困难。
原来被称为温润公子的太子殿下,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可怜了郡主,每天被折腾的要死要活的,同是女人,她都有些同情郡主的遭遇了。
“殿下,我现在对郡主用的药本就损伤元气,您再这样不知道节制,恐怕郡主的尸毒还没有解除,人就被你掏空了。”
银霜身为医者,也是不想自己的病患以这种不雅的方式不治而终。
“她的情况现在怎么样?”
裴绍觉得沈之夭这段时间越来越嗜睡了,每天醒着的时间都很少。
“师傅在信里提到的法子,我也试了,还挺有效果的,剩下的就只能等到师傅来了。”
她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剩下的就能看看天了。
“先把药拿下去温着,一会她醒了再喝。”
“连珏一直闹着想要见郡主。”
这段日子,连珏一直在她的药炉,她也是一直用药控制着那人,才没让人跑出来。
裴绍没有说话,只是抱着沈之夭坐在院子里的吊篮上晒太阳。
银霜看到殿下的样子,就知道是不同意了,也不想在这里碍眼,端着药退下去了。
药炉…
连珏坐在椅子上,看着炉子上正在熬着的药。
他在等银霜回来,等着可以见郡主一面。
郡主大婚前几日,他就被抓到这里了。
浑身的经脉都被银针封住了,内力无从施展,而且那个小毒医还总是用他来试药,这两个多月来,他没被毒死已经是万幸了。
银霜回来,把手中的药放在桌上,拿起旁边的蒲扇给自己降降温。
连珏走过来询问,“怎么样,我能见郡主了吗?”
“没戏…”银霜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殿下是不会让你见你家郡主的。”
“就…没有什么办法吗?”
堂堂冷面影卫连珏,从来没有这样低三下四的求过人。
这两个月来,他最担心的也就是郡主了,听下人们说,郡主府已经是国公府了,而郡主自大婚那日就没有人见过她了。
银霜板着脸,“都说没办法了,你怎么这么烦人。”
“我…知道了!”连珏坐在了一边,继续看管着炉火上的药罐。
银霜叹了口气。“你且在等等吧,过几日郡主的身体好一点,我在想办法说服殿下。”
“郡主的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她体内的魅尸之毒发作了,这段时间一直用药控制着。”
“你能解毒对吗?”
“我是谁,我可是药王谷的人,什么毒不能解。”
她可不能砸了药王谷的招牌。
“那就好!”
连珏点了点头,如果能解毒,郡主就再也不用受尸毒的困扰了。
“你这冷木头,就这么在意你家郡主。”
银霜有些不是滋味,每次只要提到他家主子,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刚刚被困在药炉的那些天,他从不会主动跟她多说一个字,哪怕她让他试药,毒药折磨的他痛不欲生,他都没有出一点声。
“连珏,你是不是喜欢你家郡主。”
银霜看着那坐在炉火旁的男人,他一身粗布麻衣,看起来不似从前那般冰冷无趣。
连珏沉默着,没有回答。
他和郡主从小一起长大,他就是要保护郡主的,这是他的使命。
至于喜欢,他不敢想,也不能想!
“我不管你是不是喜欢郡主,你现在可是我的小药人,你从里到外都是我的,明白吗?”
银霜宣誓着主权,不管他以前是谁都人,现在和以后他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连珏握紧了手中的蒲扇,眼眸一沉,随后继续扇着炉火。
银霜起身,“我在跟你说话,你为什么不回答。”
“你想让我说什么?”
“说你喜欢我!”
“不要!”连珏冷冷的回绝。
“你是又想找罪受了吧!”
银霜从口袋里拿出银针袋子,暗戳戳的威胁着。
连珏并不害怕她的威胁,大不了就是被她灌药施针,他都已经习惯了。
“说…你喜欢我!”
银霜上前,强行的将人从椅子上拉起来。
连珏摇头,“不…”
“该死…”银霜气急,指了指旁边的药桶,“去那里面泡着,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来。”
连珏放下手中的蒲扇,想也没想就走了过去。
进入到药桶里面以后,他只觉得的浑身疼痛难忍,被封住血脉的银针更是开始四处流窜。
“哼,痛死你!”
银霜看着那人脸色苍白,额头渗出冷汗,本来以为看到他痛苦,她就能解气,可是此刻她得心里却有一点隐隐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