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诺戴着帽子和口罩蹲在草丛里，身边是同样全副武装的宋浅浅。
“这样能行吗？”看着自己做贼似的打扮，沈诺终究忍不住怀疑。
“你放心，”宋浅浅信心满满：“你以为娱乐明星的花边新闻都是怎么来的？都是狗仔们趴草丛趴来的！查不到路煜问题在哪我们就自己蹲！”
“万一人家真的没什么问题…”
“宝贝儿，”宋浅浅睁大眼睛，痛心疾首的看着她：“不要被任何一个男人的皮囊迷惑！圈子里的这些人要是一点问题也没有我宋浅浅的名字倒过来写！”
见她说的这么笃定，沈诺默了默，继续认真的蹲草丛。
当初心里怪异的感觉挥之不去，她还是没忍住跟宋浅浅说了这回事，于是今天宋浅浅直接就带她来蹲人了。
没什么收获就是了。
沈诺疲惫的看着太阳一会比一会亮，看着云朵在蓝天上飘来飘去，看着秦越微笑着和一个秃顶老男人握手…
等等，秦越？？
沈诺猛然打起精神，她好奇的扒拉着草丛缝试图看的更清楚一点，秦越怎么会在这里？
“你在干什么~”
“哎呦我草！”
宋浅浅悄悄在她耳边用气音发问，惊的她直接骂了出来。
沈诺扭头瞪了宋浅浅一眼，后者则捂着嘴笑的肩膀都在颤抖。
她好像看到秦越往这边看了一眼，但是太快了，她又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被看到。
蹲了一天关于路煜的消息什么都没有蹲到，反而还差点在秦越面前出丑，沈诺迅速拉着还在忍笑的宋浅浅跑路了。
“不是，你做什么事了那么心虚啊哈哈哈哈哈…”
宋浅浅笑个不停，沈诺泄气的耷拉着脑袋，声音脆弱：“只可惜，这样好的阳光，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大胆！竟敢说出如此大不敬之话惊扰本宫！赐一丈红！”
两人又笑做一团。
时候还早，正在她们讨论着一会去哪里喝下午茶的时候，宋浅浅的电话响了。
看着宋浅浅笑意渐渐淡去，沈诺表情也严肃起来：“谁打来的电话？出什么事了？”
“妈的，”宋浅浅狠狠的按掉电话：“高阳的电话，咱们被路煜那傻比鸽了。”
“什么？”沈诺蹙眉：“不是说已经在走合同了？路煜他违约？”
“没，”宋浅浅烦躁的想摸烟，顾及到沈诺在场又克制的放回兜里：“之前跟他经纪人洽谈的是比较顺利，但是要签合同的时候路煜一直嚷嚷着不满意，早早就开始走流程了到这会也还没签下来。”
“刚刚路煜发微博官宣担任了Sea的年度代言人。”
“Sea？傅思思？”沈诺反应很快：“不打紧，这下连怀疑都不用怀疑了，通通都是一丘之貉。”
“只能这么想了。”宋浅浅叹了口气：“下午茶取消吧，我们必须尽快敲定下来代言人了。”
……
明亮的写字楼里，沈诺皱着眉看着桌子上一沓沓文件：“耀众就送这些人来打发我？”
依依苦着脸：“那边的负责人说我们来的太晚了，一些流量比较高的艺人很早就定下来了代言品牌方，剩下的都是些不温不火的了。”
宋浅浅气极反笑：“路煜捅这么大个篓子耀众就半点也不管呗？王刚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排泄物吗！？”
依依怯嚅着：“耀众的王总监没有见我，这些文件是他的助理给我的。”
“这王八羔子！”
“这些以后再说吧，”沈诺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笑笑呢？她去对接星悦那边还没有动静吗？”
“还没回来，但是不要抱希望了。”宋浅浅有些无奈的开口：“星悦这两年一直在走下坡路，目前手里根本没有拿得出手的艺人。”
“回来了我回来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笑笑风一样的闯进办公室，从怀中抱着的文件夹里抽出一份递了过去。
“顾辞？”
这就不仅是没印象了，沈诺甚至完全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但是笑笑亮晶晶的眼睛和宋浅浅有些怪异的神情，这又不像是张没经过涂鸦的白纸。
“顾辞啊…”宋浅浅喃喃着看向那本资料，罕见的没有机关枪一样的发表评价。
“我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顾辞是谁？”沈诺皱眉，耐着性子问。
“顾辞是一个时代。”
宋浅浅说的很慢，像是在回忆什么。
“他是星悦的招牌，是行走的流量密码，是整个圈子的断层顶流，是无数人心里最炽热的梦。”
“可惜他三年前就被雪藏了。”依依补充道。
宋浅浅没有接话，很失神的看着那份文件。
沈诺顺着她的视线翻阅手里的资料，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男人那张脸。
他生的唇红齿白，漂亮的甚至有些偏女相，面对镜头笑的温暖和煦。
顾辞的个人经历像他的面容一样漂亮，薄薄的几页纸上写满了当年“顾辞是一个时代”的盛况。
“他当年因为什么被雪藏？”
“性取向。”
笑笑有些唏嘘：“他的粉丝年纪跨度和阶级跨度都很大，当初他被爆同性恋的时候热度太高争议太大了。”
“就因为这个？”沈诺有些意外：“这么草率的吗？”
“不是。”宋浅浅依旧没有抬头：“后来这件事事的影响也就随着时间淡化了。”
“但是后来他接受了一个直播类访谈，采访过程中因为这些事差点动了手。”
“差点动手？”沈诺更意外了。
长相这样精致漂亮如同洋娃娃的人，动手打人了？
“嗯，麦克风被动过，没有人知道当时另一个接受采访的人和他说了什么，但是所有人都看到了他有动手倾向。”
“他当时太火了，谁都想来踩一脚，互联网上堪称血雨腥风。”
“星悦被迫发布通知称雪藏劣迹艺人顾辞三年，顾辞直接宣布退圈。”
宋浅浅说完这些之后室内安静了好一会，沈诺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星悦那边态度很好，直接把目前所有可以洽谈的艺人都整理好给我了。”笑笑怯生生的开口：“但是星悦最近下滑的太厉害，好一点的人都被挖走了，其他的基本都是小透明，所以我才抽顾辞的资料出来的。”
“跟星悦那边确定顾辞目前的状态和档期。”
沈诺直接下了决定：“星悦能把资料送来起码证明顾辞的雪藏期已经结束了，高阳去跟星悦对接顾辞吧。”
一旁沉默着的高胖男人点了点头，很快就出去了。
“用顾辞其实很不保险。”宋浅浅很冷静的分析利弊：“顾辞过往的荣誉和骂名是捆绑在一起的，很容易会影响到Sanguine。”
“破釜沉舟咯。”沈诺耸耸肩：“耀众送来一堆人人喊打的角色，星悦那边又都是没正式出道的小透明。”
“娱乐圈目前基本就是这两家公司五五开，我们没有时间去一些小地方试图挖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