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投资，只要技术入股。
而且五五分！
若只论生意的话，价格也算公道。
岳明渐渐有些犹豫了，低着头像是在纠结……
张远山话锋一转，又略带玩味的笑道：“但这也要看，宋兄您这边是否真能酿出酒来……”
“那是自然！”
岳明毫不犹豫的点头道：“只要能搞定作坊和那些手续的问题，最多半个月，各位就能看到第一批烈酒！”
他虽然没有直接表态要合作，但话里话外却都透着两个字——心动！
张远山也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逼得太紧。
他喝完杯子里的茶水，爽快的起身告辞：“那我等就静候宋兄的佳音了！”
等众人离开后，沈希成从外面进来。
岳明悠闲的靠在椅子里，轻抿了一口茶水，笑着道：“如何？这帮人看架势，有恃无恐啊！想必背后靠山也不会太弱。”
“张远山的大舅哥是宫内禁军副统领！”
“嚯！”
岳明笑着放下茶杯，坐直了些身体：“好大的来头！”
若只是论官职来说，禁军副统领也不过是个从五品的武官，虽说金国重武轻文，但从五品也的确算不上什么大人物。
但有些时候，能力不只是看官职
的。
有句话俗语叫：宰相门前七品官！
能给皇帝当保镖的人，那岂是区区官职能衡量的？
沈希成却没有那么乐观，犹豫道：“郎君，完颜雍生性软弱，他可能会因为一点点利益，就轻易得罪人吗？”
自完颜亮弑君篡位以来，金国宗室人人自危。
这货连皇帝都敢杀，难保不会对宗亲下手！
尤其是对于那些威胁到他皇位的人，完颜亮可谓是手段狠辣，旁人避之都不及，那还敢主动冒头。
“完颜雍也许不会，但他手下那些人却不一定。”
岳明示意蒹葭将房门关，才低声道：“你们只要记住一点！完颜雍此人，是极具野心地！只是他善于隐忍伪装罢了！”
懂得隐忍之人有多可怕？
比如越王勾践、孙膑、司马懿……
这些人都给大家一种软弱好欺的印象，但最后往往能得势之人，就是这种内心极其强大的！
岳明现在要做的就是，逼完颜雍亮剑！
沈希成语气中略带几分质疑，问道：“所以您的意思是……完颜雍手下的那些人会出手？”
“必然会！”
岳明斩钉截铁道：“完颜雍看似软弱，可他手下却有一批十分忠心的追随者，就比如……”
“苏保衡、梁肃，还有移刺道家族那些人？”
“没错，这些人可不是善男信女！”
岳明只知历史上的完颜雍号称‘小尧舜’，至于他那麾下那些能臣良将却不太熟悉，但这并不妨碍他对时局的大致判断！
史上哪个成事的大人物，身边会没有几个忠心耿耿的追随者？
岳明语调深邃，幽幽道：“苏保衡这些人跟随完颜雍也有不少年了，可却一直都被完颜亮一派极力打压，在金廷中几乎没什么地位！就算完颜雍能忍，但这些人呢？大丈夫，谁愿久居人下？”
烈酒虽只是一比生意，与权势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但别忘了……
完颜雍一党如今早就被打压到了穷途末路之地，他们会甘心放过这笔不菲的收入吗？
钱不是万能的，但钱能做很多事情！
烈酒的价值不用多言，只要阿勒列河能够拿下这笔生意，未来很长时间内，完颜雍一党至少都不用再为资金发愁了。
手里有了钱，还怕没人跟随吗？
……
二月初二，龙抬头！
这一天不管对宋国还是金国来说，都是个极好的日子。
一家名为‘北国春’的酒楼悄然开业，不仅占据了中京城里最好的位
置，装潢和面积都是最优的。
城北宫城外，距离宫城最近得一处宅子里。
刚过三十岁的完颜雍正值壮年，意气风发、气势十足！
书房里。
完颜雍刚写好了一副字帖，满意的吹干墨痕，笑着道：“世间书法，莫过‘二王’！这晋魏之风，本王一辈子也学不完啊！”
“王爷自谦了！”
胡子有些花白的移刺道，拂须笑道：“以您如今的书法造诣，便是‘二王’复生，也不过就如此了！”
“哈哈，明召言重了！‘二王’乃是千年都不出一人的书法圣手，本王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完颜雍心情很不错，便与移刺道来到前厅饮酒。
醇香透明的烈酒刚开封，一股浓郁得酒香便飘了出来，完颜雍下意识眼前一亮，忍不住深吸了口气。
“好香的酒！”
他有些迫不及待的端起酒杯浅饮一口，又很快深吸口气道：“嘶！好烈……回味绵长，烈性十足啊！”
移刺道似乎早就猜到了他的反应，笑着拂了拂须。
“王爷可喜欢？”
“好酒谁不喜欢？这还是本王第一次尝到如此浓烈刺激的酒！明召，这酒你从哪儿得来的？”
完颜雍又轻抿了一口，接着将剩余
的一饮而尽！
“呼！”
“好酒！”
移刺道不好饮酒，却也配合着浅饮了一口，接着笑道：“王爷，实不相瞒！这酒，下官之前就已经尝过了！”
“哦？可是从那些外藩商人手里弄来的？”
完颜雍渐渐来了兴趣，甚至自己动手又倒了一杯，回味少许后，才道：“此等佳酿，为何不早拿出来？”
移刺道随口笑道：“这酒名叫‘北国春’，是中京城内最近新出的一款新酒。而且那酒楼的主人，王爷应该也不陌生，正是御前副都统石古查！”
“是他？”
作为皇帝完颜亮身边最忠心的禁军统领，石古查以前没少为完颜亮做些见不得光的事儿！
而且……
当年护送完颜雍的妻子进京为质的，正是石古查！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即便完颜雍内心再如何强大，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也忍不住冷了脸。
移刺道看目的达到，又忽的压低了语气。
“还有一事……”
“说！”
完颜雍的好心情瞬间消失，甚至还有些杀意。
移刺道身体微微前倾，声音低沉道：“其实这桩生意原本是咱们的！只是后来……阿勒列河昨日来找下官哭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