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明恕出了屋门,见庭院空无一人,只在石桌上空留一个碗,上面还压着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我先去平安药铺当值了。
喻明恕端下药碗,慢慢的喝了个干净,出了门。
宋迢一回来没多久便马不停蹄的回到平安药铺当值。
令她奇怪的是,掌柜的竟然也没有什么怨言,只道了一声,宋师弟,你回来了啊。
还颇有些高兴。
宋迢找了个借口,掌柜的也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这时候,安子朝来了。
“子朝兄,你不是回白家休息了吗?怎么又来了?”
“哦,我是来找你看伤的。”
“伤口恶化了?”她记得已经给安子朝用了最好的药,不应该这样啊。
她忙让他坐下,给他检查。
解开一看,几乎上好的差不多了。而且他只是外伤,不像是喻明恕加了毒,比较难愈合。
“这是......?”不都好了吗?这是还要做啥?
安子朝有些尴尬,他道:“我想这会不会留下什么疤啊,所以找你看看。”
哦,宋迢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看安子朝他确实细皮嫩肉,养尊处优的,皮相也是完美,确实不应该留下什么疤痕。
她道:“你等等,我去找找药,这伤口也还好,肯定不会留下什么疤。”
安子朝知道她是误会了,脸色有点红,但他现在只有这个理由了。
宋迢找来去疤膏药,给他涂上。
“迢弟,这药是不是要每日涂抹多次?”
宋迢一边擦药膏,一边道:“不错,一天两次,早晚各一次,估计七日便好。”
安子朝嘴角弯了弯:“我想着一直到药铺来可能耽误你上值,你说,我去你那儿待一段时间方便吗?”
“不方便。”这句话不是宋迢说的。
二人齐齐向药铺门口看去。
来人正是喻明恕。
他过来找宋迢,却发现宋迢正给安子朝上药,而且安子朝身上的衣服都没穿整齐,
这不觉让他怒火中烧,想也不想,便替她回答了。
喻明恕又继续说道:“我已经在那里住下了,她那里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安子朝一向是风度翩翩的样子,听得这话,也不觉有些怒意:“容不容得下,还得是迢弟说了算。”
宋迢觉得空气中有股不同寻常的气氛,她连忙道:“子朝兄,你身上的伤,其实自己来也是可以的。哈哈。”
安子朝脸色微白。
宋迢又道:“还有明大人也要回去了,我那里确实太小了,我晚上还要开堂问诊呢,没地方了。哈哈。”
喻明恕脸色一黑。
二人都没有回话,静静的盯着她。
“宋师弟,有人称药,你去哪了?”
宋迢大松一口气,高声喊道:“我来了!”
她慌忙逃离了这里。
“二皇子。”
“喻将军。”
二人一人一句,眼神里,毫不示弱。
喻明恕一下子就明白了,二皇子也知道了宋迢的身份,他是怎么知道的?
安子朝也在想这个问题。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平安药铺。
白云被罚了五十军棍,受了重伤。
秦护卫偷偷向宋迢讨来疗伤的好药,给他上了药。
“统领,将军已经知道这事了,这事要禀报给穆军师吗?”
“嗯,这事,也只有穆军师才能阻止将军了。”
秦护卫觉得悬,早上宋药师让将军搬走,将军到现在都还没吩咐他收拾行李......滚蛋。
还坐在那里看军报,隐隐有把听雨筑的东西搬过来的趋势。
突然有一只信鸽飞来,是宋迢的。
秦护卫想也没想,先把信鸽截获,给了喻明恕。
喻明恕展开。
“迢儿:
许久未接到你的来信,近日过得如何?
我想我能提前完成我这边的事,等事情了了,便来找你。
.......
书短意长。
盼复
司珂。”
看完信以后,喻明恕这次没有给交还给秦护卫,而是抬手放在烛台上烧了。
秦护卫瞪大眼睛:“将军,这不大好吧。”
这可是宋药师的信,若是宋药师知道了.....
晚上,宋迢回来,见喻明恕还在那里看军报,惊讶道:“明大人,你们怎么还没走啊?”
伤不是好了吗?
喻明恕从军报中,抬眼看了她一下,又低头继续看,什么话也没说。
宋迢有点莫名,她看了一眼秦护卫。
秦护卫用眼神告诉她,他也不知道,莫问我。
宋迢想着,难道伤口又恶化了,不然,他没有理由留在这里啊。
“您伤还没好?”
说着,连忙拿着药走过去,给他解衣裳,搽药。
喻明恕微微有些不自然,秦护卫见状,连忙退了 出去。
喻明恕手撑在榻上,看着宋迢手上的动作。
宋迢解开一看,疑惑道:“这不是已经好了吗?都要结疤了,后面只需按时换药就好。”
喻明恕别开脸,硬着头皮道:“还没好彻底。”
“这不影响你回去啊。”
“我就在这里住下了。”
“那不行,您占了我屋子,我睡哪里去。”
“你还有 一间。”白日里他看过了,虽然那间屋子虽然比较小,但是他也可以勉强住下。
“不行,隔壁那间屋子,我还要用来收留病人的。”
“我不是病人?”喻明恕反问。
“我说的是那种受了重伤的病人,你已经好了。”宋迢觉得他有点胡搅蛮缠了,都不说您了,直接就是你了。
“司珂是谁。”喻明恕突然转换了话题。
“我师兄。”宋迢想也没想就回答了,也没意识到喻明恕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你喜欢他。”
宋迢一愣,连忙结结巴巴的否认道:“我......我是.....男子,怎么可能喜欢师兄。”
喻明恕心下一沉,看宋迢这样的反应,明显是戳中心事的心虚,她是不打自招了。
“男子就不能喜欢吗?”
想当初他还不知道宋迢是女儿身的时候,就已经很在意她了......
喻明恕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不适,拢好衣服下了榻,去了隔壁房间。
宋迢莫名其妙,难道这位明大人是个断袖?
他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告诉她自己喜欢男子是什么意思?
他是想告诉她,她喜欢他?
宋迢一头的问号。
想到最后一个问题,拼命的摇头,不可能,这太吓人了。
她还记得这位明大人还想打断她的腿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