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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玄幻 > 仙炼九元 > 第1章 少年

古河县,位于齐国十三州之一的北部幽州,往南行二十里有座名为吴家屯的小镇。吴家屯西北三十里处的一个小山沟中,散落着几十户人家,因山沟形似新月,故名新月村。

山沟上宽下窄,呈漏斗状,仅有底部少许良田可作耕种,所以新月村家家户户屋外都挂着一些自制的狩猎工具,过着半耕半猎的艰苦生活。

由于村庄太过偏僻,除了每月初一去吴家屯集市购置一些生活必需品外,几乎与世隔绝,以至于村庄内大多村民连村口破旧牌坊上‘新月村’三个字都不认识,再加上村里大半住在山下,小半住在山腰,久而久之,新月村就被山沟村和山坡村逐渐替代。

方鸣今年7岁,出生在新月村,家里除方鸣以外还有父母、兄长和小妹总共五口人,父母均是大半辈子没出过山的老实人,大哥方畏今年12岁,小妹方雪4岁。

方鸣其貌不扬,黑黑瘦瘦的,长期的营养不良导致其个子不高,比村中同龄孩童还要矮上几分,身上破旧的衣衫布满补丁,已经看不出原先模样。在北国寒风长期侵蚀下,稚嫩的脸庞上挂满了道道癣痕。

北风渐起,十月的北方,天气已经开始转凉,村里面的谷子也都收完了,小山沟里不多的稻田中,竖立着一堆堆的稻草,七散八落的,像一间间草屋,十几个孩童在其间追逐玩耍,时而传出男童嬉笑打闹,时而又有女童哭泣之声。

这天下午,方鸣躺在草堆上呆呆地看着天空飘过的白云,丝毫没有在意小伙伴嬉笑玩耍的声音,“就快入冬了,大人们应该要准备冬猎了吧,要是今年能跟着祥子哥他们进山打猎就好了,娘亲也真是的,每次都不让我跟着大家进山打猎,看人家祥子哥,每年冬天都可以和大人们进山,好不威风。”

想到这里,方鸣突然打了个冷战,想着爹爹挂在墙上的那根藤条,顿时浑身发麻,哀哀地叹了一口气道:“哎,算了吧,还是老老实实和牛二他们的去后山拾些柴火,运气好还能拾点百花果呢,小妹最喜欢吃了!”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转眼已至深秋,家家也都在储备过冬物资,像方鸣这种小孩也会帮助大人们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这不,柴火房里已经堆满了这些天方鸣从后山拾来的干柴。

“好家伙,这得多久才能烧完啊!”,方父站在柴火房前哈哈地笑着说道。

方鸣母亲在土灶旁微笑着说道:“小鸣说今年大哥也要跟着进山,所以他就连大哥的份也拾到回来了,谁知道拾了这么多。”

“哎,咱家小鸣长大了!”方父捋着他那乱糟糟的络腮胡说道。

“爹,娘,赵叔说这两天好好休息,三天后就出发冬猎了!”还没看见人,就听到屋外大哥方畏的声音,话音刚落,方畏就从外面跑进院子。

一旁正在收拾饭菜的方母闻言有些惊讶,抬头看了看天说道:“三天后,这也太快了吧,原本以为至少还要半个月呢!”

方父一只大手搂在大哥方畏肩膀说道:“既然老赵哥说三天后那就三天后吧,这些年老赵哥还从来没算错过日子呢,我看,孩儿他娘啊,你明天还是把干粮先备好。”

方母嗯了一声,便招呼方畏帮忙把熬煮好的一锅野菜番薯粥端进屋内。

三天后的清晨,大地储存的最后一丝热量也被昨夜的一场秋雨浇灭,天气比昨日凉了不少,与其说凉,不如说冷了不少,身子稍寒一些的村民已经穿上过冬的棉袄。

方鸣牵着小妹的手,跟在父母和兄长身后,走在村间泥巴小路上,不停地揉搓着小妹冰冷的小手,走在前面的大哥方畏嘴里嘀咕道:“赵叔也真神了,说今天进山,今天就真的冷下来了。”

方父头也没回的说道:“你赵叔是村里的猎头,每年都是他算日子,十几年来很少失算的。”突然,方父停下脚步,转头搂着大哥的肩膀小声说道,“咱乡里人都是些粗人,唯有你赵叔有这本事,以后啊,有机会的话,跟你赵叔学学。”

听到这里,方鸣心中一动,“这都能算出来,难道世间真有阿莲婶说得神仙吗?会飞天遁地,力大无穷?不可能,人哪会飞啊,谁会?来飞一个我看看!哼!”随即,方鸣在心中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

方鸣正游离在思绪里的时候,突然一只大手按在其头上摇啊摇,“这力度,这节奏,定是爹爹。”方鸣瞬间从思绪中回到现实。“是吧,鸣儿!”方父说道。

方鸣张着嘴巴,吐出一个‘啊’字,用一种“你说什么?”的眼神看着方父,小妹见状在旁边捂着嘴,发出咯吱咯吱的笑声。

见方鸣这傻傻的憨态,方母心中也是一笑,面上却佯装严厉的说道:“你这孩子,整天魂不守舍的,你爹爹跟你说话呢”

方父将手中自制的耙子递给大哥方畏,蹲下双手按在方鸣的肩上说道:“鸣儿,爹和大哥这一去得半月之久,你在家里要听娘亲的话,好生照顾妹妹。”

“嗯,爹爹请放心,鸣儿会听话的,会照顾好雪儿的!”方鸣用坚定的语气说道。

方父欣慰地点了点头,正想再说点什么,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将其打断:“诶,大伙儿到这边集合,时辰不早了,该出发了!”方鸣抬头一看,赵叔正站在村口凸起小土堆上吆喝着。

方父看了一眼赵叔,扭头跟方母说道:“家里两个小的就先交给你了”。方母点了点头,转过来看着大哥方畏说道:“进山后要听爹爹的话,不许乱跑。”

“娘亲放心,畏儿知道!”大哥方畏坚定的回道。

眼看大伙儿都向赵叔集去,大哥方畏将方母递过来的干粮袋子挂在肩上,便跟随方父走向赵叔。

村口,年约四十多岁的赵叔正跟大家交代道:“大伙儿啊,今儿个冬季来的比较早,昨晚又下了雨,山路不好走,进山以后啊,年纪轻的要跟着你们长辈,山里豺狼凶得很嘞,莫要走散咯。大伙儿出发前呀,再检查一下,该带的工具和干粮都带好没有,别进山后才想起...”

赵叔还没说完,只听见人群中笑道:“老赵哥啊,大伙儿可都是老手了,该带的早就带齐了。”

赵叔听后瞪了说话之人一眼说道:“不是以防万一嘛,好了,都带齐的话那咱们这就进山,其他妇孺就回家去吧,莫送了!”说完赵叔手叫一声“出发!”新月村仅有的几十个男丁浩浩荡荡地向着山里进发。

方母和大多数妇孺都站在村口望着冬猎队伍进山,直至看不到人影后才熙熙攘攘的各自分散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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