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族的庚帖已拿到，要找她，不过抬手间的事。但这次王先知明显有所准备，为了不打草惊蛇，卫燃打算过几日再将其找出来，彻底替温岭了了这桩要命的‘姻缘’。
温岭在正庆拍摄取景后，又马不停蹄的回海湾市区参加活动。
临走时，给卫燃发了消息，说最近太忙，已经拜托季节请她吃饭表示感谢。
周末卫燃休息，约好了下午和赵晓一起替林芳芳找房子。
卫燃睁开眼时，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房间。角落里，毛球翻着肚皮睡相憨态。
打开手机，有几条短信提醒。她点开一看，竟是自己的第一笔工资加提成。3000底薪加百分之三十的提成。
她用手指数了数，足足有近九千。
“毛球，毛球，你看。”卫燃跳下床，摇醒了毛球，“你看我收到月钱了。”
“姑奶奶，你真牛逼。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厉害的赚钱小能手。”毛球一顿彩虹屁，“中午的面，可以加个鸡腿吗？”
为了不让这穷逼主人太过操心，它一天吃一顿狗粮，剩下的也是跟着一起啃馒头，吃白面。
“先加鸡蛋吧，我只会煮鸡蛋。”
“楼下麦德鸡就有啊。不用你做。”
“麦德鸡一个鸡腿就要22，可以买两打鸡蛋了。鸡蛋的营养蛋白可比鸡腿高。”
咦，还是一如既往的抠门啊。
“我会煎鸡腿。你买来我做。”毛球舔着口水，它馋了半个月了，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吃个鸡腿，补充点油水。它实在吃不下白水煮鸡蛋了。
看着毛球期待的眼神，卫燃不忍拒绝。
“好。”倒也不是她不舍得买那个麦德鸡的鸡腿。那个鸡腿老远的就闻着香飘大街，别说馋嘴的毛球，就是她路过都要咽口水。
主要是她想省钱买一个代步车。这样，毛球也不用跟着她来回走路上下班了。
到了客厅，卫燃没见飘姐，“这两天没看到她？”
“前两天我看到她一直在角落里拼凑她的脑袋。它身体好像凑不齐了。”
卫燃眸色微沉。飘姐刚入伴族，意识还属于混沌阶段，如同一个智商三四岁的幼儿。对自己的‘执念’似乎也不清楚。
即便是想帮，她此刻也是无能无力。
洗漱穿戴后，牵着毛球去市场买菜。
正在挑选鸡腿，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
“喂，哪里？”
甜美熟悉的声音自电话那边响起，这边的金秘书有一瞬间呆住。
距上次温先生提及卫燃好几天了，明天周一，秘书想来温先生可能会问起。特别寻了一个新的号码试着打过去。
“卫小姐，我是金秘书。”
“金秘书？”市场人多，卫然想不起这个金秘书是谁。
贩卖鸡腿的小贩道，“姑娘，两个鸡腿，十二块。要砍成小块吗？”
“要砍吗？”卫然低头看着毛球。
毛球摇头。它可是要吃整个的，那才得劲儿。
“不用，谢谢。再加两个吧。”担心两个不够给毛球填肚子，卫然忍痛又加了两个。
商贩将鸡腿装好递给卫燃，“姑娘，你家狗子听得懂话呀，可真聪明。几岁啦。”
“它一千岁啦。”卫燃骄傲得回答。
毛球配合的嗷了一声。
她生得好看，笑起来，可熠熠生辉。
老板亦跟着笑起来。
卫燃拿着手机扫码付款，一不小心挂了电话。
“嘟嘟嘟……”电话那头听得忙音的金秘书错愕的盯着电话号码。
没有拨错。
那个声音是卫小姐，可温柔带着笑意的语气完全不像印象中那个人。她在买菜？还养了一条狗？
不管怎样，好歹活着。明天先生问起，就如实相告吧。
====
那边电话没再打来，卫燃也没有在意，只当是广告电话。
“别抠抠搜搜，再整点排骨给自己吃。你现在算得上是一个小富婆了。”看着她清瘦的脸，毛球也有些心疼。
卫燃看着那些排骨，想起了季节局里的糖醋排骨，咽了咽口水，“你会做糖醋小排吗？”
“本小爷啥都会。买！”
卫燃买了两根排骨，回家还是没有看到飘姐。放好东西后，看着毛球在用手机搜如何制作炸鸡！
卫燃吃惊，“你不是会吗？”
“简单，视频说裹好面粉，丢油锅就可以了。”
卫燃担心毛球那一身冒给火烧了，只得自己下厨。“面粉裹好了。油也倒了，什么时候下锅？”卫燃手忙脚乱地问毛球。
“什么时候下锅？我也不知道。你放盐了吗？”
“放盐，什么放盐？炸鸡腿要放盐？”卫燃道，“直接倒下去吗？”
就在卫燃手忙脚乱时，电话又一次响起。
“卫小姐，我是季节。”
“哦，季警官。啊……起火了。”电话那边一声尖叫传来。
季节匆忙赶到时，厨房里一片狼藉，卫燃和她的狗，面目焦黑的杵在原地。
她一脸不解，“为什么会炸？炸个鸡腿，怎么厨房差点炸了？”
季节看着地上的面粉，差不多猜到了，“油温太高了。面粉属于粉尘易炸物品。还好，人没事。”
卫燃听不懂。
“你先去洗漱一下吧。”季节看着卫燃黑漆漆的脸。
“哦。”
卫燃拍了拍亦是被炸得一脸懵逼的毛球，如行尸走肉般一前一后进房间。
“做饭太难了。竟然会炸！”看着毛球险些被烧光的毛，卫燃心还在咚咚咚的跳。
看着卫燃那熏得跟包青天一样的脸，毛球瞪着三角眼，“所以，你这一世也学不会做饭？”
“你不是说你会做吗？”
“我是一条狗哎。你见过狗做饭吗？”
“狗都不会，我怎么会！”
主仆二人，千年后，竟又为做饭一事，爆发了冲突。
等收拾完，重新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出来，卫燃看到一片狼藉地厨房已经被季节收拾得干干净净。地上的油也拖得一层不染。
“这些食材都还好，是存起来吗？”
还剩下三个鸡腿和两条排骨。
卫燃懊恼的摸了摸耳朵。存起来吧，狗又都不会做，她也不会。可是扔掉吧，她又心疼。
卫燃看着季节那张好看的脸，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我请你吃饭吧，但是我不会做。”
季节愣住，然后温和一笑，“我会一点。”说着，看着整理好的食材，“你们想吃什么？”
“糖醋小排和炸鸡。”
季节洗了手，开始做饭。
卫燃站在旁边，这才反应过来，季节怎么到她这里了。
“季警官今天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温岭前天走时，一直给我发消息催我请你吃个饭致谢。打电话那会儿想问一下你什么时间方便。”
电话一通，便听到这边震耳欲聋的尖叫。
哪晓得赶过来，变成了来做饭。
旁边的少女闻言，点头道，“那你这电话打得真及时。”
看着餐桌上做好的糖醋小排，简直色香俱全。金黄色的炸鸡腿，色泽看起来一点都不输楼下的麦德鸡。
卫燃和毛球看了一眼还在厨房忙碌的年轻男人，然后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毛球，“他真的会做饭也。”
卫燃点头，“还会搞卫生。”
三角眼勾勾的盯着季节，哈喇子直往外流。
要是一千年前，就可以让卫燃抓了这个男人留在诡门宗做饭扫地伺候他们。
“不行，抓人犯法。”不用想，卫燃就猜到毛球心里打的什么坏主意。
“那你想个法子把这个东西留下。反正我不想再吃白水鸡蛋面了。”毛球，“再说你不也想吃他吗？”
“吃人也违法。”卫燃看了一眼旁边的刑法典。
“不是让你喝他血吃他肉。是双修。你还记得双修吗？”毛球道，“东隋原庆五年，你重伤醒来后身体处于反噬期，竟无法饮血噬肉。殿下四处寻法得知，精纯的阳气亦能助你早日恢复，于是给你挑选了一大批身体健壮干净的美男子，供你挑选双修。哪知道，当天夜里，你突然从皇宫消失，一个月后，人跟没事一样自己回来了。”
卫燃蹙眉，“我怎么不记得这事？”
“老祖宗您不记得的事可太多了。”极致的诡术会让炼术者忘却自我，所以对她不记得那些事，毛球并不意外，只道，“这个季节，老子看着还不错。采阳双修，既不犯法，还可持续发展。”
有时候不得不夸，他们老祖宗不管一千年前，还是一千年后，挑人的眼光都是挑剔到极致。
糖醋排骨的香气传来，卫燃让毛球说得有些心动了。她当然知道这世间有双修采阳之法，只是忘记那个人曾替自己找过美男，供她双修。
看着季节忙碌好看的侧影，舔了舔嘴角，“你有什么法子吗？”
“和他结婚。”毛球双眼放光，“一举两得！”
卫燃摸了摸耳朵，“结婚？我记得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上一世她在乱世纷争活了短短不过二十几年，眼见的皆是杀戮争夺，并未体会过甚至见过这种凡人之欢。
“什么年代了！现在是婚姻自由。婚姻自由，就是婚事由自己决定，谁都干扰不了。”
自由……
自由二字深深撞进卫燃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