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审讯后,皇城司一无所获!
苏长孝罕见的发了火,一改往日那鬼魅阴森之气,严惩了两个审讯不力的密碟,整个院子都能听到惨叫声。
“啧啧啧!”
岳明从房间里出来,故作不解的笑道:“苏都知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火气这么大,很容易便秘的!”
苏长孝本就极度不爽,森森道:“看来昨夜没能杀了你,这便得意了吗?”
杀我?
杀我倒好了……
岳明玩味道:“都是‘自己人’,苏都知就别开玩笑了!若非你们执意要亲自押送‘秦鸢’,岳某这会儿已经到家了。”
“你现在也可以走,我不拦你。”
“那不行!人是我找到的……”
岳明似乎就是想激怒他,笑着道:“再说,对方连皇城司都敢动!我若再走了,苏都知恐怕更难‘回家’了!”
“放肆!”
旁边的密碟有些听不下去了,怒声道:“胆敢嘲笑我皇城司!莫以为你是岳家子又如何?”
“本事不大,脾气不小。”
岳明瞥了眼他,淡漠道:“有本事就审些有用的证据,而不是在这儿威胁我!”
“你……”
几个密碟气得老脸涨红,却无从反驳。
苏长孝摆摆
手压住了几个属下,盯着岳明阴森道:“这么说,岳郎君有法子撬开这些人的嘴?”
“如何审讯,是你皇城司的事儿!我为何要自找麻烦?”
“可他们的目标却是你!”
苏长孝眸光阴冷,淡淡道:“秦鸢若是死了,我等无非就是办事不利!可你却再无机会了……”
“皇城司监察天下,百官不可干预!”
岳明没头没脑的回了一句,又忽的话锋一转,笑道:“我若插手,苏都知放心吗?回头万一你在陛下面前参我一本,岳某有理也说不清啊!”
“无所谓,我不着急。”
苏长孝有些恼怒的看了眼他,转身离开。
“啧啧,这人真是……”
岳明笑了笑,跟蒹葭一起进了审讯的房间。
一进门,阵阵血腥味涌入鼻腔。
“哕!”
岳明故作恶心的干哕一下,道:“不就问个话嘛,至于搞得血粼粼的吗?那谁,窗户打开,透透气!”
“此事乃绝对私密,岳郎君是想‘昭告天下’不成?”
密碟刚被侮辱了一通,态度自然不客气,冷道:“若实在忍不住,就莫要打扰我们审案!”
“那你们审出来了吗?”
岳明看了眼旁边的椅子,蒹葭拿
过来很贴心的擦了擦上面的灰尘。
几个杀手已经被打成了血葫芦,眼看就要断气儿……
岳明大刺刺的坐下,翘起了二郎腿。淡淡道:“审讯不一定非要用刑的。这只能说明你们手段太差。”
呵呵!
你也有脸说这话?
先前是谁挖坑埋人的?又是谁开颅放血的?
密碟们看着他露出讥讽,纷纷嗤之以鼻。
岳明自当看不见这些冷笑,盯住其中一个杀手,问道:“说吧,谁让你们来的?说出来,也少受些痛苦。”
“……”
杀手眼皮都没眨,低垂着头微微喘息着。
岳明也不着急,继续道:“死扛着有什么用呢?秦桧这种奸贼,人人得而诛之!你们又何必为一个奸贼卖命?”
“……”
杀手还是没动静,像是死了。
“想想你们的家人,这么做值……”
岳明刚想再‘劝’,旁边密碟听不下去了,打断道:“这便是岳郎君的手段吗?难不成你想让他们‘良心发现’?”
“要以德服人!”
岳明认真且严肃道:“他们也是人,也有被原谅的机会!干嘛非要喊打喊杀呢?杀人是最不人道的审讯方式!”
我特么……
几个密碟险些暴走,
一个个怒视着岳明。
我们千里迢迢因为谁?
我们喊打喊杀又是因为谁?
岳明却不搭理他们,继续对着杀手‘晓之以情’:“说吧,我保证你们不死!而且,你们的家人大概是被秦党控制了吧?放心,我可以帮忙解救他们!”
“……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下连杀手都忍不住了。
其中一人艰难的抬起头,瞪着岳明冷嗤笑道:“老子一句话也不会说的!有种就用刑,看看老子可会怕你!”
“你说啥?”
岳明忽得惊叫一声,又道:“你放心!只要证据确凿,我一定确保你们的安全,包括你们的家人!”
“……这人是‘岳家子’?”
杀手被他没头没脑的两句话弄得一脸茫然,吃力的动了动脑袋,盯着旁边的密碟们眼中满是嘲讽。
“岳郎君,你这是在胡闹!”
密碟只觉得脸上无光,语气又冷了几分。
堂堂皇城司,什么时候沦落到被罪犯嘲讽了?
若非是都知点了头,他们真想抡圆了胳膊,将这神经病给扔出去!
“你也听到了吧?”
岳明答非所问,看着密碟大声道:“此乃秦党所为!既然证据确凿,那就赶紧让他们签字画押!
”
“岳郎君……”
“还愣着干啥?将剩余的杀手也带上来,一一指正后画押!”
都没轮到密碟张嘴,岳明潇洒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后,他又忽得回头,冲密碟笑道:“看到没?有时候审讯,就是这么简单!”
“……”
几个密碟呆滞在原地,两个杀手却渐渐瞪大了眼睛。
“不对!”
其中一人猛地抬起头,惊恐道:“你们这是想屈……”
“堵住他的嘴!”
为首的密碟反应很快,直接一拳打昏了杀手,冷道:“此间事不可外传!马上写证状,画押!”
这时大家才恍然如梦,下意识看向门外……
那少年的背影很长,笔直而又挺拔,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阳光的味道,就像是个人畜无害的邻家大男孩。
可屋内众人却纷纷打了个哆嗦。
好阴险的少年!
好一个‘屈打成招’!
没有证据又如何?
对方什么来头还用问吗?
他们只想着如何拿到证据,却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大势所趋!
只要能达到目的,过程重要吗?
若论审讯供状,皇城司是祖宗!他们有一万种方法把此事做得天衣无缝,即便换人来审,拔掉舌头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