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车一上路就引起了百分之百的回头率。
莉娅一开始黑着脸，直到车停在路口等红绿灯时，旁边一辆车摇下窗户。
一个小孩儿探出头，语气软糯，“小姐姐，你们两个好美好酷，好好看啊。”
“可以给你们拍个照吗？”
再看旁边都是夸奖的眼神，莉娅终于脸色好看了点，她点了点头，腿稍微往前，让自己的腿看起来更长。
“可以发抖音吗？你们一定能火。”
莉娅说，“记得要拍好看点。”说完，用手碰了碰卫燃，“看镜头。”
两人带着头盔，根本看不到全脸，但卫燃还是回头，认真朝着小孩的手机微微一笑。
旁边许多人都朝她们举起了手机。
红灯变绿，卫燃的车井然有序的往前。但汽车因为太多，反而落在了后面。而绿灯再次变红，看着身后堵成长龙的汽车，莉娅一见这场景心情顿更好，“没看出来，这小破车挺好。”
“这不是小破车，是我男朋友送的。”
莉娅咬牙，“你就一定要毁我心情？”
卫燃自豪的扬起下巴。她男朋友不仅送了她三蹦子，还送了她几套骑车能穿的衣服，还有防晒。
连毛球都夸她男朋友眼光真好。
没一会儿，卫燃突然将车停在路边。
“等我送一箱货。”
莉娅抬头一看，是一家丧葬店。
卫燃下车，将后备箱的东西取下来，然后送到店门口。店主一看卫燃，笑道，“今天是你送呀。你男朋友呢？”
“他今天上班。”
店主看了看箱子里的纸扎人，“会做这个的越来越少了，像你这种手艺的，更是没有。辛苦了，辛苦了。”有些客户会指定要纸扎人，店主也是通过介绍，才找到卫燃的。
老板给了四百块现金，卫燃收起钱，回到车前，见莉娅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
“这一箱纸扎人就四百块？”
“很好的价格了。”卫燃笑道。
“你是金牌赏金猎人，随便接个看风水的单，都比这个赚钱。干嘛这么辛苦。”
卫燃哪里不知道。
她开着车往前，“纸扎人也是民间手艺，现在会的人不多了，再不做，怕要失传了。”
两人一吵一闹期间，就到了预定的私人餐厅。
餐厅服务员见过卫燃三次，对她和她的狗印象很深刻，热情的把她们引到了包间。
“
两人进了包间，服务员递上菜单。
莉娅接过，一看菜单价格，就皱了皱眉头，“先说好，我请客。”
卫燃疑惑，“不是我请客吗？”
莉娅轻蔑看了她一眼，“我一次挣一千万，你挣多少？一箱纸扎人四百块？就那点钱，点两个菜？吃得本小姐不痛快。”说完，勾了她几个喜欢的菜，然后直接从包里掏出一张卡，对服务员道，“先把单买了。”
服务员也不含糊，收了就走。
卫燃笑了笑。
没想到这莉娅这孩子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他们这一门，有个这样心善的晚辈，她非常满意。
没事，就当是晚辈孝敬长辈了，卫燃也不推脱。
“你这次任务还算顺利吗？”看着莉娅受伤的手，卫燃问。
“任务？屁都没有。”莉娅想起费那么大劲儿，竟是一口什么也没有的破棺材，忍不嗤了一声。
温离之真是有钱花不完啊。
要知道那么没有意义，她才不去。更重要的是，死了人，受了伤，一点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找到。
越想越窝火。
看她这表情，卫燃也没再多问了。刚好季节电话响起，卫燃接起来。
“莉娅来了，我和她在外面吃饭，你要过来吗？”
“我不过来了。你骑车了，不要喝酒，路上注意安全。”那边轻声嘱咐。
“你怎么知道我骑车了？”
那边声音带着笑意，“嗯，有人发了抖音视频，张茂给我看了。”
“真的，这么快就看到了。”
视频有当地推送，张茂他们的确是最先看到的。
“嗯，优秀市民很遵守交通规则，带了头盔。”
得到夸奖，卫燃脸上忍不住挂着笑意。
莉娅看在眼里，觉得苏打水喝起来怎么像馊了一样，“哎哎，你们有什么话，能不能当面说。电话里酸谁呢。”
季节本来就很忙，又叮嘱了卫燃一番，才挂了电话。卫燃放下手机，手机上的五枚铜钱，发出清脆的声音。
莉娅被声音吸引，看向她手机的铜钱，好奇道，“你怎么有这个？”
卫燃看着铜钱，反问莉娅，“你认得这种铜钱？”
“我能仔细看看吗？”
“可以啊。”卫燃取下来，将古钱递给了莉娅。
莉娅反复看了许久，“见过一枚。但是字被磨损得快看不清了，还裂开了。”说完，还给了卫燃。
卫燃将古钱捏在指尖，轻轻的抚摸上面的字体，“一枚？只是一枚？”
“怎么了？”
卫燃笑道，“你一定看错了，这种玩意儿不值钱，不可能只有一枚。”
莉娅快速回答，“说了，一枚就是一枚。”她觉得这没什么好争的。
卫燃手指一顿，“这次任务里发现的？”
莉娅正要说，突然意识到什么，“这是保密内容，不能告诉你。”
想起莉娅先前谈到任务的表情，卫燃却已经猜到几分，“看样子是了。”
莉娅接的是非科学领域的顶尖任务。一个上千万的任务，必定和非科学领域有关。而她在这次任务里，发现了一枚古钱……
“那你们还找到了什么？”
“你这人怎么这样？不知道赏金猎人是要遵守保密协议的啊，还在这里试探我。”
这次任务本来就让莉娅窝火，卫燃一而再的提到，莉娅心里火气一下就冲出来了，便再次端起苏打水喝起来。
“哦。”卫燃将古钱重新挂在手机上，道，“古钱裂开了。我猜，你们找到了一口什么都没有的棺材？”
所以莉娅才会说屁都没有。
莉娅直接一口水喷出来，神色惊骇的盯着卫燃，“你怎么知道？”
卫燃眼神阴沉，随即恢复冷静，笑道，“我猜的啊。你们应该是下墓，然后找到了一个空墓。因为有人抢先一步，把值钱的东西都盗走了。”
“不是，那根本不是墓，也没有被盗过的痕迹。”莉娅只能说道这里，怕违反了保密协议，“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你不可能是猜的，绝对不可能。”
“那你告诉我，那棺材怎么就空了？棺材里的尸体呢？”
“我不能说。”莉娅道。
卫燃身体靠在椅子上，微笑着说，“那我也不能说。”
莉娅急地挠心挠肺。大财阀温离之不可能花一千万找个空棺材，那棺材绝对有秘密。
莉娅，“我是要遵守协议，才不能说。”
卫燃笑道，“我不需要遵守协议，就是不想说。”
“你，你要怎样才说？你不是缺钱吗？你开个价格，我给。”
“这不是钱的问题。”卫燃眼神和善的看着莉娅，“其实我就是想知道棺材怎么就空了。没有人盗墓，那就是自然之力？是什么力量呢？山洪地震？”说完拿起手机查起来 。
两分钟后，卫燃把手机页面递给莉娅，“三十多年前，我国边陲发生了一起9.8级的地震。这是历史记载以来，第二次超过9级地震。你比上次我看到黑了许多，身上还有几处蚊虫叮咬的痕迹。看样子，去了紫外线很强但是潮湿的地方。所以，你去的滇西深处。你看的那个棺材，是在三十年前地震时，毁坏的。”
此刻莉娅看着卫燃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惊骇来形容了。
但是也正是她的表情，应证了卫燃所有的猜测。
“你就凭一枚裂了的铜钱猜的？”莉娅微微颤抖，看着卫燃手里的铜钱。
卫燃神秘笑了笑，抚摸着铜钱，“对啊。”
准确的说，是莉娅所说，一枚磨损得看不见字的铜钱。
那个年代，百姓都很穷，穷得将每一枚钱都小心呵护，生怕有摸寻和损坏。只有一个人，喜欢将几枚铜钱捏在手里抚摸，日复日，年复年，字体几乎不见。
“那棺材里是什么？”莉娅问。
“你还有后续任务吗？”卫燃继续反问。
“有。也是类似的，寻找。”
卫燃笑了笑，“想知道可以。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以除你之外无人知道的身份，加入你的任务。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完成任务，而你，要告诉我看到的遇到的所有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