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和萨卡兹族群的未来没什么关系。
就像他们的君主一样,他们中的相当一部分成员,认为王庭十族才算是萨卡兹。
特雷西斯打的太快了。
对于他们来说,反倒是比较糟糕的展开。
“有人要去零号地块喝个自助红酒吗?”
军营中,有血魔发问。
所谓的自助红酒。
算是血魔中的暗语。
特雷西斯并不允许血魔在战场以外的区域随意杀人,但,总有血魔会忍不住。
所以——
他们会选择去零号地块。
零号地块是卡瓦莱利亚基城新建的八座地块之一,表面上是由监正会出资建立的检查并治疗感染者骑士的收容治疗中心,但不对外公开的感染者收容地区,实际上是收容并“处理”感染者的场所。
特雷西斯默许了那个机构继续运行,只是会半路截留下萨卡兹人。
在那里杀人,并不会被指责。
毕竟,没有人会为感染者出头,或者说,根本没有人会在意感染者的去向。
因此——
血魔们可以悠哉游哉地去那里,将感染者吊起,划破他们的动脉,看着血液灌满高脚杯,随即指压止血。
饮完后,再续杯。
这也就是自助红酒。
没有非感染者的血液好喝,但,也聊胜于无。
“谨慎点吧,最近,周围好像有银枪天马出没。”
“特雷西斯已经有些偏离初衷了,你死了,我们那位懦弱的摄政王也会为了平静的局势,而当作无事发生。”
回应那年轻血魔声音的,是一个更为沉稳的声音。
“我还没落魄到需要一个伪王的权势庇护。”
“银枪天马...嗤,一群离队就没有战斗力的家伙罢了。”
年轻血魔嗤笑着。
他似乎有着相当高贵的血统,甚至敢于嗤笑落单的银枪天马。
“总之,你们不想去,我也不强求,我单独去就是了。”
相当之英俊的年轻人走出了血魔的军营,他的速度相当之惊人,在普通的赛马郎和赛马娘的视觉中,简直就像是一道残影。
但,不知是不是错觉。
空气里好像有淡淡的血腥味。
那味道与普通的库兰塔人不同,似乎有着更为香甜的味道。
受伤了的天马?
他有些意动。
但,当他朝着血液的方向前进时,迎接他的却是煌煌金光。
如餐刀切割黄油般顺畅。
黄金的怒涛,将这年轻的血魔的上半身吞噬殆尽。
孤零零的下半身就站在那里,像是个雕塑。
数秒后,那雕塑轰然倒下。
这只血魔估算错了一件事,在周围徘徊的是并不是什么受伤的银枪天马,是无光骑士玛恩纳。
一只手臂被绷带包扎,但依旧对外渗血的库兰塔男人,面无表情地收回了剑。
“叔叔。”
在他的身边,有少女慌张地拿出了医疗包,试图用酒精冲洗长辈那再一次迸裂的伤口。
“我没事,玛莉娅。”
玛恩纳呼出一口气,神情里带着疲倦。
“走吧,我们该换个地方,狩猎血魔了。”
无光骑士面无表情的说着。
一位早已经放弃了骑士职业的男人,几乎在卡西米尔沦陷的第一天就化身为游侠。
这事情,在玛莉娅看来,几乎有些不可思议。
事实上,玛恩纳也感觉这是不合理的。
按照他曾经在无胄盟担任要职的朋友的说辞,特雷西斯与乌萨斯的某位大公,有着相当之密切的联系。
是的。
卡西米尔的沦陷,是乌萨斯与维多利亚的阴谋。
玛恩纳坚定地这么认为着。
特雷西斯是一个极度悲观且有自毁倾向的人。
不少的专家们都曾经试图研究过这位萨卡兹摄政王。
他的人生轨迹简直可以用“一直在用战争覆灭一场战争,然后被卷入下一场战争”来形容。
这样的人生里,显然很容易产生一些极端想法。
比如——
为了能够稳定发展,不惜冒着自己死在王座上的风险,也要发动一场席卷复数国度的战争。
要用压倒性的胜利,威慑四境。
为自己的族群获取一个稳定的生存环境。
但——
就是那么一个极端化的君主,在从维多利亚撤回后,却是一反常态,直接固守一方。
那么,是谁让他一瞬间改变了主意呢?
玛恩纳走出巷道,往昔总是被竞技骑士广告填满的大屏幕上,全是维多利亚东城区的照片。
照片上,崭新的竞技场上闪烁着“新卡西米尔”。
那比战争更早出现的牌匾,很难不让人联想到维多利亚人彬彬有礼中带着些许讥嘲的笑容。
玛恩纳脸色前所未有的阴沉。
商业联合会,在大半个月前,被