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镜头回到了别墅，卫燃将直播镜头架在了客厅，招呼毛球去找季节的手机。
很快，毛球就叼着一个黑色手机跑进来。
手机仅有百分之二的电，已进入省电模式状态。卫燃赶紧找抽充电线，给手机充电。
充上电后，卫燃迫不及待的打开了视频，直接快进到了昨晚停电的那几分钟，
看着视频里的画面，卫燃眉不由挑了起来，然后剪切成短视频，发给了季节。
难怪季节要放个手机录像。
因为，真的录到了‘脏东西。’
季节看了视频，给卫燃发消息，“但是这个脏东西很警惕。镜头里根本看不见它身影。不过也不难查出这个脏东西到底是谁。难的就是对方的目的是什么，还有怎样才能让它自投罗网。”
卫燃看着外面的花园，轻笑道，“其实也并不是没有办法。”
说完，编辑了一条消息发给了赵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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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镜头里的年轻女孩儿，带着口罩坐在沙发上，一直低头刷手机。也不知道她在刷什么内容，直播间的观众发现，女孩儿的眉头非常不开的皱了起来。
卫燃从网上找到了‘小鱼儿’生前最后几场直播的录屏。
视频里的姑娘，扎着双马尾，正在跳舞。她舞姿非常美，和她人一样。然而，和她人美歌甜完全相反是乱七八糟的弹幕。
【丑八怪，跳什么！小心假胸都跳出来。】
【装什么装，你以前的丑照都被扒出来了。】
【哇，没想到你以前那么丑。】
【榜一大哥都吐了。】
【矫揉造作，简直是恶心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
卫燃又翻到了她临死前的最后一个视频。
视频里少女哭红了双眼，声音哽咽，“我做什么了，为什么你们都在骂我？”
【丑就是原罪。】
【整容还不承认，撒谎精，租别墅说自己的名媛，虚荣精！被扒被骂你都活该。】
少女哽咽，“我没有撒谎，我从来没有说过我天生长这样。别墅是人设，公司定的，”
【哟哟，装哭装可怜了。你有脸哭吗？我们逼着你整容了吗？】
【哭尼玛呢。】
【退钱退礼物，丑八怪。】
【你原来的样子，也可以当个辟邪主播啊。】
【对啊，你那副丑样，钟馗见了都自愧不如。】
少女大哭，“你们怎样才能原谅我？”
【死呗。】
【你舍得死吗？】
那些评论，每一条都带着恶意满满的攻击性。甚至还有人将小鱼儿整容前的照片做成表情包，疯狂的刷屏。
哪怕事隔两年后作为一个路人的卫燃，看到这些评论，都深深皱起了眉头。
那可怕的戾气，隔着屏幕都让人生寒。
杀人诛心，不就是这样吗？
‘网暴。’
今天早上季节在电话里给她说这两个字时，卫燃完全听不懂。
而此刻，她终于知道了，这两个字的含义。
卫燃起身，走向二楼的卫生间，站在了浴缸前。
那几条划痕依旧明显。
卫燃蹲下身体，再一次将手放了上去。
那一瞬间，卫燃大脑剧痛。因为每一条弹幕，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刀一样，狠狠地扎了过来。不，是扎在了那个年轻的女孩子身上。
她看到，绝望的年轻女孩儿，手持匕首绝望的躺在浴缸里。无数次举起匕首向划向自己的手腕，但是她狠不下心，她不想她好不容易变美的身体就这样毁了。
于是她的刀划向了瓷砖，然后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结束了自己。
一大早跟着卫燃跑了一圈的毛球，进屋后，又四仰八叉的睡着。呼声戛然而止，它猛的睁开眼，然后冲进了卫生间。
看到卫燃阴沉地坐在浴缸边。
“主子，你怎么了？”它与她心意相通，就在刚刚，突然感受到卫燃情绪不对劲儿。
似乎非常痛苦。
“问灵。”
看到墙上的划痕，毛球道，“怨气这么重。您小心被反噬。”
难怪，原来是怨气里的痛苦。
卫燃摸了摸它头，这个时候电话响起。
“卫燃，你怎么了？”电话那头，季节担心的声音响起。
直播间的观众都在好奇问卫燃在干什么，只有季节猜到了。
“季节，面对网络暴力。受害者只能这样默默忍受吗？”卫燃问。
“现在不是了。就在一个月前，国家正式颁布了关于网络暴力的相关法律。”
“真的吗？”卫燃问。
“是真的。”季节安慰她，“卫燃，你要相信法律。活着的人法律会保护她的安全。逝去的人，法律会还她一个公道。”
“我相信。”
“快中午了，午餐应该快到了。都是你和毛球喜欢的。”
“好，谢谢。”
挂了电话，卫燃紧紧握着手机。
她不知道现在的法律有多完善多强大，是否真有能力保护每个人。但……她相信季节。
重新打起精神，卫燃开心对毛球道，“男朋友给我们点了午餐。”
毛球，“这样隔空问灵，非常消耗体力，那你多吃点。”
说着，陪着卫燃下楼。
到了楼下，卫燃这才走到镜头前，看着弹幕。
回来后，卫燃就一直在看‘小鱼儿’的录屏，所以没时间关注弹幕。
【主播回来后怎么就不说话了？】
【主播高冷起来了。】
【孙媳妇，吃饭了吗？】
卫燃，‘要准备吃饭了。’
【那给狗子个镜头吧，这一上午都太安静了。】
【孙媳妇辛苦了，多吃点，好好补补。】
卫燃，“好。”
刚好外卖到了，卫燃打开一看，不由吓了一跳。
竟是一大锅超级滋补的‘花胶炖鸡’外加两份点心。这可真是补啊。
看着毛球都露出震惊的表情，直播间外的季节不由捏了捏眉心。他本来点的是‘猫咖店’卫燃最喜欢的那两个套餐，可老爷子非说卫燃这工作太辛苦了，必须吃些滋补的，并点名要这道菜。
好在镜头里的毛球吃得非常开心，想来卫燃也应该很满意。
【我竟很期待看一条狗子吃饭。】
【这狗怎么这样吃饭。主播的家教真不好。】
见毛球的盆放在卫燃旁边的凳子上，弹幕里又有人开始指指点点了。
有钱家孩子的爷爷，【你的家教就是多管闲事？】
键盘侠【狗本来就不能与人同吃。这条狗这两天就没吃过狗粮。】
【人吃什么它就吃什么。这样狗会生病的。】
【主播莫不是在虐待狗？】
有钱孩子家的爷爷，【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
卫燃看着那些弹幕，突然想起了那个‘小鱼儿’在视频直播间大哭的样子。
她一直问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都要骂她？
她的毛球又做错了什么？只是乖乖吃个饭，也会被骂没有家教。
真的可笑。
卫燃神色平静地看着弹幕，“大家知道一个月前，国家颁布了一则‘针对网络暴力’的相关方法令吗？”说着，举起手机，将自己搜到的新闻放到镜头前。
“烦请大家仔细这些内容，清楚一下网络并非法外之地，一言一行都该谨慎。”少女晃了晃手机，“乱话说，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哦。说我虐待狗的，我会告你诽谤。”
果然，方才叫嚣着卫燃有虐狗行为的人，马上闭上了嘴。
那一刻，用法律维护自己的权益，卫燃全身都觉得舒畅。
有钱孩子家的爷爷，【孙媳妇真棒。肃清网络环境。】说着，又开始刷礼物。
这个时候，卫燃的手机响起几个信息。
卫燃看完后，对着镜头笑道，“对了。还有个消息。业主说要把那几条可爱的小金鱼送给我。明天下播后，我就将它们带回家。”
观众，【主播明天就不播了吗】
卫燃，“类似的房子还有几十套，也是大家非常感兴趣的。接下来要准备去那些房子。”
观众，【还是你直播吗？】
卫燃笑道，“是我。”后面几十套大半都是非自然死亡的凶宅，除了她，还真没人敢去。
接下来，整个别墅都非常安静，也没像昨天那样出现异响或者泳池红裙 。卫燃看着书，偶尔和观众互动，到了晚上，洗漱后将手机对准尾位置，开始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