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绾乐木回过神,她已经被景元拉到了再生之树这里。
难道他想把自己作为树的养料?
绾乐木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景元,你还认识我吗?我们见过的……我是……”
景元默不作声的继续逼近,仿佛想要把绾乐木的样子刻进眼眸中。
“咱们有话……好商量。我有个朋友能力非凡,他一定有办法帮你的。”
无中生友……
绾乐木安抚道。
可景元听到这话却更加狂怒,“你……果然……忘不了……”
绾乐木不解,难道景元以为自己说的是展修文?
“景元,你误会了。大家都是朋友,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她摆了摆手,朝着崩溃化边缘的景元着急忙慌地澄清着。
可就算自己说的是展修文那又如何?难道景元被魏盈盈刺激后,转而喜欢上了展修文?
绾乐木自顾自摇了摇头,“景元,那个,其实,有些人表面上看起来对你很好,其实背地里指不定怎么利用你呢。你……”
景元仿佛没有听到她这话般,依旧朝她继续往前走着,随后紧紧攥住了她的肩膀。
绾乐木被箍得一阵吃痛,痛苦地皱了下眉。
“痛吗?你现在的痛还不如我心中的万分之一呢……”
景元的声音邪魅而压抑,他狠狠的将绾乐木摔在地上。
绾乐木直接摔在了一滩小水坑中,狼狈不堪。
她有些气愤,刚准备站起身理论回去,却发现水坑里的倒影……竟然不是自己!
绾乐木赶忙摸了摸自己的脸,那水坑里的倒影也跟着她学。
绾乐木赶忙用手划了划水坑,那水立马荡漾开来,不过一会儿,又恢复了原样。
而这水中的倒影,长得特别像一个人,就是刚才书房里画面上的女人。
此刻,绾乐木终于明白了,这随机道具早将自己化形成魏盈盈了。
而在景元看来,自己便是那个狠心抛下她如今害他变成这不人不鬼的罪魁祸首。
绾乐木犹疑地站起身,她不知道该怎么向景元说明。
“想起来了?”景元的声音低沉而嘶哑。
“当初,我为了你,抛下男人的尊严,进宫寻你,你竟然羞辱我?说我不配为男人?难道我时至今日,这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赐?”
景元越说越激动,再生之树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那树上冒着的绿光更加肆意。
“我我……我只是心疼你,原本该是栋梁之材却为了我屈居人下而已……”
绾乐木边说着心里边将魏盈盈痛骂了几句。
凭什么魏盈盈干的破事还要自己替她善后擦屁股?真的越想越气。
“说谎!”
景元一声怒吼,掐着绾乐木的脖子一把提了起来。
“当你让身边的那些狗腿子将我踢倒在地,凌辱我之时,你就已经不是我的盈盈了。”
景元的眼神由愤怒渐渐变为了哀戚,“既然如此,那你也下去,和那些愚蠢的刁民们在一起吧。顺便帮我问候他们。”
说完,景元手上的力道又加深了一步,绾乐木痛苦地扣着景元的手,这次真的是往死里下手的意思了。
她没想到景元竟然对魏盈盈恨得深入骨髓。
就在绾乐木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之时,“哧”的一声,绾乐木只觉得脖子处一松,整个人摔坐在了地上。
她大口地咳嗽着,抬起头,只见景元倒在地上,背上直直地插着一把剑,眼睛睁得老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而他的血则流向了一旁的再生之树。
那树仿佛感应到了他的血,一阵绿色的光芒汇聚成了一颗珠子缓缓落了下来被人接住了。
“呀呀呀,魏姑娘,许久不见了。”
这熟悉的声音,想都不用想,便知道是展修文了。
绾乐木不悦地抬起头定眼一看,果然是。
展修文满意地看着手上发光的珠子,“哦,不对,应该喊,乐木姑娘。这么多年不见,姑娘和在下记忆中的模样,当真分毫不差。”
“这不巧了。”
绾乐木站起身掸了掸自己身上的灰尘,“你和我记忆中那个讨厌的样子,也分毫不差。”
“没记错的话,刚才在下应该是救了你。”
“得了吧你,不过是猫哭耗子罢了。你连多年挚友都能如此痛下杀手,你还有什么不能的。”
绾乐木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景元,原本还一头乌黑柔顺的头发,瞬间变得银白干枯,那皮肤也在极速衰老,瘪成一摊皮包骨架了。
“挚友?我这种人,活在这世上,还从没有过朋友。”
“你配有吗?萧承易。”
绾乐木问道。
展修文听后只是微微挑挑眉,“萧承易是谁?”
“别装了,你就是萧承易吧?这天底下,大概也没他这么变态的人了。”
展修文一愣,随即开怀大笑,“或许我确实有过萧承易这个名字吧,不过我确实不记得了。我也不知道我活了多久,用了多少个名字,那些交叠的过去,我也忘记得差不多了。或许在路上遇到过那么几个有意思的人……比如,姑娘。”
展修文微微一笑。
“我可不想再认识你这种人。”
绾乐木严肃地盯着他,身后却藏着最后一张符。
这次的试错成本就只有这一次了,如果不能一击即中,那么自己必然就……
想着,绾乐木轻抿了下嘴唇。
“身后拿着什么?拿出来一起看看。”
展修文依旧笑眯眯的,可言语却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