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昇不禁打了个喷嚏。
“冷了吗?”别过头的灵迅速地走到祈昇的身边说道,他脱掉身上的黑色外套,将它盖在了祈昇的肩膀上。
自从灵离开破晓后,他身上的紧身衣就变成了舒适的黑色便衣。
祈昇摇了摇头,捏了捏自己的鼻子,对着江眠伸出了手。
毕竟江眠还是帝国江家的小公子。
江眠倒在地上看着祈昇伸出的手,有些走神,那双手在阳光的照射下有些莹莹发光。
就在祈昇等得不耐烦的时候,江眠抓住了那只手。
“谢谢。”
江眠难得不疯了。
祈昇捡起了江眠掉落在地上的金丝眼镜,重新帮江眠戴了上去。
“快说对不起。”
祈昇后退轻轻地拍了拍灵的后背。
灵有些委屈,但是祈昇的要求他没有拒绝。
“对不起。”
灵低着头随口说着,一看就有些不走心。
“没关系。”江眠看起来有些呆呆的回答。
不知道什么时候前面走着的人回头再看着他们。
两个人如同小学生的对话被所有人听了个正着。
所有人都在努力地憋着笑,只有个别的人将视线落在了促成这一切的人。
但是都怕江家的小疯子生气,场内竟然有些安静。
“没关系的。”
那副金丝眼镜好像就像是一个封印,江眠的眼睛亮亮的,他看着祈昇。
所有人都有些惊讶。
祈昇笑了起来,美得有些失真。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人打断了这美好的氛围。
“咳咳咳,那我们继续去参观吧。”
凌老咳嗽了几声打着圆场。
江眠罕见地应了下来,他声音听起来有些过分的乖巧。
就连凌老都稀奇地多打量了两眼江眠。
江眠咳嗽了几声站在了祈昇的身后,他整个安静下来了,祈昇才惊觉自己成为了所有人视线的中心了。
他往灵的身后躲了躲。
灵也真的挡住了视线,他的表情淡淡的低垂着头,看着紧紧握着自己的手。
手的主人有点紧张,他的掌心微微地冒着一丝细汗。
灵反握住了他,似乎在给予力量。
众人的视线交错,别过头。
安静的“卿律”,实则是麟游的按着自己的耳垂,一时间脑袋有些疼。
“怎么回事?!那是谁?!怎么这么多人!”
温霈的声音凑过耳垂传来,这是破晓最新的技术,只有麟游一个人能听见。
麟游没有办法回答温霈。
温霈通过麟游衣襟上的小型摄像头警惕地研究着,嘴里还在不断地絮絮叨叨的。
“不是啊啊啊啊啊,麟游你行不行啊,你怎么就看着不动啊,怎么能这样?!”
“小家伙马上要被别人骗走了!”
“啊啊啊啊啊啊,A002,你干啥呢?!”
耳饰内的温霈的尖叫刺得脑仁疼,麟游在自己没人注意的时候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你给我安分点,要不然,C116根本没办法带回来。”
“你安静点,你想要的,哥哥都想办法好不好?”
温霈这才安静了下来。
“我不信。”
一道冷哼声伴随着A002的无奈的声音传来。
“麟游一定要带回来啊,他很危险的待在那边,他可是行走的诱惑,可以被所有人标记的beta。”
麟游不自觉地看向祈昇。
祈昇在和灵说完话的时候抬头远远地对上了麟游的视线。
麟游立刻装作看不见的模样。
怎么感觉有些奇怪?这个卿律有点奇怪。
在亲眼看到麟游绊倒后这种感觉更深了。
“别被发现了。”温霈也屏住了呼吸。
洛恩看着眼前的这场闹剧只好捏紧了自己掌心的戒指。
他听着耳边凌老他们的交谈,心里是忍不住的烦躁。
“洛恩你身体不舒服吗?”
凌老发现了洛恩的脸色不太好看。
洛恩摇了摇头。
而在机甲决斗场的艾特隔着隔板,远远地看着那一群人,最后收回了视线,而灰蓝色的机甲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也立刻收到控制一般,如同木偶一般渐渐地恢复了平静。
这是高等级精神力的控制。
他没有再管地上躺着的黑色机甲,他默默地走出了经济场。
这些人都是一样的虚伪。
灰蓝色的机甲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躺在地上的黑色机甲却没有再动,他不敢,他觉得要是再动一下就会像上次一样了。
这样,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为此,他愿意忍耐。
盛郁的黑色机躺在地上,没有丝毫的动作,直到隔板外面没有任何一个人之后,他才慢慢地爬了起来。
但是没有人在意他。
祈昇并不知道艾特和帝国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向工作狂的家伙竟然有一天放弃了工作。
他安静地跟着所有人继续向前。
今天的行程很快结束了,即使有很多的小插曲,但是总的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情,祈昇将自己心底的疑虑压了下去。
毕竟他们的任务很简单,只要保护好十皇子和卿律完成这次交流就好了。
其他的事情和他的关系并不大,灵在他的身边就好像是一个天然的守卫,他不会出什么事的,祈昇和灵快要回到休息的地方的时候,他看见了转角处露出的衣角。
“灵,你去和付棋说一声,我有点饿了。”
灵不明所以毕竟才吃过没多久,但他还是听话地点了点头离开了。
祈昇等灵离开之后,坦然地走过了那个转角。
在经过转角的时候,他猛地被扑倒在了墙上。
面前是一个通红着眼的omega。
即使洛恩已经习惯了什么叫不喜怒于色,但他还是忍耐不了了。
他原本以为他已经死了!祈昇已经死在了那场爆炸,那场遇袭里!
他恨透了艾特,恨透了许多人。
因为要不是艾特将祈昇关进小黑屋,要不是盛郁盯上自家的beta,要不是江家的小疯子......
他的祈昇,其实根本不用死。
洛恩在两年的时间里艰难地掌握着一整个格伦家的命脉,他在几年前只是一个画画的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啊。
在夜里睡不着的时候他不知道画了多少幅的白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