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负责城门的士兵,原本是打算阻拦的。
可是听到阿提拉的喊话后,顿时愣住了。
他们虽然并不都是鞑靼人,但都是穷苦的底层。
否则也不会被称为“灰色牲口”。
早就对作威作福的斯拉夫贵族不满了。
凭什么,大家都是人,斯拉夫贵族可以喝酒吃肉睡女人,他们就只能躲在破房子里,吃掺的碎木屑的大列巴?
这不公平!
他们也想反抗,但斯拉夫贵族的力量太强大了。
任何违背他们意志的人都会被吊死。
他们不敢反抗。
现在,阿提拉的出现给了他们另外一种选择。
那就是加入阿提拉。
万一能推翻阿尔金的统治呢?
或许他们也能成为自由民。
怀着这样的心情,一部分守军加入了鞑靼营,一起向城内冲去。
恰好此时,几个哥萨克从里面冲了出来。
“你们要干什么?”
一个哥萨克怒斥道。
出于本能的畏惧,几个刚加入的鞑靼人有些迟疑了。
但阿提拉没有丝毫犹豫,一个箭步就冲到了那几个哥萨克的面前。
手中的弯刀猛的砍了下去。
雪亮的刀锋闪过。
两个哥萨克的头颅高高的飞了起来。
鲜血喷了几个士兵一脸。
那几个士兵被灼热的鲜血浇醒了。
他们发现,原来,号称战无不胜的哥萨克也不过如此。
被杀也会死。
他们刻在骨子里的血性也被激发了出来。
他们的血液开始沸腾,双眼变得血红,浑身仿佛充满了力气。
怒吼着举着刺刀冲向了敌人。
“城门夺下来了,大军冲锋,骑兵向两侧城门移动,控制要道,留下北门不打,务必活捉阿尔金。”
魏武下达了命令。
“吼!”
剩余的军队像是黑色的潮水一样涌进了乌兰乌德。
骑兵开始在外围向两个城门移动,并把火炮对准了大门。
并不强攻,只用来防止敌人从这个方向逃跑。
“发生了什么事?”
阿尔金被喊杀声惊醒,慌张的问道。
“将军,是叛乱,鞑靼人叛乱了,他们勾结了外人,打开了城门,现在正在向城主府冲锋。”
一个副官跑进来说道。
“快让哥萨克顶住。”
听到这话,阿尔金睡意全消,一骨碌坐了起来。
鞑靼人居然叛乱了,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样,让阿尔金脑子懵懵的。
他怎么也想不通,那些天生的农奴怎么就这么叛乱了。
不应该啊。
他想不通。
不过,现在没有让他思考的时间。
他所能做的就是让哥萨克去血腥镇压。
用屠刀和皮鞭让那些农奴知道,反抗他的下场。
“阿尔金将军,我们被出卖了,哥萨克军营的位置被那些叛徒出卖了,哥萨克军营第一时间就遭受了炮击,现在那里已经变成了废墟,只剩下少量巡逻兵还在抵抗。”
“不过,他们恐怕也抵挡不了多久,我们快走吧,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什么!”听到副官的话,阿尔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哥萨克是他赖以成名的力量,也是他维护统治的根本。
现在,哥萨克完蛋了,他就像是被拔了牙的老虎,再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将军,快跑吧,我们去伊尔库兹克,总督大人在那里,去了那里,我们还有翻身的机会。”
副官在一旁劝说道。
“对,去伊尔库兹克,找总督大人。”
阿尔金眼睛里重新充满了希望。
伊尔库兹克的总督和他是好朋友,对方原先是沙皇的枢密官,从莫斯科带来了一支精锐的火枪队。
与灰色牲口不同,这支火枪队全都是斯拉夫贵族的私生子,全都经过专业的训练。
战斗力比普通的灰色牲口不知道要高多少。
有这支火枪队全协助,镇压叛乱的鞑靼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对,我们这就走。”阿尔金抓起大衣就和副官匆匆离开了城主府,连老婆孩子都没管,就带了几个亲兵,急匆匆的从北门溜了。
城主都跑了,失去了统一指挥的守军更加不是静海新军的对手。
再加上阿提拉不断喊着“鞑靼人不打鞑靼人的劝降口号。”
让很多鞑靼人失去了抵抗意志,有的甚至直接倒戈。
加快了守军的崩溃速度。
两个小时之后,整个乌兰乌德就再也没有成建制的抵抗势力了。
顺利的让魏武都有些不敢置信。
“全城搜捕,把每一座建筑,每一间房间都搜查一遍,确保没有一个敌人漏网,拒不配合者以敌军论处。”
在魏武的命令下,静海新军对整个乌兰乌德展开了大搜捕。
从城主府到废墟,从贵族宅邸到平民居舍,甚至连地窖都被翻了一遍。
乌兰乌德距离贝加尔湖不远,地处交通要道,是西伯利亚通往远东的必经之路和重要补给站。
城市规模比尼布楚这种边陲小城大了五六倍。
人口也多了许多,足有十五六万。
检查的速度也就相对慢了不少。
从夜里一直检查到第二天下午,才勉强算是查了一遍。
总计搜出了两千多名溃兵和各级军官。
虽然可能有所遗漏,但魏武已经不能继续拖下去慢慢搜查了。
必须用最快的速度稳定城市情况,建立统治。
不然,等到敌人反扑的时候,城市内的平民就是不稳定的炸弹。
导致功亏一篑。
导致整个北进战略受阻。
将溃兵初步清理了一遍之后,魏武开始仿照尼布楚模式,将城内的居民赶到广场上。
因为,城内的居民太多。
公开审判是在几个广场上同时举行的。
每个广场上都树立起了高高的绞刑架,一个个沙俄军官被吊死在绞刑架上。
随后,公布了军管和民族政策。
下面的鞑靼人自然是欢呼雀跃,被斯拉夫人压迫了这么多年,他们终于可以翻身做主人了。
相反那些斯拉夫人,尤其是底层斯拉夫人满面愁容。
他们之中很多人都是流放犯人,强盗,黑帮分子,破产商人被流放或者犯了事跑路来到的西伯利亚。
本来以为在这里能够凭借种族,过上一点好日子。
结果魏武一来,他们又重新变成了底层。
在圣彼得堡他们是底层,跑到西伯利亚来,他们还是底层。
这不是白跑了吗?
很多人心中暗暗懊悔,琢磨着是不是应该再换个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